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狭窄的小巷子里,躺着被环卫机器人包围的姑娘,面色苍白,胸前插了把纯银色的刀,鲜血染湿了她看不出原貌的宽大上衣,一个人死在了无人问津的小地方。
“怎么又死了个无能力者。”一名身着黑色紧身服,穿着胸甲,后腰镶嵌着两块三角体形的飞行器的巡逻警察,透过透明眼罩查询到了死者消息。
【牧遥
无能力者
月溪岗学府一级机甲学者】
警察站的笔直,手指一动,那把刀就在他没有接触的情况下,飞进了无菌袋中,然后通过意识点开光脑,操纵几台事故机器人来搬运尸体,开始下一条街的巡逻。
这当下的无能力者,甚至比不过几台结实的机器人,即使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最大的善意就是取走让她致死的武器而已。
夜晚甚至比白天更加通明几分,每个机器人就像一个行走的大型灯泡,散发着白昼的灯光,他们一晚就接到了几十位警察的指令,忙碌的穿梭在皓大的人工洲上,去搬运那些孤独的人。
“?”
一个机器人的显示屏上出现了疑问,他突然感觉自己慢了很多,甚至专心捡拾垃圾的扫地机器人奔向下一片垃圾的速度都比它快。
可是它只是个机器人,没有人的思维,自然感受不到头顶上的坐了个半个骷颅头。
半个骷颅头搭了个顺风车,他今晚的任务就是跟着这些收尸体的担架去给那些死的不知不觉的同胞一个体面的葬礼。
“老大,我这是最后一晚啊。”半个骷颅头只露出眼睛,他的嘴被机械质地的骷颅面甲护在里面。这个骷颅还是个帅气的通话器。
“我知道,明天活着回来。”
“诶呀老大,你不信我还不信屠夫吗?”骷颅做了个开枪的动作:“那个能量源NY-F一代①,可是最强武器啊。”
骷颅回味着他使用一代反杀四级能力者时的手感,跟瘾君子一样满足的直笑。
“无论怎样,只要暴露一代,必须现场摧毁。”
“老大放心,我以第四阶级存亡与荣耀发誓,与一代共存亡!”
他手握拳,大拇指朝上的放在胸前②,这是无能力者最大的理想。
他坐在免费座驾上,吃着顺来的鸡腿,抬头仰望着一环,那里聚集着最有前途的能力者,他有时候都想脱离组织,上去厮杀一番。
可是他们组织即便有各种人才,也没有一名属于月溪岗的学生,骷颅气的一拳捶在两边的墙上,墙上列出密密麻麻的纹路。机器人像是被下到一样停了下来。
“啊,到了。”他看到前方的尸体,跳下去就立即关掉机器人的开关,径直走进那躺在地上的人。
骷颅蹲下仔细看了几眼,才分辨出这脏兮兮的人是个姑娘,道:“小姑娘啊,安息,我会把你的骨灰沉入土中。”
他掏出别在后腰的枪,对准,开火。
猛地一团温度极高的火包裹着她,危险却又温柔的火舌,给她一个体面的结局。
骷颅靠在墙上,无实物的温习一代的开枪过程,目光炯炯。
他练了好一会,手臂都有点颤抖时,他才回过神来,睁眼,看到了火里翻滚的人形。
“啊啊啊啊啊啊啊卧槽老大!”
一声尖叫彻响,卧槽火竟然成精了!
骷颅连滚带爬的躲到机器人后面,手颤抖的打开机器人的开关。
“叮,警用机器人为您服务。”机器人醒了过来,看到一场小范围火灾,僵硬的发声:“启用水枪。”
骷颅把自己缩成一团,跟老大只喊救命:“老大我好怕啊,那火怎么还成精了?”
“你先躲好,我就来了。”
耳麦传来老大标志性的机械声,还有呼呼作响的风声。
“我躲好了,你快来啊。”
骷颅看着有着三级水能力的机器人才勉强扑灭了一小块灾情,他镇定的开了全身机甲,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
一声破空,全身覆盖机甲的人在半空中开枪。
火舌舞蹈着冲进他手里的枪械,枪械上的蓝色柱形物体逐渐膨胀,它吸收了那团火舌。
老大控制着脚下的小型飞行器,稳当的落在地上,问:“LM-S③失控了?”
骷颅看情况安全,才怂不唧唧的小跑到老大身后,道:“怎么回事啊,屠夫做了一个失败品?”
“不清楚。”
老大卸下具有保护性的机甲披风,盖在被烧的焦黑的尸体上,道:“愿你生安。”
骷颅也照样的说:“生安。”
“既然LM-S没有烧毁尸体,那他就是能力者。”老大LM-S别在腰后道。
“那不可能啊,那帮警察不会放过能力者尸体的。”骷颅想也没想的说。
上交一名能力者尸体,那奖金可是翻倍的给。
“对。”老大同意他的说法道:“是名能力者但警方检查不出能力,即使能力弱小,那也是一个隐形杀手啊。”
“可是他都成那样了,死的不能再透了。”骷颅摇摇头感叹:“要是加入第四阶级,那该有多重要。”
“先不提这个,一代你练的怎么样了?”老大把他手里拿的一代,递给骷颅。
“啊啊啊一代!”骷颅双手接过,看着一代眼睛都亮了:“报告老大,我连梦里都在练习一代!”
这句话是真的。从骷颅接触到一代,他晚上做梦都在进行开启关闭销毁的三部曲,现在就差实战了。
“那正好,一代正有能量,试着释放1%的能量。”
“是!老大!”
夜色逐渐明亮,太阳散发出第一道光芒,和夜相融与沫的交汇到一起。
牧遥就在这时再次有了意识,痛觉先于五官,她痛苦的小声呜咽,想躬身却无力。身体抖的厉害,睁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是死了吗?
牧遥意识逐渐回笼,她想起被刺前被人按在地上,看到被刀一点点划破的衣服,感觉到锋利的刀刃刺破皮肤的感觉,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
“为什么?我不就没有能力吗,为什么就要这样对我?我那样不比你们强?我那样不比你们努力啊!我就是只是没有什么先天优势啊!为什么!”
她对着那个坐在风上的人大喊,哭泣着。
那人走了下来,风亲密的给他无尽宠爱,他弯腰对狼狈的姑娘说。
“可这就是,现实啊。”
他笑的灿烂,一脚踩上银刀,了结了牧遥。
对啊,无能力者在绝对的现实面前,甚至连诞生都是错误的。
牧遥自嘲的边笑边哭,沙哑的道:“你好,能帮个忙把我扶起来吗?”
她听到身边有两道声音,听着不太像凶手的声线,她忍不住开口询问,牧遥躺着静等,等的都有点睡意时,一声尖叫喊起了她。
“卧槽老大这他妈的竟然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