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小姐,您总算肯露一次面,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酒客面色欣喜。
“这歌声真是婉转不绝,我从未听过这么美的歌声。”
何南秋嘴角往上扬了扬,她可是头牌歌姬,再者邓丽君小姐姐的曲可不是盖的。
散了人群,何南秋静静漫步在流光舫上。夜景迷人,粼光闪闪醉人眼,蓦地被杂物绊了脚,身子一斜就撞进旁边的屋子里。
门没锁,何南秋差点摔倒地上,堪堪稳住身形。抬头看甚为惊艳。
只见眼前榻上坐着一白衣卿客,青丝如瀑凌乱散在肩上,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迷离,面庞棱角分明英气十足,却又透出一丝文雅。
这便是当朝将军,沉江月。
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碧玉酒壶,清酒一倾而下,偶有几滴未落入口中,打湿了衣领,显得格外性感。
见有外人闯入,他也不作声响,只一味灌那清酒,醉意更甚。
半晌,闯入者也不离开,凤眸一抬,何南秋已自觉坐在他桌前,一副乖巧的模样。
老天,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好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太可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样貌!
看他不开心的样子好像亲亲抱抱哄哄他啊!啊啊啊我一定要认识他!
男人并不知晓何南秋此刻的心理活动,淡然的给她也倒了杯酒,不再管她。
“公子似有烦心事,可否给小女讲一讲,我愿亲亲…为公子宽解开忧。”何南秋差点说出心里话,吐吐舌头,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态。
“你是何人,又与我有甚关系,我认识你吗?”沉江月半嘲弄半敷衍的问。
许是酒喝多的缘故,他嗓音里带了一丝沙哑。
“小女牡丹是这里的歌姬,并不认识公子,只是想让公子别再皱眉。如若公子无聊,牡丹可为公子献唱一曲,定能宽慰君心。”
“哦?那唱来听听。”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
何南秋唱歌很好听,清丽又绵绵的声音听了的确叫人放松。
沉江月微微一笑,“如此清丽的词,配上曲调可谓绝唱。若姑娘无事,可陪在下赏赏酒,说说话。”
“你可知,这清酒难解我心中烦闷。亲爱之人防我如狼虎,敬仰之人其心有污垢。为了权势名利,我一向尊敬的兄长竟生生抹去我们兄弟名义,美名其曰给各自一方平静天地,谁不知,他只是怕我威胁到他的利益!”
沉江月眼眶有些红,“为什么权力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两个人变得疏远。”
何南秋略略怜惜的看着他,多么好看的人,落泪了多叫人心疼。
“纵使权力有天大的本事,在真正纯粹的感情面前,它也毫无力量。”何南秋饮了杯酒,
“亲近你的人因为权力又疏远了你,这是好事,因为你可以趁他伤害你之前,看清他的目的,也算是及时止损。”
看那白衣男子好像听进去了,她接着说。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这都可以理解,他向往权利并不代表他从不在乎你,只是他有自己坚持奋斗的目标,把你剔除他的行列,从另外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为了保护你,我想任何人都不愿看到兄弟反目成仇的处境。”何南秋很真挚的劝。
“人心都是肉做的,你的兄长一定是在乎你的,如果你也在乎他,就也为他想想。”
沉江月听了这些,是有些触动的。
小时候的皇上就有一番野心,可依旧对他这个皇弟百般关爱。
九岁那年,他淘气,偷钥匙打开了兽笼。被狩苑的猛兽追捕,是皇上不顾性命拿剑与猛兽搏斗才让他毫发无损,可皇上却被猛兽拍断了两根肋骨,病了好久才恢复。
平时一贯被委屈迷了眼,他似乎忽视了什么。
皇上贬他为臣,赐他良田美宅,这比其他皇子杀头的境遇要好很多,皇上应该是真的在乎他的。
看沉江月心情好了不少,何南秋试探着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可有家室?”
何南秋已经为自己的婚姻大事打算盘了,颜狗等不及啊。活了二十年,还从未脱离单身贵族的vvip身份,惭愧惭愧。
“牡丹姑娘称在下月君便可,家室不曾有,又何来家一说。多谢姑娘开解,月君感觉开心许多了。”
“牡丹很荣幸,月君要常来啊。”何南秋眼睛亮晶晶的,满脸都是盼望。
“牡丹会等着月君。”
“时不早兮,在下告辞,他日再会。”没等何南秋反应过来,一阵凉风吹过,席上人已不见踪影,只留何南秋还想着对面人的俊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