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了？！”

房若轩愣在了原地。之前不打，偏偏在和亲文书发出以后开战，无疑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国主房慧到底在图什么？

徐如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传言说，澹月国主查出你被河焰暗兵处杀害，大为震怒，力排众议，以残害公主为名，出兵八十万讨伐河焰。”

“号称八十万，实际兵力就是五十万。”房若轩娴熟地分析，“倒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了——但她何必这么生气呢？这么匆忙就出兵了，未免太过于冒失······对了，这次是谁领兵啊？”

“澹月国主亲自率兵出征。”

房若轩更加震惊：“她疯了？！这一走，澹月内务由谁来管？！”

“你确定澹月国主对你没有感情吗？”徐如松忽然话题一转，“我看她这个反应，不像是深谋远虑的国主，只是一位痛失爱女的母亲。”

房若轩一哽。她确实觉得国主房慧对自己没有感情，但她从未跟徐如松正面谈起过这个，徐如松是怎么知道的？

“她把我养大，教我读书写字，把我送进军营历练。”房若轩回忆道，“虽然她从来不像别的母亲一样陪我玩儿，也从来对我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我小时候不懂事，还是把她当成亲生的娘亲一样喜欢。

我觉得国主对我的严厉是好事，表明她在培养我成为继承人。所以我一直很听从她的命令，连被退婚也没有多做追究······直到她让我去和亲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在她眼里，只是个外交工具而已。”

徐如松略略沉吟，眸中划过一道精光：“你被退过婚？怎么回事？”

“哦，我跟朝中兵部尚书曲奇凌有婚约，但他趁我打仗的时候，向国主与房婕请了婚旨，还从我宫中要走了个宫女做陪嫁丫鬟。当时国主要我立刻出兵抢粮，不许纠结这事，为了百姓民生，我就听旨了。”

“相当于，在你征战之际，澹月国主给你的未婚夫和别人赐了婚？”徐如松思索了一阵，“表面上看，是在羞辱你，但是······”

“也许她只是心血来潮，想趁机踏平了河焰，一了百了吧。”房若轩打断了他的话，下了定论，“我也懒得再想这些事了，从接到和亲国旨的那一刻起，澹月就与我无关了。”

可按照你这刀子嘴豆腐心，恐怕还是会忍不住关心战况的。徐如松抿了抿唇，处于生命安全考虑，还是没有把这句腹诽说出口。

······

这天一早，徐父就差人来唤徐如松。

房若轩前天晚上熬夜看戏本子，这会儿正睡得香甜。徐如松支走了贴身侍卫陈昌，生怕闹醒了房若轩，小心翼翼地披上月牙白的蜀锦长袍，轻手轻脚地出了屋。

徐父的书房内。

徐如松见到与徐父并肩而坐的拜城府尹，心里就对自己被叫过来的缘由猜到了八九分，心里一沉。

“如松见过郭府尹。”

“贤侄不必拘礼，快起来吧！”郭府尹爽朗一笑，看着徐如松的目光极为满意。

徐父也不是什么拐弯抹角的人，他当即把话挑明道：“如松啊，我叫你过来，是为了商量给你纳妾的事。你身为徐府次子，连个通房都没有，传出去不免叫人笑话。

正好郭先生家的千金待字闺中，人家也不嫌弃你是庶出的，而且甘愿为妾，咱们挑个良辰吉日，就把大事办了吧。”

不该来的，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