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蓉带着汤主任找过来的时候,徐女士已经走了。
汤主任把大惊小怪的艾蓉批评了一顿。
等两人一走,冉甯将床边的帘子拉开。
项璎盘着腿和手坐在床上,愁眉不展得盯着被封在袋子里的玉指环。
这小东西,是个大麻烦,牵涉到一桩惊天盗墓案。
不过在这个时间点,这件案子还没有曝光出来。
在不久的将来,顾氏会被卷入其中,甚至因此面临倒闭的危险。为了将顾氏从倒闭的边缘中拉回来,顾氏的掌舵人也就是顾天深的姐姐顾天恩,做了一个惨绝人寰的决定——
大、裁、员!
顾氏一大半员工被裁。
顾天恩被大众喷得体无完肤,却以纤弱之躯生生扛下了所有舆论的压力,独自带着顾氏走出危机。
项璎隐约记得,因为顾氏裁员的事,顾天深为了保住孙向阳的妈妈在顾氏的岗位,差点儿和他姐姐闹翻。
冉甯坐到床边,将袋子拿起来,好奇的看着封装在里面的指环。
“这东西,真的有那么邪门?”
“有些事情,是很难解释的。”项璎看了一下时间,继而抬头拜托冉甯,“冉大美女,能不能麻烦你去高一一班把顾天深叫过来。现在在上课,我去不太合适。”
“没问题。”冉甯将指环放下,起身便去了。
不到两分钟,顾天深便跑来了。
一听是项璎要见他,这家伙腿脚快得飞起。
冉甯一路在后面跑着都追不上他,还差点儿被关到医务室外面。
项璎将医务室的门反锁上,又神经兮兮的去把窗帘拉上。
做好了所有掩护工作,她才进入正题。
顾天深看到袋子里的玉指环,不由得眼前一亮,“这可是好东西。从哪儿淘的?”
“一点都不好!”项璎连袋子和指环一起抓在手里,将顾天深推到床上坐下。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神情无比的认真,“顾天深,我问你,我的话,你听不?”
“除了绝交…”顾天深看着别处,不大自在的说,“其他的,也要看情况。”
项璎拿指环的手,逼至他眼前。
“这个。你家是做珠宝生意的,你应该看得出来这枚玉指环不普通吧。”
顾天深将指环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看成色,这是一枚古玉吧。”
“没错。”项璎再次郑重的和他说,“你把这个戒指拿回去给你姐姐。”
“哇,你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姐姐吗。”顾天深似乎挺高兴的。
“不是!你好好听我说,不要打岔!”项璎的手重重的拍到他的肩膀上,用一种很事态严重的口吻道,“你一定要跟你姐姐说,好好的清查你们家的珠宝店,如果看到成色与这个指环一样的首饰,让她赶紧清出来!”
“对对对!”冉甯附和说,“这东西不吉利!”
又好好的看了一次指环,顾天深想起来了,“这是昨天那个阿姨戴的吧。”
“是冯千惠的妈妈的。昨天晚上她开车撞了人。因为之前我跟她提过醒,她今天早上来找我,说自从她戴上这个指环之后事事不顺,她担心指环上真的有诅咒,也不敢敲碎,就让我帮她摘掉。”项璎说,“我把指环买下来了。”
冉甯补充:“花了一百块钱。”
“一百?”顾天深有点不信,“这指环是古董啊,在好地方卖,起码上万。”
见他往钱眼里钻,冉甯也帮着项璎劝告他:“天深,你把这个拿回去,一定要好好跟你姐说说,提防着点儿。这东西还真挺邪门儿的。你先给她吹吹风,过两天我跟她一起吃饭,我再跟她好好说说。”
顾天深陷入思索中。
他掂了掂装在袋子里的指环,看向项璎,“听你的意思,这种首饰应该不止这一件吧。”
项璎将手环在胸前,往顾天深旁边一坐,答非所问道:
“你们听说过云海古墓吗?”
顾天深和冉甯看着她,都是一脸茫然。
项璎继续说:“一般人不知道。但是云海古墓,在倒斗的圈子里非常有名。这是一座海底墓,就在咱们云京临的那片深海里。传说,秦始皇的皇陵就建在那里,也有人说那是明清时期一位精通天文、风水、堪舆、地理的方外之人为自己修的一座陵宫。
那海底墓邪门的很,进去探险的人很多,进去之后就没听说有出来的。这枚指环,就是从海底墓里出来的。这种首饰已经出现在市面上,也就是说——”
“有人进去,而且活着出来了。”顾天深接着她的话往下说,“还把海底墓里的东西带出来了。”
冉甯说:“这也太玄乎了。”
她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被刷新了。
“我们家店子里从来不卖这些来路不正的东西。我回去会好好跟我姐说的。”顾天深将连袋子和指环一起揣口袋里。他看向项璎,感觉有些奇怪,两眼微微眯起,“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项璎总不能告诉他,她重生前关注了顾氏的发展历程才知道这些的吧。
项璎昂首挺胸,用理直气壮的模样掩饰自己心虚。
“我有我的路子。”
顾天深学着她的模样,也将胸挺起来。
“你路子挺野的啊,连倒斗都知道。”
项璎懒得理他。
她又神经兮兮得给在场的两个人提了个醒,“云海古墓的事,不要到处说。以免惹祸上身!”
顾天深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她,“我听说下午宿管就开始清楼了,住校生都得走。你有去的地方吗?”
项璎站起来,“我自有我的去处。”
顾天深也起身:“去哪儿啊?”
项璎:“就不告诉你!”
顾天深追着她问:“你去哪儿啊?”
“去上课!”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放假去哪儿。”
顾天深还真是锲而不舍。
两学生一走,冉甯拿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
“爸爸,我记得你有朋友是文物局的,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云海古墓的事。”冉甯的声音略微沉了沉,“这事得悄悄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