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红烛摇曳,两人在下棋。
“沉江月,这局你输了。”
说话者正是当朝皇帝,沉晟。
他目光如炬,器宇轩昂,像每个皇上都应该有的样子,大气、稳重、又藏着犀利。
“今日莫怪我说话太重,你知道我得来这江山不容易,自然是要为它打千万个算盘,思量每一个步路。”
“让你娶亲,也是为了我朝廷着想。”
沉江月没有像意料之中的冲沉晟嘲讽抵抗,只是微微颔首,仿佛思考着什么。
“江月,我们皇室血脉生来就要为这天下奉献自己。皇兄本不想强迫你,可形势危急,不得不如此。”
“皇兄可告诉我如何个危急法?”
沉晟压低了声音伏在沉江月耳边:“如今的朝廷看上去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人心难测。皇兄如今尚未查清叛乱之首,只能静坐皇宫怕打草惊蛇。”
“那与我娶亲有何关系?”沉江月不明白。
皇帝叹了口气,沉思片刻:“你不必知晓,你只需明白你会帮到我,皇兄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
是长久的沉默。
“嗯。”
沉江月暗暗应了。一直在想那位牡丹姑娘的话。顺便想了想她清丽的容貌,喝酒微红的双颊。
皇兄真的太辛苦了,面前的他和自己仅仅相差一两岁,可已经有了白发,突兀的挤在黑发中,让人心疼。
皇兄虽然野心勃勃不近人情,但是对自己已经有千万分好了。而自己,对他好过吗?
皇上从来没主动求过别人,今天一句“真的需要”,也许,真的是迫不得已吧。
向来都是你帮我,那如今我也尽我所能,帮你一次吧。
沉江月眸子里带了一分肯定,“能帮上皇兄的,臣弟一定会帮。”
皇上似乎很久没有见到沉江月这样真诚亲切,欣慰着笑了好久,拍拍沉江月的肩膀,“好,好样的!”
“明日去清客谷把太傅请来,朕有要事与他商议,今日时辰太晚,你早些休息。”
“娶亲之事对象尚未确定,朕细细思量,近日你也不必挂心。”
“是,臣遵旨。”
……
翌日清晨,何相府中。
一只黑鸽飞进何相的寝苑,少倾,何相就急急忙忙奔向书房。
何相起床起的比以往都要早,天还是半明的。
他去书房三两下研好墨,急急写着什么,又画着什么,手里还捏着那只黑鸽带来的信。
那信上赫然写着“皇命将婚,门室未定”八个字。
原来皇宫中藏有他的眼线。
皇帝为将军指婚,既是坏事也是好事。若是选了朝中重臣,天下改姓何氏又遇一大阻力,保不齐两方联合平定叛乱。
若是选了何府……那,真是上天眷顾。为何这么说呢,以后会渐渐揭晓。
何相改了改进攻日程,修了修聚兵路线,与其他急信封在一起做了保密处理。
他又命下人等到何南秋醒了之后,把信给她。让她送到城外五里的客栈,线人见是她,自然会要信。
把密件藏进暗格里,收拾好书房,何相这才穿上正袍入宫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