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下山后在拐角处拦了一辆黑车,黑车不打表全凭司机一口价。她伪装着急回家的样子,以免司机起疑心,还杀了一波价,硬是让那司机少赚了二十来块,司机粗鄙不堪,往地上啐口痰,嚷一句:“上车吧,又白跑这一趟,浪费油钱。”
肖雅望着窗外状况,眼里不露神色,不过手里拽紧的包暴露自己的惊慌。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见那姑娘没搭话,脸色不太好看。
市里严禁黑车拉客,还是有不少司机顶风作案,车顶安着小灯牌抽梁换柱,他们一般不敢走高速和大道。所以她才选择坐这车,不过她看见司机直直往高速上走,心跳骤然加速,后背直冒虚汗。
此时高速上一定有警察排查,不行。她要下车!“司机……”话音消逝在突然加速的急转弯里,肖雅目瞪口呆,这条路上竟然还岔出一条小道!
“这眼瞅天亮,高速路上必定堵车,我看你着急回家,就抄近路送你。”他这般解释其实为自己私心辩解,这车牌是私下花钱找人仿的,他怕交警被拦下。被抓到指不定得在里面蹲几天,这条路还是同行告诉他的,不仅省油还节省时间,他瞅了眼时间,趁天大亮前还能再接一客。
车子在小道上摇摇摆摆,肖雅坐的昏昏欲睡,一个半小时后车在村口停下。经历那些波折后,她戾气消散不少,以前遇到这种无良坑钱司机,她定要找人打一顿出气,如今多给了他一张红票子,看他激动感恩的脸庞,她心头微晃,抿着嘴角一言不发往村子里去。
她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怎么可能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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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免费请大家看了一出家庭伦理剧,见年轻貌美的继母被穿西装貌似助理的男人强行带走,一群护士三五成群假装闲聊,眼神却还往助理那边飘,豪门秘辛一时间在十一楼飘扬散开。
“都是些皮外伤,不过伤疤留的久不容易去掉了。我建议你找楼主任要一个心理医生来,我看她那个样子,只怕心理也落了病,赶紧让心理医生疏导疏导。”
沈父受教点头,毕竟是女孩子,他又问:“我女儿身上那些疤做手术能去掉吗?”
“我给你拿点药膏吧,先不要做手术,孩子现在心理承受能力弱,突然做手术她会多想,到时候肯定是不愿意的。”
“行。”沈阳静等着医生开药。
“哦对了,你吃的降压药有没有混着相克的药一起吃?”
“没有,我一直谨遵医嘱。”
“那就奇怪了,我看你体检报告上好像写了轻微中毒现象,我看你嘴唇发紫,像是中毒外在表现。身体上有没有不舒服状态?”
沈阳心中警铃大作,他吃的药物一直是徐娇保管,一定是她做了手脚,这个毒妇,竟然想毒害他!沈阳握死拳头,他是眼瞎心也被蒙蔽,竟然放了头狼在身边,她目的不难猜,不过是看上他手中资产,谋财害命!
心中又后怕,幸亏发现及时,不然就是沈家一家就被她给灭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心思歹毒至此,他现在想起徐娇那张娇媚的脸没有半点旖旎,只觉得可怖,头皮发麻。
回到病房,心思都还没安定下来,看着睡着的女儿只想抱着她一块痛哭。他沈家是遭了什么罪,招惹来那头豺狼。只怪他色欲熏心,现在回想起来只怕是早就被惦记上了。早在卿卿母亲还在的时候那小姨子就不安分,夜半三更穿着吊带裙露着大半酥胸在别墅里乱晃,第一回见他还以为家里招来香艳女鬼,吓得魂都离体。再一看,是小姨子。被她媚眼一抛,他当时就觉得口干舌燥,刚回归的魂又被她给勾去了。顾及着老婆孩子他也没做那有悖人伦的事,只是孩子妈一走,那小姨子夜里就说害怕跑上他的床,半推半就,两人就滚在一起了。那时候孩子妈头七都没过,造孽啊。
是他活该,竟然被徐娇迷了心智,连女儿也不顾,只和她沉沦爱欲,如今却是醍醐灌顶,只怕再晚一点就死在那床上了。独留女儿,估计徐娇心狠手辣也不会放过她。
这一翻细想,沈阳额头都冒出冷汗,为了女儿他得冷静,想办法把徐娇这颗毒瘤从沈家踢出去。
傍晚红霞跳进了窗内,被子上橘红一片。林漫悠悠转醒,揉开胶在一起的眼皮,彻底清醒后发现病房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沈阳呢?
沈卿卿身体柔弱,心脏又有先天疾病,受不了强烈情绪波动。那场戏能坚持了那么久已是不易,后面是真的昏死过去了。半梦半醒间仿佛听见男人痛哭声,像是错了多大错事,拿眼泪来替补。
回忆起刚刚的那场梦境,林漫手抚上心口,连疲惫不堪的心脏也有些激动。她又梦见了自己和那个男人,但她总觉得梦中的“林漫”好像不是她,她虽能感同身受,但那个男人所言所行皆是陌生,而她也一直是处在旁观者的视角站在一边观看他们。
梦里的那个男人好像叫“崇予”?他对她细致体贴,极尽宠爱,嘴角挂着宠溺的笑,连她拿着蘸了黑墨的毛笔在他脸上乱画,他都不气也不阻止,纵容她任性妄为。
只不过她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他才有所行动。把她锁在自己与木桌之间,微挑的嘴角印在她的娇嫩唇瓣,这时候倒是有些强势,不许她后退反抗,锁住她的手腕,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越发往他怀里靠。
一吻结束,她大口喘气,对他恼羞,别开脸不看他。男人轻笑,手指揩去她嘴角银丝,软声哄她。
“漫漫,是你作弄我在先,按理应当是我气才对,怎么这般不讲理,嗯?”
林漫撇嘴,“你惯会给我下套,起先什么也不说,也不阻止,后来又借这由头吃我豆腐,流氓。”
男人握拳放嘴边轻咳,又笑:“漫漫,我不过是...落了个流氓称号,但有些实不至名不归了。”他抱着怀里女子起身,往檀木床方向去,把她放在床上,解去衣裳,放下床帷,“天气渐冷......也好叫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