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丁当不太对劲。”肖然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女生，吓得声音颤抖。

肖雅正不耐烦，和秦玉溪说好的事情，她没办成，正烦心着，她哥又打电话烦她。“别管她，坏毛病一堆，只要不死就行了。”

肖雅欲挂断，那头尖叫。“肖雅，妖怪！妖怪啊！快，按住她，快点！你……嘭。”那头一片混乱之后归于沉静，肖雅心头一跳，“哥，你们做什么？丁当不能死！”

她可不想背上人命，到时候摘不掉。肖雅对着手机大喊：“肖然，肖然，你死了是吗，说话啊。”

肖然惊魂未定，捡起手机破口大骂，“肖雅，不想出事你就赶紧过来，要不是为了那点钱，我他妈才不答应给你做事。”

肖然看着脑袋汩汩流血的丁当，心里惶恐，刚刚是怎样的惊险。那丁当突然发疯，竟然把绳子崩开了，对着旁边的人张口就咬，死不松口，硬扯都扯不下来。

他看见丁当的眼睛，全黑，连眼白都没有，吓死人。几个大男人扑过去才按住她，他随手捡了块石头就砸过去，丁当叫两声之后脑袋一坠，没声音了。

“哥，哥。现在怎么办？不送去医院的话，她就没命了。”

肖然被推了几下回过神，张口：“等我妹来再说，你拿衬衫撕开先给她包上，暂时死不了。”他心里有数，砸她的时候没事多大劲。

妈的，一想起刚刚丁当的样子，他心里一阵恶寒。

肖雅带了医生过来，给丁当简单包扎。肖然给手势，让她过来。

“这都多少天了，你还没谈拢。”肖然没耐心了，丁当那个妖怪，他怕再留几天命就没了。

肖然也烦躁，“老头子太固执了，非要见人，他现在吊着一口气就等着见丁当，我根本没法和他谈。”

“肖雅！我没时间跟你耗，再给你三天，没谈好我就带着我兄弟离开，你的丑事我也不帮你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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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吃午饭了。”徐娇敲门，走进屋里笑的一脸温柔。

林漫睨她一眼，当下就她们两人，也不知道装给谁看。

“卿卿。”徐娇手攀上沈卿卿胳膊，“你爸爸在下面等你呢，去吃饭吧。”

林漫厌恶她触碰，甩开她的手，“我不饿，你们吃吧。”

“怎么能不吃饭呢，走吧，卿卿，我做了你爱吃的排骨。”徐娇拉着她的胳膊，暗中使劲。

林漫被她扯疼，抽出手推了一把。徐娇顺势坐地上，摆出无辜惊讶的表情。

“卿卿！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姨母关心你，你推她做什么。”沈阳等了半天，打算上来看看，正巧看见这一幕。

卿卿这孩子还是躺在床上的时候最乖巧。沈阳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一跳，扶徐娇起来，没敢看自己女儿。

林漫又着了徐娇的道，不过对沈父很奇怪，好像出去一趟，对徐娇更宠爱了，至少之前他最先反应是关心女儿。

沈父瘦了不少，脸色灰白，唇色发紫。

“卿卿，你看看你爸爸为了公司的事情，身体都熬坏了，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徐娇见沈卿卿盯着沈阳太久，心里紧张，怕她起疑，抢先张口解释。

林漫收回视线，态度冷漠，“我会早点找到证据自证清白，不会让你因为我忙坏了身体。”

“你…”沈阳刚开口，心口绞痛，疼的喘过气来，腿直打颤。徐娇扶着沈阳惊呼，“沈阳，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沈阳！”

沈阳昏过去了，徐娇坐在一旁哭闹，林漫喊她：“快打电话，你坐在那哭有什么用！”

兵荒马乱，救护车急忙把人抬上车。林漫坐在手术室外无力的靠在墙上，坏事一件接一件，让人措手不及。

靠了一会儿，林漫起身。

“你去哪儿啊？”徐娇怕她把她一个人丢医院，她什么也不懂。

林漫回她：“我去买点要用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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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小小年纪心思歹毒，害死了同学。”

“长得挺漂亮，果然应了老话，越漂亮的女人心思越恶毒。”

“哗。”一盆水直接泼过来，林漫从头湿到脚。对面的几个人得逞的笑，仿佛惩罚了一个罪孽深重的妖魔。

林漫已经无力解释，也不想再解释。捡起掉地上的东西，沉默的往前走。

她的沉默更刺激了那群激愤的人，纷纷把手里的东西往林漫身上扔，听到她叫声更加兴奋，手里东西扔完，开始捡起了路边石头。

那块石头扔过来时，林漫护住了头。却没等到想象中石头砸过来的疼痛感，而是落入温暖的怀抱里。

徐桢用后背挡了石块，闷哼一声，对着怀里的人吼叫，“你不会反抗吗？就傻站在原地等着被砸，怎么这么蠢！”

她孤身一人，反抗的下场换来的是更多的报复。林漫早在几十年前就体会过，所以她才不吭声，等她们觉得无趣了，就会放过她的。

那群人见她有了帮手，四散跑走，留下一片混乱，林漫摘掉自己身上的菜叶，关心问，“你怎么样？”

“死不掉。都拍下来了吗？”

盛意从后面出来，晃着手机，“每个人的脸都拍下来了，拍的一清二楚。”

徐桢点头，总算这石头也没算白挨。瞧了眼旁边死气沉沉的女人，徐桢气愤，“你这副样子，没等找到丁当，自己就熬不住了。”

林漫抬了下眼皮，垂着脑袋。她知道躲避不是办法，可就是知道出来会是这个下场才躲起来的，她用网络查过，很多人都被网络暴力夺取了性命，熬不住的不止她一个人。

“林漫，熬不住也得熬，不要成为网络暴力的牺牲品。”徐桢目光如炬，林漫心态不稳，已经撑不住了。如果放任不管，她会陷入无限循环的谩骂声里，最后精神崩溃如同那些人一样以死解脱。

林漫处在四周都是黑的空间里，密不透风。她觉得这里最安全，没有骂声，没有人用菜叶子扔她，更没有虚假的徐娇和不负责任的沈父。

唯有她一个人，只要不出去，没人能伤到她。只要躲好了，那些声音她也不会听见，一定要藏好。

“林漫，林漫。那不是安全地，是黑洞，你再看看，你要掉下去了。林漫，快清醒，你马上就被吞掉了。”

林漫不听他的话，不可能，外面才是最危险的，他在蛊惑她，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