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一早就被沈父送来医院,说什么没有医生允许不能私自跑出医院,到达时看见医院门口停了多辆警车,红蓝光交替闪烁,让人莫名恐慌。
“等等。你们做什么的?前面发生劫持,无关人员不要靠近,出去站在线外。”
林漫他们被穿制服的警员拦下,沈父抬手低声道歉:“对不住,我们不知道,这就离开。”拉着她退出去,司机车停在不远处,她突然听见有人讨论。
“怎么个回事?这么多警察在这。”
身边人瞥了一眼,回她:“不之前闹得沸沸扬扬高中生被绑架的事,好像那个叫沈卿卿又挟持了一个同学,警察在劝服呢。”
林漫一脸懵,“沈卿卿”就在她们身边,何时又挟持了一个同学?无端背黑锅,林漫气得怒火中烧,甩开沈父的手往人群里挤,她倒要看看谁在用她的名声行凶!
“哎,卿卿,你干什么去?”见女儿往人群堆里扎,沈阳心尖抖了一下,她那副柔弱的身子再被挤坏了,赶紧追去。
“卿卿,卿卿。太危险了,别往里去。”沈阳跟上之后拉住女儿的手腕往后扯,也不知道女儿怎的如此爱凑热闹,只是她身体吃不消这人头拥挤,势必要把她拉出人群。
林漫力量不敌沈父强劲,被他拽回车里,无奈道:“你也听到她们谈话,我什么都没干,这祸事无端扯我身上,我得去自证清白。”
“不许去,太危险了。证明清白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不要胡闹。”
林漫一口郁气堵在胸口,只觉得憋屈气恼。
“我去医生那里拿药,你乖乖待在车上。”沈阳撂下一句下车,身影很快被人海吞没。林漫脚一踩,往医院后门去。
医院里空荡无人,护士医生被安排在房间里不许随意出去。林漫趁巡逻警察不注意闪进电梯,按了顶楼。
天台情势紧张,所有人紧盯着肖雅,怕她一时气恼伤害人质,一时没敢轻举妄动。
林漫被堵在外面,看不清里面情况,估摸警员现在应该是精神高度集中,竟然没发现后方悄悄出现的她。
“肖雅,想想你家人,你父亲还在楼下等你,不要做后悔莫及的事!”
这句话要是说给肖雅听,心念着父亲也就收手了。可惜啊,他可不是“肖雅。”
“全部退到门外,不然我就把她丢下去。快点,枪放在地上。”他又使了三成力掐狠了秦玉溪的脖子,把秦玉溪按在台子上,上半个身子悬空。
蒲队长咬牙,想不到十几岁孩子心这么狠,他劝说了半个多小时没把她动容半分,他怕人质出意外,顺了她的要求,率先把枪放在地上,然后大喊:“全体把枪放下,往后退!”
林漫听到尖细的声音猜测是他们口中的“肖雅”,莫名觉得那声音有点奇怪,不太像女孩子的声音。见警员往后退,之前像布阵的场面开始松懈,她赶紧躲进楼梯下。
“肖雅,我们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你放开人质。”
秦玉溪脖子被掐的生疼,这恶鬼还真扮演上了,本来说好早早结束,硬是拖到现在,眼看下面救生气垫都已经鼓起摆好了,掉下去要是死不掉事情就麻烦了。
等他们退至门外,恶鬼挟持秦玉溪慢慢往右侧移,那地方支棱个黄色东西,一看是他们准备的东西,那他就转移阵地,换一个方向。
一时玩性大发,想逗弄逗弄那群正义使者,看他们完全被掌控,要不是场合不对还真想仰天大笑。掐着秦玉溪后脖颈往阳台下甩。
秦玉溪知道他要结束“扮演”了,心里松口气开始做戏挣扎。蒲队长看这情况瞪大了眼睛,却是有人比他更快,拿起地上的枪冲着肖雅开枪。
“嘭。”
划破天际的一声巨响,肖雅背中一枪笔挺着身子从天台栽下去。
蒲队长怒吼:“谁让你开枪的!手法不准误伤了人质,你这人民警察别当了!”
又看了眼蜷缩着身子受了不少惊吓的人质,心里莫名冒出一丝诡异感,总觉得这人质……很奇怪。
等警员全部撤离,天台空无一人林漫才出来。她在天台肖雅曾经站的地方,嗅鼻子吸气。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和地府那条黑河散发的恶臭味一模一样,只怕这肖雅的死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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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我觉得有点奇怪。”贾忱凑前,跟随在队长身侧。
“哪里奇怪?”蒲序停下步子看着这刚从警校毕业的小学员,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刚参加第一次行动,事后要来邀功是吗?
“其一,那个绑架犯也就是十几岁孩子,面对那么多持枪警察竟然一点也不惊慌,未免太镇定了些。其二,是人质。一般被人挟持都是情绪激动,大声呼救,默默流泪就有些奇怪,而且她贴的绑架犯很近,像是两个相熟的人。”一切都是主观感受,无凭无据,他的声音到后面小的只能自己听见了。
他竟然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蒲序看他的眼神发生细微变化。语调颇沉,“既然对案子起疑,就自找证据证明,我不接受无凭无据的猜想。”
迈了几步又停下,“遇到困难就来找我。”然后快走几步,动作利落的上车。
贾忱白嫩的脸浮上浅粉,他以为队长会臭骂他一顿,没想到他却力挺他的想法,他一定会努力,不会让他失望,再推翻在他心中他是白嫩的像个小姑娘的想法,证明给他看自己也是能成大事的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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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这是您要的资料。”盛意把资料放在面前桌子上,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年。
只是心中积攒了很多疑问,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开口,“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肖雅的行踪,何不直接告诉警察,为何买通村妇骗她?”
直接告诉警察不就好了,这万一肖雅出村子不是回城,而是逃往别地,岂不是给人民警察添麻烦?
徐桢懒散抬了下眼皮子,看他一眼又耷拉下去,半睡半醒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疲惫。“没什么,不过就是想看看这坏事做绝的人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子。”想起那女人进城时衣衫褴褛窘迫地像个乞丐,徐桢心情较好,嘴角绽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