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房门，迎面湿润清凉的河风叫人清醒许多。

华灯夜里，流光河映着岸边的火树银花，好像盛满了赤色金色的星星，其中还漂盈着粉色的莲花灯。

何南秋转头看着沉江月的侧脸，他的凤眸里亦是灯火璀璨，棱角迷人。

她也不怕沉江月诧异，拿出手机就对着沉江月抓拍下来，沉江月似乎也未发觉，只自顾自的看着岸边熙熙攘攘，嬉嬉笑笑。

仿佛不是境中人。

他们一同上岸，停在卖面具的小摊前。

华灯夜里戴面具乃是习俗，为的是吓去魑魅魍魉，图个吉利。

因而面具多凶神恶煞。

何南秋挑了个极凶的，扣在脸上就要扮鬼吓沉江月，沉江月也只是微微侧肩，任由她胡闹，随意拣个鬼脸，还替何南秋付了钱。

因为何南秋没有带银子的习惯，拿别人面具带了一阵又还去也着实尴尬。

街上灯火盎然，华灯夜里出行逛市的人特别多，拥拥挤挤，摩肩接踵。

两人带着面具，在人群里并肩穿行，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经意瞅他们几眼。

都是白衣服，看上去也许很般配吧。

何南秋暗想。

人太多，挤得他们更近些。

何南秋更能感受到月君的气息，一颗浮躁的心也慢慢静下来，不再烦于人声嘈杂犬马声色。

可能是人太多的缘故吧，何南秋没有注意到，晌午卖战国水晶杯的小贩还在原处，又摆出个一模一样的杯子继续叫卖。

“月君，我带你去吃前面那家冷水圆子吧。”何南秋扯扯沉江月的衣袖。“我吃过一次，特别好吃。”

沉江月对何南秋笑笑，没有说话，随她到了铺子里。

“老板，来两碗杏花圆子！”

“好嘞，客官稍等。”

“这家铺子的冷水圆子，馅料也随时令季节变化而变化，现今春天正是用杏花做馅。”

“月君你尝尝，有些像杏花酿的味道，很香呢。”

何南秋把碗从桌边捧到沉江月面前，沉江月尝了尝，果然很好吃。

黏糯的圆子里裹着红豆杏花泥，冷水里放了酒酿，还有腌好的杏花芯子，尝起来丝丝的甜，阵阵的香。

“牡丹，你也快吃，不必留意我。”

“嗯，好。”

何南秋埋头专心尝那圆子，感觉今晚的比前些日子更香了。

……

也许是杏花开得更盛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