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绿扶真就一大早天微亮便来到了雪院,侯在了院门前,等着季管家。
季忠如往常一般随意的吃了两块糕点,便来到雪院,等着主子起床吩咐自己。
今日刚走到院道前,便瞧见绿扶站在离院门口不远的地方,似是风有点大,姑娘身上穿的少了些,便听见姑娘打了两个喷嚏。
季中走了过去,开口对着背对自己的姑娘说:“这一大早的找我何事?”
绿扶听着季管家的声音,转过了身子,讨好的笑了起来,说:“嘻嘻!我没什么大事,就一件可小的事情想要找您帮忙。”
“哦!说来听听。”季忠一眼便看穿了绿扶心里的小九九,对于绿扶那张讨好的笑脸很是受用。
想想他在府里也是能够说得上话的,多少人见了他不都讨好着来。偏偏这丫头,自打认识这么些时日以来,从未讨好过自己。
“那个,我家小姐玉佩丢了,那块玉佩我家小姐从小就带着,很是宝贵。所以想麻烦您帮忙找找。”
“好的我知晓了,回头把款式画下来,再来找我吧!”
“好哒!谢谢季管家,嘻嘻!我就不耽搁你了。”绿扶高兴的微曲双腿,规矩的给季管家行了个礼,说完便跑开了。
他瞧着小丫头着急跑开的背影笑了笑。
季忠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这才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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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刚过,萃音阁内。
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戏,台下的男子脸上却是变了色。杜芳然是怎么也没想到兰花会放他的鸽子。
他为了今日的宴会,白日里可是好好的打扮了自己一番,就为了见她。她可到好不来也就算了,连派个人带话的都没有。
果真是让人讨厌极了。
兰花因为玉佩丢了的事情,前天夜里基本上没怎么睡过。
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起来到院子里去瞧瞧是否有四郎的影子,好歹是要去找找的。结果等了一宿都不见人影。
今天夜里前半宿她也一直在院子里等着,直到后半夜。哈欠连连,实在困的厉害,才彻底的放弃了等四郎的想法。
好不容易踏实的躺在床上睡着了,半夜里却来了人。
杜芳然穿着第一次来时的那一身红衣,脸上带着几分怒气。抬手在兰花脸上轻拍了拍,看着床上的姑娘因睡的不舒坦而蹙眉,倒也让他心里舒坦了些,脸上的表情也好了不少。
“哎!醒醒”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叫醒了熟睡的姑娘。
兰花拍开了自己脸上的手,瞧着一声红衣便迷迷糊糊的嘟囔起来:“四郎,别闹。”杜芳然一听四郎二字,刚刚放晴的脸,又再一次黑了下去。一边边的嘴角勾了勾,笑得十分诡异。
他都不曾这般亲密的叫过师兄,兰花却叫着这般自然,怎能让他不生气。
杜芳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打在兰花脸上,生疼。
兰花这次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微红的左脸,有几分生气。
“你干嘛?”她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嘴上已经生气的询问了起来。
“叫你起床呀!”杜芳然勾唇温柔的笑了起来,好似刚才那一切都不是他干的一般。兰花鼓着腮帮子,睁眼瞧着来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怒气瞬间不见了。
她见过眼前的男子,长的比女人还妩媚,还好看,像极了得道成仙的狐狸精。这人瞧着好看,浑身上下却是冰凉的。
长得如此妩媚,每次来都悄无声息的来无影去无踪。要不是见过四郎,她会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是只狐妖。
现在的她可惜命了,瞧着眼前危险的男子,兰花怯懦的问道:“那个,您找我可有何事?”
“我今日约你,饮酒赏戏为何不去?”男子的声线透着几分温柔。
兰花愣了愣,完全没反应过来什么赏戏,迟疑了半会这才想起昨日的那个婢女来,这才回复道:
“啊?…那个我东西不见了,找了好久然后就误了时辰。”
“哦!是么?”杜芳然拉长了声线,怀疑的哦了一声。
兰花脑袋跟小鸡啄食一样,点着。生怕他不信,还不停的回到:“是的,是的,是的。”“既如此,那边陪我去院子里赏月吧!”杜芳然手指有规则的敲击着木床,“咚,咚,咚…!”的声响似是警告一般,提醒着床榻上的姑娘小心回话。
兰花瞧了瞧窗户外,寒风凛冽,漆黑一片的场景,表示自己并不想去。
光是看看都让她打了个冷颤,觉着冷。
兰花回头瞧了瞧坐在床沿边的男子身子更加冷了。她僵硬着嘴角笑了笑回到:“那,好吧!你等我穿下衣服。”
兰花伸手拿起了床边矮凳上的衣衫穿了起来,倒也并不怕人瞧见,自从第一次四郎来过之后,不管天气多热她总是会穿中衣。
也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傻乎乎的继续穿着肚兜睡,不然身子早就被看光了去。
她觉得很奇怪,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往她的院子里跑?难不成真有宝藏不成?
又为何每次就只有她知道,绿扶怎么睡的好好的?难不成被人点了穴道?或者是下了迷药?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杜芳然嫌弃道:“不必了,我不吃脏东西。”
“哦!”兰花哦!了一声,也并未因为被嫌弃,而说不悦,很是乖巧的跟在男子身后,不搭话。
两人坐在白兰树下,真就安静的看了一晚上月亮,中途连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她觉得这个男人就跟梦里面紫衣说的那般有病,病得还不轻的那种人。大半夜不睡觉,就这么跟一个不认识的人干巴巴的静坐一宿。
“那个,天貌似要亮了。”兰花小声提醒到,生怕惹了男子不高兴。
杜芳然瞧了瞧天边,抬手抚摸上兰花白皙的肌肤。接着说道:“行吧!今日就到这里。改日我再来”
兰花在听到改日二字的时候,腿肚子很没出息的软了软。单单这一宿已经够她受了,她可不敢想会有下次。
她瞧着男子抚上脸颊的手僵了僵,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怪异。
待到男子走后,她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跟着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