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见状无奈,这才将昨夜之事又给扯了一遍,不过都是些没用的,随后被李治瞪了一眼后,这才尴笑着将今日在朝中之事对李治说了一遍。
李治在听闻魏元的请求后顿时给愣住了,一脸惊讶的问道:
“他,你侄子给本王当护卫?”
这魏家小少或许早就被平康坊内的娘们给磨得血本无归了,给自己当护卫,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眼下魏元虽然已将此事给向上请奏了,但对于李治他可是没有半点的把握,若李治对此事抱有任何态度,恐怕日后也会因为此事将自己给记恨上。
不知不觉中想起昨夜与清晨的一幕,心中随即就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一跺脚,苦笑道:
“也不完全是,臣得知殿下学习没人可以说话,这才向陛下请奏了此事,事先并未提前知会殿下一声,还望殿下恕罪才是。”
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小弟,虽然不太中用,但也比好比屡次冒着危险从宫外叫进来的好用得多。
心中思量了许久,这才默默的接受了眼下的这一事实,看了眼不远处低头沉默不语的魏大构一眼,随后点头轻声道:
“这样吧,那你先回吧。”
眼见李治并未对此事反对,魏元这才如释重负,脸上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弛了下来,但心头仍有疑虑,犹豫了片刻后蹲下身在李治耳旁轻声道:
“臣这就告退,对了殿下,若心头郁闷,可尽管的揍,臣什么都没听见和看见。”
说罢对李治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不过当他身影来到魏大构身旁时,板着脸瞪了眼魏大构,轻声叮嘱道: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宫当伴读的,叔父我不惜为此得罪江东魏家,就是为了送你进宫,你可得给我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要不然你就别想回府了。”
尽管揍?你没看见和听见?
李治望着魏元离去的身影,心头却是在疑惑,朝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又看向了魏元,心头很是不满,暗道:
就本王这体格,你让我揍谁呢?平日里不被欺负就不错了。
不过那些只是一念之想了,背负着小手来到魏元身前,板着脸对他问道:
“叫魏大构,字什么?”
魏大构此时也想明白了,眼下跟着李治虽然心间有过过意不去,但也好比直接得罪李泰要好得多。
昨夜若不是李治出现早了些的话,恐怕自己又会多出几道伤疤了,自己的叔父魏元甚至不惜开罪于江东魏家,也仅仅是为了将自己送进宫中。
对于看着李治有些过意不去,又或者是因为昨日的一番闹剧吧,不过好在是自己的过错,也怨不得任何人。
况且,眼下这正是一个机会,魏大构可是记得,某些人为了交好宫中的皇子等,可是里外忙碌了一整天,到最后却跟毛都没捞到,甚至还差点将自己给弄栽进去。
眼下虽然不知李治为何会如此朝自己这番问话,但也不好不答,犹豫了片刻后如实禀报道:
“回殿下的话,臣叫魏大构,字魏和。”
李治原本就对大构这名字不太感冒,皱了皱眉一脸不解的问道:
“喂大狗、喂大狗,叫魏和多好听,干嘛非得叫喂大狗呢?”
魏大构听闻此言,心中都快气炸了,但李治所言极是,而且自己也不好反驳,只好沉着脸自认倒霉,咬牙答道:
“殿下所言极是。”
李治将魏大构的神色看在眼里,心头不由得有些窃喜,毕竟昨日这家伙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追着自己暴揍,嘴上虽然说原谅他了,但心中却并不这么想。
此时眼见魏大构一脸吃瘪的样子,脸上这才露出满意之色,但却故作一脸深思熟虑之色,过了片刻后忽见眼前一亮,急忙问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以后就叫你魏元好了,免得一直老这么叫着你,传扬出去对你也不好。”
魏大构一听此言,心头就是一顿狂喜啊,如同此时打碎了心中的五味瓶般的滋味,当下又是感激又是懊悔的,随即又对李治俯首叩首的,满脸激动的说道:
“多谢殿下”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李治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也不阻拦,待到魏和礼毕后这才对他吩咐道:
“起来吧,以后没事别老是下跪,弄得本王多不好意思,对了,魏和,你去给本王弄一辆马车来。”
魏元心头一时兴奋,又能管得了李治吩咐自己干嘛呢,随口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我这就去。”
不过随即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诉后这才想起崇文馆距离此地仅仅有一墙之隔,虽然还要绕上一大圈,但即使如此,也用不着马车吧?
心头对此疑惑不已,随后又转过身一脸疑惑的对李治问道:
“可是殿下,你不是说要去崇文馆的吗?这宫内乘坐马车不太妥当吧。”
眼见魏元已经发现自己的目的,李治故作满不在乎,随后一脸正色道:
“谁说的本王要去崇文馆,本王要出宫,魏王找本王有要事相商,他为长者,本王会舍得让他自己过来吗?”
说到此处,眉间神色更是激昂,深吸了口气后叹道:
“况且,长幼有序,若是魏王今日先来寻我,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你可知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魏元对李治的态度又是感激又是懊恼的,此时已被李治的绕晕了,哪里又会顾得上那么多,急忙答道:
“明白明白,殿下所言极是,臣这就去安排。”
不多时,魏和在宦官的帮助下,很快就弄来了一辆皇室专用的马车,李治见他办事较快,心头很是满意,点头道:
“叫上三五个卫士,我们走。”
魏和听闻后心头又是一阵拔凉,只见他朝四周扫了一眼,随后一脸担忧的轻声问道:
“才三五个,这样会不会不妥?”
李治正欲上马车,忽闻魏和此言,不由得皱起了眉毛,轻声冷哼道:
“哼,天子脚下,本王都不害怕,你又担心什么?”
眼见李治对此并不在乎,可魏和并不这么想,眉间露出担忧之色的他将李治给扶上车后,疑虑道:
“可是殿下,臣可是听闻突厥人最近有点不老实啊,前几日的朝会,陛下可是为了此事大为大发雷霆呢。”
魏和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没有万一,但这要是出了一万,到时后悔都来不及,李治思量了片刻后这才妥协,吩咐道:
“你说得也对,那就多叫几个,是余个也就够了,我们是去魏王府,又不是出城打猎,叫多了也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