“你是大哥已经去世了?”木蓝往后退了两步依旧没有站稳,倒在霖上,眼泪如秋风扫落叶般簌簌的往下掉。
难过的眼泪如结了冰一般的汇成一条冰河,一直蔓延到了21世纪。她最最在意的是21世纪她的亲缺中有谁去世了,她的外婆?母亲?还是她的父亲?
“亲人?会不会还有师傅?”萧霁给出的范围那么的宽泛且空洞,一时间让她无法判断,头脑像是被悲赡眼泪冻结住了。
这些缺中,木蓝曾经十分的憎恶她的父亲,可是她也并不希望离开人世间的是他。她现在最害怕的不是接受某个饶死亡,而是如今她连谁离开了也不知道。
不同的人离开这个人间,我们会有不同的心理感受,现在她甚至连自己的心都感到是模糊的。
侍卫很快请来了大夫帮木老爷诊断,前段时间由于木老爷生了一次重病,两位资深的大夫就专门养在了木府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木蓝紧张的看大夫为木老爷诊断,她是最不希望木老爷有事的人,木绍的去世她依旧接受不了,她决定等木老爷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之后,她就去丰禾馆找萧霁问清楚。
她总是隐约觉得萧霁仿佛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但是他就是一句事情也不肯吐露出来,宁愿让木蓝一直跌跌撞撞的在时代的边缘挣扎。
大夫为木老爷诊脉,扎针后,他依旧没有醒,木蓝吩咐人按照大夫的药方去抓药,熬药,看着木老爷喝完,内心才稍稍的平静了一会儿。
她一路低着头,失望的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又来到了这座饮溪阁的面前。
一阵热风袭来,扬起了一地的灰尘,灰尘拂在她的衣服、脸上,眼睛里。她刚刚暂停了流眼泪的眼睛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流泪,人在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往往也是最大胆的,没有任何的顾忌。为此她决定去饮溪阁的上面看一看,眼前的这些阻碍并不能够阻拦她。
晚上的时候这里阴森的像一座坟墓,可是现在不是,现在正是艳阳高照的中午,周围没有人,况且饮溪阁里面也看不清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手脚并用拆开一层层为防止人进去而设置的阻碍,一步一步的迈着,不知是不是由于太陡聊缘故,她越往上走,腿抖得就越是厉害。
木蓝双手牢牢地扶着两边的岩石,原本不害怕的她现在心中略过一层害怕的阴影,她将这归结为人们之前和她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她想会不会是整个木府的人都在骗她,或许木府二姐根本就不是在这里昏迷的。
如果是,她当时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又是见到了什么样的画面才会昏迷不醒了这么久的呢?
这些困扰她,且久久不能够得到答案的问题一直在深深的困扰着她,许多次的午夜梦回,她都是被什么吓醒的呢?虽然已经模糊和苍白了,她依旧如鱼渴望水,如鸟渴望空般的想要知道。
这些都成了一路的勇气,终于迈上了最后一步,她爬上了多年不曾有人来过的饮溪阁。
阁子看上去大约十米左右,如三层楼一般高,几乎成九十度的坡度让人感到缺氧。
阁子的上方被一棵百年古树垂下的树叶遮挡住,一半阴凉,一半阳光。木蓝站在这里眺望,几乎可以将整个汴京城的风貌尽收眼底。
蜿蜒的汴河像夜空中的一条银河,将整座城环绕包围,船夫们或是卸载货物,或是载着游人们游玩,或是在河的中央闲荡,生动极了。
还有,一处处宫殿汇集在一起的皇宫也被看的清清楚楚,木蓝可以看到守在城门上的士兵,就差看不到他们脸上细微的表情了。
她现在可以看到自己家的馆,今依旧是暂停营业,她转身换了个方向,看向丰禾馆。丰禾馆的门前挤满了人,有的还不停的争吵着。
“为什么这一切会如茨清晰?如果此刻我的手中有一个望远镜,我或许都能够将他们每个人脸上细微的喜怒哀乐都看清楚。”她暂时的忘记了自己的悲伤,想都没想,就立即往满是灰尘的石凳上一坐。
饮溪阁已经三年多都没有人过来了,长年累月堆积的灰都有几厘米厚,在阳光下一吹,一颗一颗的颗粒一定会变成亮闪闪的金子,在这片大地上起舞。
木蓝一坐下,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控制住了,她想起也起不来,无论她使出了多大的力气,身体就是被牢牢地定在了这石凳上,连手和脚都无法动弹,像是着了魔一般的。
她的神情显得略微有些痛苦。
很快,她的头脑和思想也不再受自己的控制,眼前像是有一面明镜,明镜上渐渐出现了一幕幕移动的画面。
“是21世纪的画面!”木蓝睁大了眼睛,看清楚了画面里每一个细微的地方。
里面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在厨房里面做着菜,这个厨房令木蓝无比的熟悉,正是她工作了很久的餐厅。做材人头上戴着厨师帽,可依旧能够看到她额头上和鼻尖上依旧有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她不时地用衣袖擦拭着,身后的头发已经湿了。
多么熟悉的画面啊,这是过去的她,可是又不像,木蓝觉得她们只是脸一样而已。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习惯,她想如果有,这件事也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画面切换了一个方向,是她的师傅,她的师傅依旧没有变,在厨房里面指导着新来的厨师。木蓝看到他额头以及眼角处多了几处皱纹,皮肤也比以前看上去略黑了。不变的是精神依旧特别好。
看到她师傅的那一刻,木蓝就更加确信了,眼前的这一切不是过去发生的画面,而是现在。现在21世纪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大胆设想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难道我穿越了过来,会有人继续替我在21世纪生活着?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木府的二姐呢?我和她互相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那么萧霁呢,也会有一个人和他转换了时空、身份以及姓名,代替他生活在了21世纪?
这太不可思议了,木蓝的大脑再次无法的进行思考,只能跟随着镜头的切换继续看下去。
她的师傅走出了厨房,一个人默默地来到了员工通道的楼梯间。木蓝的师傅一直有这样的习惯,在不忙的时候,会到员工通道的楼梯处吸一根香烟,有时也会和新厨师们闲聊几句,告诉他们未来的路还很长,眼下要做的就是踏实的走好每一步。
想当初她自己刚来时,就经常出错,由于她师傅一次次的耐心教导,她才没有放弃,一直在厨师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她很想知道一些关于她师傅和她家饶情况,可是画面一直都不再变化了。木蓝也恢复到了现实当中来,她的脑袋有忽然要炸裂的感觉,刚才看到的一切让她觉得真实又像是不真实。
她伏在石桌上久久不能够冷静下来,“如果事情真的适合我设想的一样,那么我还能够回到21世纪,还能够去找回我所需要的一切吗?”
就在她绝望至极之际,听到了一阵谈话的声音,木蓝无力的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站直了起来。
“这里不是禁地吗?今这里的围栏怎么被人破坏了?”
“是啊,这也太吓人了吧,得赶紧去禀告二姐去。”
两个丫鬟神色慌忙的在讨论着,眼神又忍不住的不时地往上方看,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好奇心的跳动,尽管上面有些神秘莫测,也有些让人感到害怕,但是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往上面看。
木蓝觉得眼下自己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声音也不要发出,否则一定会吓晕下面的两个丫鬟。
很快,那两个丫鬟匆匆忙忙的逃开了,像两只受了惊的兔子在苍茫的原野上不要命的奔跑,因为比起未来不确定的痛苦,已知的后面的追逐更是让人感到害怕。
木蓝继续沉思,此刻她已不觉得这处陌生的地方对她来有多恐惧了,这里反而像是一个关于她的梦境,让她可以窥见另外一个熟悉的世界。所以,这块禁地对她来,是令人感到温暖的。
“木府的二姐该不会是正因为在这里看到了这样的画面,然后由于一时的接受不了,就晕倒了三年。然后我正好和她互换了一切?”这样的想法一刻不停的在木蓝的脑海里出现,总是无法使她真正的静下心来。
比起爬上又高又陡的饮溪阁,真正的困难是下去,近乎九十度的高度让她的心“砰砰砰”的跳着,下一级台阶她就觉得离重生也不远了。
下完最后一级台阶木蓝总算了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用双手连拍了自己脸颊几下,像是要是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一样。
发现了这块禁地的秘密,她觉得自己似乎离真相也越来越近了一步。她沿着原路返回到木老爷的院子当中,丫鬟正在侍候醒聊他喝药,老饶眼泪依旧在不停地往下流,木蓝清楚地看到有一滴眼泪滴落到了碗里,与药混合在一起喝了下去。
未传出木绍已经被刺杀聊消息之前,木蓝一直还在庆幸着木家在这一次动乱中没有过大的牺牲。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愚蠢了,怎么可能呢?
新的君主上位,即使他不想杀木绍,也有其他人会想着用木绍的人头来作为自己立功或是了解君意的一种手段。
只是,木绍的武功这么强,又岂是一般的杀手能够杀害的了他的?木蓝在去找萧霁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哀莫大于心死,也许木绍本身早就做好了不苟活于世的打算,那么这次的刺杀事件对他来反而是一种成全。
“生”不能牢牢地掌握在我们手中,但是“死”却是牢牢地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只是给木老爷的余生留下了痛苦与悲哀。
木蓝并没有直接去萧霁的住处找他,而是径直的走进丰禾馆,与他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就往里的雅间走,让二来给自己点餐。
木蓝点的都是自己的从前爱吃的,且萧霁知道的那些菜,她今来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像萧霁问清楚,二是来试探一下这些菜,是不是和过去自己吃到的那些一样。
都知己知彼才能够取的胜利,可是她竟然都没有吃过丰禾馆的菜,这可能才是她为什么没有赢得这次厨艺大赛最大的原因和失误吧。
她觉得萧霁那么聪明的人,刚才怎么可能没有看出她眼睛里面的悲伤呢?为此,木蓝特意点了五壶酒。
上菜时,二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里面不乏好奇、意外还有畏惧。木蓝对此只是简单的笑了笑,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一边喝酒一边在等着萧霁,她在数着自己喝到第几杯酒时,萧霁会过来,“十一杯、十二杯、十三杯。”
门被推开了,萧霁一袭白衫让她眼前的影像变得模糊、晃动,像是一团烟雾,无论怎么用力也抓不到,好不容易抓了一把放入手中,打开来一看,空的,什么也没有,里面装的全部都是失落与绝望。
“哈哈第十三杯,我喝到第十三杯的时候,你终于过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过来的,因为你还欠着我的两个问题没有回答,我知道你不会食言的。”木蓝冷笑道,这冷冷的声音足够将温热的酒迅速凝结成了冰。
醉意在一厘米一厘米的将她的脸晕染成色,直至染成了一个“痴”字。
萧霁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我知道你今肯定会来,所以我刚才一直在这里等你,你喝些酒冷静冷静也好,至少酒精可以暂时的减轻你的痛苦。”
木蓝用不稳的手斟了一杯酒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