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出征(1 / 1)陕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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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焰国,屏澜古都。

澹月国正与河焰激战,现已攻破古都。兵马喧闹,老人孩童哭啼之声,不绝于耳。

己方占了上风,澹月的一个小将便开始生了贼心。他本土匪出身,趁乱抢劫正是强项,如今机会送到眼前,他自然不肯放过。

这小将砸开街头的屋子,看见里面只有个文弱书生。这小将素来厌恶文人,又转眼见那人身侧的上好玉佩,一时贪心大起,不听那书生的劝阻,马刀直接向他脖子挥去。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屋外传来一声清喝:“住手!”

那声音听起来清脆稚嫩,却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锋利的马刀堪堪停住,徐如松于刀下抬头望去,望进了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

来人居然只是个小姑娘,看起来正值豆蔻年华。

她身着白银盔甲,英姿初成,肌肤如雪,眉宇之间自带一股清贵气。凤眸波光潋滟,顾盼生辉,虽未施粉黛却也秀雅绝俗、玉雪可爱。可以预想,将来长大后,必会倾国倾城。

“军纪第二十九条,不可侵犯民居,还记得吗!”这小姑娘辞色严厉道,“朱门处急需支援,你却在这里敛财?!再说了,你身为武将,却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像话吗?!”

那小将被她一吓,赶紧道歉溜走了。

徐如松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小姑娘:想必此人身份不低,多半还是主帅。而澹月国内,能以此幼龄登主帅之位的,恐怕也只有——

念及此,他肃立拱手道:“在下多谢若轩公主。”

有生之年,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出来救下他、回护他。

这小姑娘正是澹月国主之继女,公主房若轩。她自幼熟识兵马,这是第一次正式出征,但已能看出几分日后的名将气概。

房若轩看了眼前书生一眼,只见这白衣公子长身鹤立,温文尔雅,一双深邃如墨的双眸此刻正专注地望向自己。

“不必谢,我只是在管教我军败类罢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别提姑娘救了我的性命,还保下了我母亲遗物——总之,姑娘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房若轩受不了徐如松的絮叨,不耐烦道:“你能做什么?以身相许吗?”

百无一用是书生,她根本就看不起眼前这个儒雅文人,更别提要他报答什么。

徐如松失笑:“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

一看他就在胡说八道,房若轩愈加不耐烦。战事紧急,她翻身上马,加鞭离开,连一个回眸也懒得给。

所以她自然看不到,在她走后,那书生身旁凭空冒出来数十个精壮侍卫。

他们方才一直隐匿在里屋。若是房若轩不出手,那嚣张的小将多半要命丧于此。

徐如松看着少女将军挺拔的背影,笑得温和。

······

两年后,澹月国。

这两年间,房若轩用兵如神、百战百胜,澹月国一下子扬眉吐气起来。就连之前嚷嚷着她年幼不堪用的老朝臣们,也纷纷被这份实绩堵上了嘴。

倒没人揪着房若轩的女子身份不放,只因这澹月国主就是女子。她治国雷厉风行,颇有手段,没人敢质疑她的权威。

不久之前,房若轩率部把西边的蛮夷赶出了澹月国境,还顺势占了几片草原、扩张了版图,得胜凯旋,班师回朝。

澹月国主十分慷慨,给了她许多赏赐,除了胭脂水粉外,还有一件房若轩求了许久的兵器。打开一看,剑刃寒光闪闪,剑尖锐不可当,削铁如泥,正是上古宝剑——龙泉。

同赏赐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个消息:房若轩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兵部侍郎曲奇凌退了她的婚书,并同时宣布与另一女子定亲。

这个女子,竟是房若轩的亲妹妹,房婕。

“二公主真不是东西!”侍女小红忍不住道,“将军您在前线杀敌保家卫国,她却在后方抢您的未婚夫······”

房若轩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的侍卫就通报道:“国主驾到——”

房若轩和小红连忙止住话头,行礼恭迎国主。

国主进屋,屏退其他人,问房若轩道:“兵部侍郎曲奇凌的事情,知道了吗?”

这话一出口,房若轩便猜到这事情十有八九与国主有关。她又行一礼,回答道:“知道了。”

“你以为,是我强迫曲奇凌改的婚约?这可错了。他娶你妹妹,是心甘情愿的,自己巴巴地跑来求我赐的婚。”国主冷笑道,“亏你一直对他死心塌地。”

“我没有对他死心塌地。”

语气虚浮,房若轩的否认很是无力。

“那如今,你是怎么打算的?”国主的好奇心来得十分不合时宜,“去抢亲吗?可惜啊,圣旨赐婚,收不回了——除非你打算抗旨。”

房若轩原本打算去跟曲奇凌见一面,她愿意相信他,相信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但听继母这样一说,她顿觉此人狼心狗肺——无论如何,不跟她商量一声就退婚、又请旨和别人定亲,都太过分。

她懒得去了解其中缘由了。

“既然您这样说了,我又能如何打算。”房若轩扯出一抹笑容,“无非是祝一对佳人百年好合罢了。”

房若轩近年来出落得越发动人,面庞细腻如白瓷,一双美眸流盼妩媚,红润的唇角经常抿起,于明艳里透出几分矜持。此刻她便是笑得心不在焉,也显得分外好看。

美人情殇,就连国主也心生不忍,安慰道:“你倒也不必太过伤心。我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也会给你另外张罗一门好婚事的。”

“我没有伤心。”房若轩柳眉一扬,语气颇为坚决:“这种事情,才不值得我费神呢!”

这种话也就骗骗三岁孩子罢了。国主心知肚明却不挑破,转而道:“我今天来,是跟你说正事的。今秋我澹月国收成不好,需向别国借粮。东上国的物产极丰,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日前使臣来回复说,东上国的多余口粮都借给了河焰,没有余粮给我们了。”

房若轩:“那就换个地方借呗。”

“你用起兵来还算厉害,其他方面却是过于单纯,难怪被退婚。”国主毫不客气地批评道:“其他地方收成也不好,何况,东上国哪里是真的没粮?他们今年收成极好,国库充盈,就等着我们高价买粮呢!”

房若轩皱起眉,“东上国今年为何这么做?往年,他们与我们关系极好,从来不为难我们。难道这次他们想要毁了两国邦交?”

“那东上国的国主换啦。年轻孩子嘛,坐揽大权不久,冒进好战、喜欢挑事,也是有的。”澹月国主对东上形势了如指掌。

“那怎么办?”

“我们不能服软,但国内百姓也确实等不起。不如你东征一趟,占他几个城,从粮囤里抢点粮食回来,一来救急,二来那东上国主也就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房若轩有些犹豫,她总觉得这算师出无名,澹月国似乎不占理。

“你这次若得胜,肯定能赢得民心,到时我推举你做下一任国主,绝对水到渠成。”国主道,“若来得及,你的及笈仪式和继任大典一起举行,可不比什么大婚风光多了?”

“······好吧。”

——国主拿出继任当砝码,不管是不是白日画饼,房若轩都必须奉旨出征了。

······

三日后,兵部侍郎曲奇凌大婚,娶的却不是从小有婚约的若轩公主,而是二公主房婕。

迎娶公主,自然要铺张浪费些,十里红妆,不在话下。只是百姓们大多家里揭不开锅,此时见他们奢靡至此,更加怨愤,“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类的抱怨频频发生。

房若轩没有去观礼,她正在军营里为将士们践行。

她痛饮一杯酒,砸了酒杯道:“东上国藐视我国,不予借粮,致使我国百姓无米可啄,饿殍遍野。残忍至极,其心可诛!

唯我澹月猛士,忠肝义胆,忍无可忍,宜听我号令,挥剑东上!取城池,夺粮仓,以救我百姓,护我澹月!

有违军令者,杀无赦!”

一声令下,三军开拔。

曲奇凌的婚车刚过,房若轩的大军就浩浩荡荡出了营。爱热闹的百姓们看着房若轩骑马而过的背影,纷纷议论道:“听说,若轩公主这次东征,是给我们讨粮食去的!”

“是啊!能打仗的将军就是好,不像那个二公主,嫁个人还要兴师动众的,不知道我们都饿着肚子吗!”

“听说,兵部侍郎原本是若轩公主的未婚夫!结果被二公主给抢去了······”

“若轩将军心怀家国,要嫁的人一定比他好百倍千倍!”

房若轩纵马疾驰,自然听不到百姓们在议论什么。此刻,她一心想的都是如何抢粮。

她知道曲奇凌今天大婚,心里有点微末的不爽,不过很快就被出征带来的紧张快感淹没了。

出征前,房若轩说得慷慨激昂,但她其实还是发虚。东上国不予借粮,其实无可厚非,她不觉得这是战争的理由。

但是圣旨已下,君命难违,房若轩只好硬着头皮,干他一仗。只求在伤到过多人命之前,能威慑到东上国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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