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发生乾隆年间一座景色秀美的水镇。家家临水户户枕河,可谓一番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象。如若从空俯视水镇和依傍的高山,犹如阴阳相间的太极镜像。
已经下了半个月的蒙蒙细雨,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梅雨季节下的小镇虽然很美,却也是十分潮湿。
即使是烟雨蒙蒙的天气,人们也不愿闲着,今天的市集比往常要热闹很多。明天便是中元节,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鬼节”。
“鬼节”是地官诞辰,祈求地官赦罪之日,阴曹地府将放出全部鬼魂,已故祖先可回家团圆,因此少不了祭祖、放河灯、祀亡魂、焚纸锭。今天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购买一些用纸钱,河灯等物品。。。。。。
镇大户周崇伟老爷子也不例外,带着随从采购了不少东西。
“阿强,明天中元节要用的东西都采购的差不多了吧?”
“老爷,我们按照单子买的,一个不差!”
“晚会儿东西送到宅,一定清点好了!”周老爷子嘱咐道。
“哎,您放心!”
两人正过市集的时候,被一位大约七十有余的白胡子老道拦下。
“这位居士,请留步!”
周老爷子看了一眼老道,并没有打算理睬,径直往前走。
“近日,居士家中恐怕有祸事!”老道见他不理,继续道。
一听这话,周老爷子怒气冲冲折了回来。“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咒我周某人!”
“你这老道士怎么回事!是想找茬吗?”周老爷身边的家丁阿强撸了撸衣袖,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居士误会了,贫道绝没有恶意,也并非想索取什么财物!”老道解释道。
“你把话讲清楚了!”周老爷呵斥道。
“居士家中,有一位待产妇人,不日即将临盆。”道士捋了捋长须继续说道。
“贫道与您那尚未出生的孙儿有缘。如有需要帮忙的,三天后,可来此处我!”老道士笃定的说道。
周老爷子怔了怔,而后说道:“这镇子不大,镇几乎都知道,我们老周家儿媳妇最近快生的事儿。你不要在这故弄玄虚!真是晦气!”
说罢,周老爷子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老道见状笑了笑,起身冲着周老爷子走的方向扬声说道:“该渡的劫,还是要渡。三日后,贫道还会在这里!”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周老爷子没有走多远,老道士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他耳朵里,听后不禁怒道:“什么渡劫,不渡劫的,人生本来就是修行!镇什么时候来了个招摇撞骗的!”
老道士边笑边摇头,喃喃自语道:“但愿你不会来寻我!”
回到家后,周老爷子还是觉得心神不宁的。脑子里总是回想起,那个老道说的话儿。稍稍整理下衣服后,向周家祠堂走去,给先人们香,图个心里安稳。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阴霾散去。
周老爷子在院里的长椅闭着眼睛,仰头感受着阳光。经历了半个月的阴雨绵绵,久违的阳光是充满朝气的。像是在告诉他,一切都将是美好的。
“鬼节”来临,人们开始祭祀先人,焚烧纸钱。十字路口处也会烧一些纸钱,留给那些没有家的孤魂野鬼。
中元节这天,最开心的是镇的孩子。不仅可以吃到用过的祭品,还可以放河灯。
吃完午饭,正准备午休的林静(周家儿媳)感觉肚子一阵阵疼痛,家里下开始忙活起来。
周崇伟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大夫和稳婆,准备了最丰厚的喜钱。
林静距离预产期还有十天,产期突然提前让周家人都紧张起来。更何况今天是“鬼节”。
周国豪守在门外,寸步不离,生怕错过孩子出生的那一刻。
周老爷子疾步向祠堂走去,忽然一俊俏面生男子挡住了他的面前。男子刚想说什么,周老爷子想有可能是新进的伙计,此刻哪里有时间理会他,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快走开,我要去祠堂,有事先找管家或者少爷!”
前一秒还是阳光明媚的艳阳天,忽然刮起了大风,像是要把树连根拔起。天色乌云密布仿佛深夜一般,黑压压一片加狂风不禁让人心生胆怯。
来势急遽而猛烈的风雨,完全覆盖了房内林静痛苦的声音。
周老爷子从祠堂桌子抽出三根香点燃插在香炉的时候不料,中间的那支香竟断了。显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重新燃了一只补。
双膝跪地说道:“望周家列祖列宗保佑儿媳林静能。。。。。。”周老爷子话还没有说完,听到碰的一声,抬头一看先父的灵位不知怎的歪倒了。顾不得思其它,起身将灵位扶起来,还没等他转过身,灵位竟再次倒下。这下周老爷子慌了,跪在地连连磕头祈祷。
“深呼吸,深呼吸!”
“对!就是这样用力!”
“啊!”
产房内的林静浑身是汗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屡屡秀发因为汗水贴在她的脸。感觉房间里忽现一道刺眼的强光,房内的稳婆和助手睁不开眼睛。
一道闪电划过,不知道是击中了什么。接着轰隆一声巨响贯彻整座小镇。家中的狗儿被吓得,蜷着身子哼唧哼唧的叫着。
在房间外的周国豪和大夫两人也被吓了一跳,心中更是不解闪电时产房内怎么会发出强光?
这场风雨来的那么突然,雷声更是惊人。似乎风雨背后,有股神秘的势力,在叫嚣着什么!
雷声过后,产房也安静了下来,却没有听到孩子啼哭声。
稳婆见林静没有了反应,想着应该是被刚刚那强光的雷声吓晕了。自己定了定神,叫了叫她,怎么叫都不醒,用手摸了摸她的鼻息后彻底慌了。。。
“大夫!您赶紧过来给瞧一下!”
周国豪听到稳婆的话,先大夫一步冲进房内看到林静的模样心疼不已问道:“怎么回事!大夫您快给看看!”
大夫把了把脉,猛的一怔又用手按了一下林静腹部说道:“少奶奶已经去了,孩子还有一线生机!”
听到这话周国豪愣住了,他不相信这是事实,这一定是自己在做梦!
“就在刚才,有一束怪异的强光。。。”稳婆激动地讲述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么多!赶紧的!”大夫对着意图解释的稳婆毫不留情面的呵斥道。
“必须尽快剖开腹部,才能保住孩子!周少爷你快下决定吧!”大夫急切说道。
“不可能!林静不会离开我的!你们一定诊断错了!”痛失爱人的周国豪,歇斯底里的喊道。
见状机灵的丫鬟英子,赶紧去找周老爷子,这个紧要关头只有老爷来下决定。
听到英子的描述后,周老爷子瘫坐在地抖着手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快,救下孩子!”
“你们把周少爷拉出去!”稳婆冲着英子喊道。
“你这个庸医!林静不会死的!不可能死的!”被拉出去的周国豪不断的拍打着门框。
大夫用刀子划开林静的腹部,发黑的血瞬间流了出来,吓得稳婆失声尖叫。接生这么对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估计腹中的孩子估计也已经死亡,但是作为医者不管孩子是不是还活着,必须让自己定了定心神,继续开刀。他知道一旦耽搁久了,即使孩子活着也会窒息死亡!
“哇。。。哇。。。哇。。。”
“少爷!你听是孩子的哭声。”英子激动的对周国豪说道,而周国豪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脸呆滞。
英子隔窗问道:“是小少爷还是小姐?”
“是个小少爷!”房内稳婆回应道。
英子向祠堂方向跑去,正好碰到赶来的周老爷子。
“孩子怎么样了!”
“是一位小少爷!”英子气喘吁吁的说道。
听到英子说孩子已经平安降生,悬起的心放下一半:“知道了,少爷怎么样?”
“。。。”英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痛失爱妻的少爷怎么会好呢?
“行了,我知道了。”
大夫为林静缝合完伤口,用白色床单将她覆盖。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门外周家父子,她死的那么怪异,没有征兆。
大夫刚打开门,周国豪猛地冲了进来。顾不得看孩子一眼,踉踉跄跄的走到床前。一股大风从门外袭来,覆盖在林静身的白色床单被吹了起来,又缓缓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