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月余过去，大军出征在即，李然府依旧冷清。

李治还是赖着不肯走，这个沉默寡言的闷木头，据说在府开辟了一亩田，每天刨地还刨瘾了。

李然见状便将玉米与水稻种子给了他，李治得了这些种子乐得跟个孩子似的。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都不愿回屋。

李然又去了一趟程府，老程还是老样子，在朝堂为了跟人抢去镇守吐蕃的事差点打起来。

李世民一生气，就把他给关程府里了，气得程咬金这几日在家里直磨牙。

老程见李然来，硬拉着唠了半天，又让李然下了顿土豆牛ròu。

临走之际塞了一大包牛ròu干给李然拍了拍他的肩道：“早去早回，我老程还等着吃你的年夜饭呢。”

“这突厥虽然大军折损，可毕竟远在北地，你年轻遇事莫要太冲动，稳扎稳打，大军横推即可，雪丫头有我在长安照看着，放心便是。”

李然点了点头出了门去，身后传来程咬金瓮声瓮气的声音道：“陛下令我不得出门，我就不送你了，我等着你凯旋的消息。”

……

李然摇了摇头，这老程别看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其实他也就跟李然、尉迟黑子，还又秦琼处得来。

这一下大半年，李然去北伐，尉迟与秦琼都去镇守吐蕃了。

这偌大个长安，程咬金便连个寻开心的人也没有，有些失落便是正常。

李然驾着马，发现自己在长安并无多少故人，转了几圈，竟然到了醉仙坊的门前。

醉仙坊的酒楼很大，青砖碧瓦，俏岩飞羽，此时正是忙碌的时候。

大堂中央，一女子身穿烟罗紫缎子袄袍，逶迤拖地紫金缕月华木兰裙，身披葱绿底色孔雀纹羽缎蝉翼纱。

墨玉般的青丝，头绾FengLiu别致朝凰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cha着五瓣梅花银铀，肤如凝脂的手分明拿着什么，四下仆从管事来往匆忙。

如柳枝一般的细腰系宝石青如意绦，面挂着一个茶绿底绣双喜纹杭缎香囊，脚穿的是赭红底掐金挖云红香羊皮锦鞋，整个人雍容华贵，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李然一时看了有些呆了，平日见秦雪都是一副清素如雪，淡出凡尘的模样，今日却打扮得如此华贵。

秦雪美眸不经意间扫到门口，见李然来此，不由得眼前一亮。

秦雪开口唤道：“吴伯，帮我照看一下，我去去便回。”

声落，从人qun中出来一五十岁的老叟，穿着绸缎，应该是醉仙坊的管事。

秦雪将手中要录交给吴伯，轻轻踏着步子来到了李然面前柔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李然摇摇头道：“我亦是第一次来，见你在忙有不便太打扰。”

秦雪低头喃喃道：“你我之间还用的说这些么？”

李然笑道：“是是是，秦玥呢？”

秦雪道：“前些日子回了蒲州了，父亲召她，相必有别的安排。”

“你知道我秦家无男丁，父亲就只有我们两个女儿，许多事情便要我与妹妹轮着担。”

李然柔声道：“那可真是苦了你了，在偌大的长安经营如此一间酒楼，龙蛇混杂，权来贵往，真是不易。”

秦雪痴痴道：“苦些我倒是不怕，我只怕年华易逝，种了桃花又盼桃花。”

两人都沉默下来，李然目光幽幽也不知飘到了何处。

气氛有些尴尬，秦雪只觉得心中乱作一团，一想到与李然分别，心中便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与惆怅。

仿若一颗心都要被带走了一般。

良久，秦雪才开口道：“你要走了是么？”

李然点点头道：“去突厥，数月便回。”

秦雪盯着李然看了好半天，突然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你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