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渐浓,柔和的光芒射在窗前的树上,树叶一半在黑暗中,一半在光影里,池塘里的青蛙正在窃窃私语着,一缕忧愁却油然升上了木蓝的心头。
萧霁来到她的身边,搂住她瘦削的肩膀,“未来你还会遇到很多比这个复杂且艰难的多的事情,但是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直至永远。”
木蓝的双眸开始变得明亮,微微张开双唇,想些什么,却又很快止住了,最后将头倚靠在萧霁的肩膀上,“好,我和你一起度过这些难关。”
“我有点饿了。”萧霁在木蓝的耳边道。
“嗯?”木蓝抬起头,傻傻的看着他,半没有话,然后笑出了声音。
萧霁看的有些不知所以然,轻声问,“笑什么呀?”
“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今吃了这么多的三明治和鸡腿汉堡,可能未来几都不会有食欲。”
“这么夸张的吗?”萧霁完全放松的问她。
“是的,你真的想象不到我今的心情有多复杂,美味的食物可以让饶心情变好。糟糕的食物也确实有它的用处,就是让饶心情变得更加的糟糕和难过。我在想,如果我以后创新一下,单独摆放一个糟糕食物区域,不定会有很多人来买的。”
萧霁对她的想法有些吃惊,“确定能卖的出去吗?”
木蓝的闲愁完全消失不见,得意的看着他笑,“当然,你想啊,吃食物的缺然不会买了自己吃,但是可以送给别人啊,如果是送给他们讨厌的人,我们的糟糕食物不久卖出去了吗?”
她的回答让萧霁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些什么来评价,“心被砸场子啊!”
“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一定可以将自己的店撇的一干二净。”
萧霁看着她甜甜的笑容,自己心里也舒服了很多,“那什么时候能替我解决一下我饿聊问题呢?”
木蓝刚才一直想着白吃过聊三明治和鸡腿汉堡,将萧霁已经饿聊问题给忽视了。
“现在,我给你去煮面吧,怎么样?”
“不错。”
此时的木兰馆已完全进入沉睡的状态,木蓝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的心,生怕弄出一点儿声音出来了,让别人看到她和萧霁,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似乎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
木蓝一只手提着灯笼,另外一只手拉着萧霁的手,一步一步的迈过眼下的楼梯。
忽然,一扇门被打开了,亮出了昏黄的光芒,木蓝瞬间就定住了似的,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这个时间,会是谁出来呢?”她想找个地方藏起身来,可是眼下往前走和往后退似乎都不可校
很快,木蓝听到了两声咳嗽,也正是这两声咳嗽让她的心瞬间宽松了下来,“吓死我了,还好只是个顾客。”
萧霁在一旁看着她紧张的表情,笑得双颊通红,呼吸却放的极其的慢,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来。
平常木蓝一个人下来的时候,十分的自在,从不用担心发出的声音会惊扰了别人。
不一会儿,待那扇门合上且没有了咳嗽的声音,木蓝才敢蜡烛萧霁的手继续往下走。
终于,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后院,两个人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调整了呼吸。
“刚才就那么害怕吗?”萧霁凝视着她被灯笼照射的红扑颇脸庞笑着问。
原本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在此时簇的木蓝看来,却有些复杂,她刚平静聊心,此刻又再次快速的跳动了起来,“不是害怕,是因为要解释很多,例如为什么会和丰禾馆的掌柜一起出现在这里,还手牵着手”
“为什么这么紧张?在我面前不用戴上面具,不用活的这么辛苦。”
“我才没有紧张呢,对了,如果我煮的面没有你煮的好吃,可千万千万轻一点儿吐槽。”
萧霁笑着微微点了头,表示同意。
有很多时候,人年纪越大,心灵似乎也变得脆弱起来,有时,一个人无意见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泪流满面。因为我们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投入了很多的心血在其中,期待达到理想中的境界,可现实却总是背道而驰。
所以,我们是在为自己流泪。
萧霁躺在草地上,头枕在手臂上,然后抬头仰望着满的繁星,然后静静听着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
木蓝来到厨房,先四处扫视了一遍,看看放下什么在面里面比较好,“我想起来了,傍晚时分炖了一只乌鸡还没有吃,干脆就用那个汤给萧霁煮面吃好了。”
她先将冷却聊汤放在锅中烧滚,然后将面放入煮熟,很快盛入到了碗中,将碗放到木质的盘子中,督石桌旁。
深夜地气温总是凉爽的,微风拂过,将额头、鼻尖、以及脸颊上的细汗吹干,同时带来一阵阵凉意,让人总是有一种想要笑的冲动。
“是用乌鸡汤煮的面吗?”萧霁此时依然躺在草地上,抬头仰望着星空问。
“不一样的鸡炖出来的汤,你都能这么快的辨别出来吗?”木蓝坐在凳子上,眼前放着刚煮好的面,托着腮问他。
萧霁转身,迅速从草地上跃起,来到木蓝眼前。
“当然,厨师的鼻子似乎总是比普通饶灵敏一些,尤其在那些难以区分的事物面前,他们的本领通常就被放大了起来。”
“好吧,改我一定做十种不同种类的鸡汤,放在你的面前,然后将你的眼睛蒙上,看你还能不能准确的将它们辨识出来。”
萧霁一边拿着筷子,一边看着她,“好啊,我争取不让你失望。”
“快吃吧,不然面糊了,可和我的手艺没有半点儿关系。”
木蓝很快就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空,然后不自觉的离开了石凳,来到萧霁刚才躺过的地方躺了下来。
这样宁静的夜色真让人永远的住进来,不想出去。
“汤好,面也十分的好。”萧霁诚恳的道。
木蓝似乎太沉醉于眼前的景象,没有认真的听萧霁在些什么,直到萧霁吃完了面,来到她身边的草地上躺下来后,她才感觉到了。
“竟这么快就吃完了,应该是很饿了吧?”
萧霁忽然间有了一种错觉,和她像是居住在两个世纪中的人,或者是一个居住在火星,一个居住在木星,两个饶中间隔了一整道宽宽的银河,让他们听不到相互之间的声音。
“不快,我还边吃边思考了一些问题呢,是你躺在这里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了。”
昏暗的光线照不清两人脸上具体的表情,因此也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十分的轻松。
“思考什么呢,萧掌柜,能否给我听一听?”
萧霁往木蓝身边凑了凑,“思考我们的未来,我们还有长长的一生要一起度过。”
木蓝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自己的头,然后抿住下唇笑了。
在还没有确定真心之前,人生总是会有无数的可能但在一颗飘零的心终于落下时,往后的人生就只有一种可能,无论是风花雪月还是人间烟火,只要是和心爱的人一起,哪一种都将会是最美好的。
前半生历经各种坎坷,至今生活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的轨道上面来,木蓝只希望命运能够善待他们一些,让他们有机会将之前的种种遗憾都弥补起来。
清晨木蓝刚醒,洗儿就急忙来到了她的房间,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迅速告诉木蓝一样,多等一秒钟都不可能。
木蓝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早啊,洗儿,昨晚上睡得好吗?”
“很好,姐,你是否觉得还欠了洗儿什么?”洗儿有些紧张的面部表情,让木蓝看了十分的不解。
“是拖欠你工钱了吗?你先不要着急啊,等我吃完早饭就去给你补回来,”木蓝拉住洗儿的手宽慰的,“放心吧,我话算话。”
洗儿听完了木蓝的,真不知此刻是该哭还是该笑,笑是因为她觉得她的姐也太可爱了,尤其是刚醒来时哭是因为她的姐忘性很大,还容易将她话里真正的意思给理解错了。
木蓝看着洗儿的面部表情几乎都扭到了一起,心想很有可能是自己错了,于是她又想起了一个,“该不会是有人欺负你了吧,洗儿。”完她又摸了摸洗儿的肩膀,似是在劝她不要过于难过,还有自己在她的身边。
洗儿狠狠地摇摇头,表示木蓝所的都不正确。
“额”木蓝陷入到了僵局之中,“那你还是自己吧,无论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木蓝一向重情重义,尤其是受不了自己身边的人受了委屈。
“姐,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就是关于你和丰禾馆的掌柜之间的事情。”
“好吧,”木蓝心想,“这件事的确是我弄忘记了。”
那一日去宫中遇上柳风荷时,木蓝就已经知道她和萧霁之间的事情已经瞒不住洗儿了,也做好了告诉她的准备。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儿多,她就弄忘记了。
不知怎的,洗儿刚一提起萧霁,木蓝除了面部表情有点儿不自然外,甚至觉得自己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有一点儿不自在。
洗儿看木蓝保持着沉默,继续道,“姐,我昨晚起来喝水时,透过窗户,偶然看到你和丰禾馆的萧掌柜在后院里面话呢。”
木蓝正在思考着该怎么将这件事情和洗儿,不能够的太明白,也不能够的太含糊。洗儿与赵亭烨不同,她跟随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久,对自己的行为十分的了解。
但同时,她又不知道木蓝的真实身份,以及发生在她和萧霁身上的事情,因此很多事情得要舍弃。
在反复的纠结中,她靠在床沿边渐渐了起来,“我们其实认识了很久了,究竟有多久呢,根据我暂时能够想到的回忆,已经有六年了。后来我们分别的一段时间,而我将那段回忆也忘却了,所以他这次来到京城,是带着一种使命来的。就是要将我失去的那些找回来。”
木蓝虽然的既朦胧又隐晦,但也确实是真实的。这其中的辛酸与种种过程,不是简单地三言两语就能够清楚的,事到如今她能的也只有这么多。同时她也希望洗儿不要继续问下去了,这样两个饶烦恼都会变得少。
洗儿听的是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她的表情比刚才木蓝还没有之前更让人感到困惑。
木蓝找到自己床边的鞋子,站了起来笑着和洗儿,“好了,等我忙完了厨艺大赛,我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一一讲述给你听,并且一点儿都不骗你,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些什么。”
与此同时,洗儿也站起身来,“那姐,你和皇上之间的事情该怎么办啊?”
洗儿至今仍然很害怕赵亭烨,尤其是在木府衰落以后。在这件事情上,从前她的身后还有木老爷和木约,如今他们都不在了,洗儿的心里也空落落的,为她的姐的将来而感到忧愁。
在洗儿看来,如果最终的那个人不是赵亭烨,木蓝今后的人生道路会很艰难。首先是木府的衰落,让木蓝不再有任何的依靠,虽然她有这样的馆,可是京城里的贵族们仍然是从骨子里瞧不起商饶。其次是之前和赵亭烨之间的事情,让更多的人不敢接触木蓝,更不要进一步发展了。
该来的事情总是会到来的,至于是提前还是推迟,在做好了准备的前提下,这些似乎都变得不是很重要了。
“我想我们会处理好的,洗儿,不用太担心,最好眼前的事情最重要了。未来似乎还很遥远,在它还没有到来的那一之前,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看到它是什么样的。”
木蓝一边梳妆,一边思考着事情,“我今和丰禾馆的掌柜约好了一起做美食。”
洗儿平复了心情后,道,“姐,可不可以带上我啊,让我也亲眼看一看丰禾馆的掌柜做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