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点,沈珺安本想让沈家的司机送自己去霍宅,只是正要出门的时候,却才想起她自己并不知道霍宅在哪里。就在沈珺安正准备发信息问问林安然之时,沈家别墅外响起汽车的鸣笛声。
同时的在这辆车的喇叭声响起不久后,沈珺安那个便宜父亲严以宽的私人座驾开进了沈宅。只是严以宽的车刚开进去不出多远,在见到那辆停在门口的陌生车辆下来的人,他让司机停下了车子。
严以宽下了车,车上坐着的严司堂也跟着他父亲下了车。霍家管家受霍老的吩咐,到沈家来接沈小姐上霍家一起吃顿晚饭,正准备亲自向沈宅走去时,却被走上前来的严以宽拦住了去路。
见严以宽不似平日里的刻板严肃,在脸上挤出他那点少的可怜的笑容,上前同霍管家打招呼道:“不知霍管家前来,严某人有失远迎。”
霍家在商场上那是何等的人物,严以宽之前便知道沈颐之与这位霍家的家主曾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他曾经多次暗示要沈颐之同霍老引荐自己,沈颐之一直没松开,故而他至今都没有搭上霍家这条线。
严以宽心想,要不然,这沈氏何至于现在还维持在沈颐之当年离开的规模。
霍管家经常和霍老一起出现,在一些大场合上,严以宽有幸见过霍老一面,故而也忘不了这霍管家的模样。
沈颐之还在国内的时候,这沈霍两家的两位老人私底下时不时有联系,霍管家对沈家的情况倒也算知道得清楚,此刻见到严以宽那谄媚的笑容,倒也没多做表态。只是礼貌客气说道:“严先生好,霍董事长让我来接沈小姐到霍宅用顿便饭。”
严以宽听罢一楞,这沈珺安何时跟霍家扯上了关系,他竟然不知道。
但是严以宽很快就反应过来,见他转头对一旁的沈家下人吩咐道:“快去把小姐叫来。”转而严以宽对霍管家说道:“不知,这霍董事长为何会邀请小女呢?”
霍管家并没有藏着掖着,如实告知道:“沈小姐救了我家大少爷,霍董事长说理当请沈小姐吃顿饭。”两个站在门口正在交谈的人,沈珺安走了出来,目光落在了这个一脸老派作风刻板的中年男人严以宽身上,随后目光又落在站在严以宽对面,身穿黑色制服,仪态整洁的老人身上,她心中定了定。
沈珺安心里想,这严以宽还真是如原主记忆里的一般,从未对她有过好脸色,说是生父更像后爹。少时记忆里偶尔对她和沈夫人的和善笑容,也完全是因为沈颐之在场,只要沈颐之不在,这个人就会恢复一脸严肃刻板。
沈珺安走到二人一旁,脸上挂着浅笑,对严以宽称呼了句:“父亲,您回来了。”
“珺安,这位是霍管家。”严以宽朝沈珺安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好似他这个女儿还不如一个外人亲近。听严以宽看向对面的老者,介绍说着。
严以宽话落,在沈珺安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霍管家礼貌恭敬开口说道:“沈小姐,霍董事长让我来接您到霍宅用餐。”霍管家对待这个救了他们家大少爷的沈小姐的态度要比对待严以宽要热络些。
“珺安啊,去了霍宅后可别给主人家添麻烦。”严以宽难得的正眼瞧着沈珺安,面上看似一副长辈交代晚辈的姿态,实则,直接忽略了沈珺安的感受,巴不得沈珺安现在立刻马上就坐着霍家的车去霍宅,好好替他巴结好霍家人。
沈珺安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下,说道:“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霍管家,我们走吧。”沈珺安同严以宽说了声,便跟着霍管家上了霍家的车驶离了沈家。路上霍家的司机开着车,霍管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偶尔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座的沈珺安。
沈珺安神情淡淡的看向窗外,那淡然的神情跟刚刚上车前应付严以宽的态度截然相反,让霍管家有一种,这个姑娘仿佛对一切早已熟?于心中一般。
霍管家这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少有在人身上发现不一般的气度。
这种喜怒不形于色,从容应对,换若心中了若指掌,
这就是霍管家在这个叫沈珺安的姑娘身上感受到的气度。
这样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竟然叫霍管家恍惚想起当年的霍骞寻。当年还没成了如今这幅痴傻模样的霍骞寻,何尝不是今日沈珺安的这般气度。
霍管家想起霍骞寻略有些感伤的低下了头,拿出随身的帕子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眶。如果霍骞寻没有突发意外,如今又该是怎样的一番叱咤风云的风彩。
到底是命运爱捉弄人罢了,原本的一个天之骄子,一夜之间成了痴傻儿。
让人不禁扼腕叹息,霍骞寻的悲惨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