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依依的心理建设还没有做好,总觉得这一天来得有点太快。可盛轩说的也很对,三位长辈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结婚本来就很仓促,但凡露出一点马脚就会被看出端倪,只怕到时候的下场会比现在更惨。
依依苦着一张脸愁眉紧锁,反倒把盛轩看得颇为不满:“啧,我都还没发愁,你愁什么。”
“走,为了告别单身,轩哥哥带你去嗨!”
盛轩一伸手拉着依依起来就往门边走,依依看着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三位长辈,有些犹豫:“就这么走了,那这边怎么办?”
她可还记得刚刚宁岚告诉她,等下还有事情跟她说的。
盛轩的脚步停也没停:“放心,这边有大哥。”
他的确托了盛言帮忙掩护,但如果依依知道大哥是怎么打得这个掩护,大概会气疯过去。
大哥说:年轻人新婚燕尔,性急忍不住很正常。
……
“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
醉不归酒吧里,晃动的灯光下,盛轩一个人霸占着麦克风,却是依依没有想到的好听。一首歌引爆了全场,人们在震耳的音乐中尽情舞动,忘记了忧愁、释放了压力,每一个人都像是今晚独一无二的主角。
被这样的环境感染,依依也把那些发愁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今晚的盛轩像是会发光,总是牵引着她的视线,让她挪不开眼。她正看着他不小心出了神,却不防被他一把拉到了台上,看着伸到嘴边的麦克风,依依唇角一挑,和他一起唱了起来。
两个人勾肩搭背又跳又闹地唱完了一首歌,俨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然而对于盛轩来讲,成为焦点的结果就是——寻找他的人会毫不费力。
“盛二少今天很潇洒啊。”
依依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两男一女并排着走了过来。说话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一双慵懒的眼眸唤醒了依依久远的回忆。她记起来高考之前盛轩去学校找她的时候,这个人是跟他一起去的,当时盛轩好像是说过,那是他的学弟,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学弟。
他叫什么来着?依依努力地回忆着他的名字,好像是……姓蓝?
“你们怎么才来?”
盛轩的声音打断了依依的思绪,紧接着他就向她介绍起了面前的三个人。
之前说话的那位叫靳洺,的的确确是曾经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学弟,却已经不姓蓝。而在他旁边的男人叫邢战,据盛轩说,他跟他有过命的交情,但依依觉得可信度只有百分之八十。
而邢战这个人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邪魅,一双眼睛虽然弯着,却只有在看向他怀里的女孩时才会有真正的笑意。
那个女孩,叫沈以沫。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她却给依依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只因为她那如天使一般的气质,纯洁美好地让人不敢侵犯。但其实依依更好奇的是她这样一个端庄大方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跟邢战走在一起的,总觉得他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呢。
“我们现在才来,不是不想打扰你们夫妻培养感情嘛。”邢战嘴角弯着,转头凑近了怀里的人,“对吧,沫沫。”
沈以沫下意识地躲了躲,却被邢战搂得更紧,明显是不习惯在人前跟他如此亲密,但又不好反抗,最后只能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
嗯,看起来很是敷衍呢。
依依还在这边好奇着,邢战却突然看向了她,说的话也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你的先生我们要先借用一下。”
他说着放开了沈以沫,也没等依依的回话,拽住了盛轩扯着就走,旁边的靳洺也悠悠闲地迈步跟了上去。看着这三个人的背影,依依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倒是很不错。
见她一直看着他们发呆,沈以沫笑了笑柔声安抚着她:“放心,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在看到依依眼睛里的疑惑时,她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这大概就是最先结婚的代价?走吧,我们去那边坐坐。”
坐到了吧台边,依依拍着胸脯很是豪爽:“以沫姐,这地儿我熟,你喜欢喝什么酒?我请客!”
“嗯……”沈以沫略一沉吟,却不是在思考喝什么酒,而是在思考她说的话,“身为老板娘,又有件这么大的喜事,的确应该你请客。”
“诶?”依依一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不逗你了。”沈以沫的目光落向了吧台里一瓶瓶的酒上,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黯淡,“其实我不大喜欢喝酒,但他很喜欢……”
猜想她说的应该是邢战,依依没有再多问。毕竟心里好奇是一回事,但对人家的感情刨根问底就不大礼貌了。
最后依依还是帮沈以沫点了一杯没什么度数的鸡尾酒,本来想点果汁的,但她说她愿意去尝试。
有了酒,两个女孩子聊得似乎也更起劲了,且越聊越觉得相见恨晚,就连三位男士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一无所觉。
“以沫姐你是医生?还是妇产科?”最近依依追剧,每每看到电视剧里医生们一张口专业名词成串地往出蹦就觉得厉害,想当初她就连个现代汉语的名词解释都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背会的。想到此,对沈以沫的敬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是啊,所以等你以后要生孩子了,可以来找我。”
诶诶?不不,她这么激动不是这个原因。
依依正打算解释一番,冷不丁被突然出现的盛轩吓了一跳。
“谁要生孩子啊?”
“哇!你不要在人背后突然说话啊!”
“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吧?”盛轩挑了挑眉,“难不成,是你想生孩子了?也不是不可……”
“我不是!我没有!”
他们在这边忙着吵闹,沈以沫那边却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看着邢战笑着走过来,一句话没说地拉起她就走,她就知道有麻烦了。
而靳洺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这个社会有的时候的确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