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一片安静,似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然而方谦却是知道,他只是将这千魂尸镇入了九玄塔之中,并没能将之消灭。
这千魂尸不愧不死不灭之名,哪怕他用玄黄之气去磨灭他,都十分困难,当然也有玄黄之气太过稀薄的缘故。
按照如今这个进度,他至少需要超过半年的时间才能将之彻底消灭。
方谦伸手一招,九玄塔就飞了起来,不断的变,然后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法相神情愕然的看着这一幕,语气惊叹的道:“师弟,你这法宝的威势之强,只怕九神兵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知道自家师弟下山就是为了打造法宝,也知道师弟的法宝在死亡沼泽就已经打造成功,但此时他见到这法宝的威势,才知道师弟之前为何不选择轮回珠了。
因为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未免大的惊人了。
他幸幸苦苦打了半都没有收获,师弟却一出手就直接将那鬼物镇压,纵然他知道师弟早已经破入了缘觉境界,修为强过他不少,但这般对比下来,也不免有些失落。
他倒不是嫉妒或是别的什么,只是因为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他都已经快要无颜当这个师兄了。
尤其是下山以来,几次三番的遭遇,是在让他难以平静。
方谦虽然不知法相此时心思,但从他脸上些微的表情也猜出一二。
因为此时九玄塔中镇压了鬼物,所以他必须时刻灌输法力。
结果就是他不得不将一直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九玄塔托在掌心。
得,方托塔王谦实锤了。
他托着九玄塔一边走向那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产妇,一边对着法相道:“师兄可是心有所惑?”
法相微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方谦站在产妇身边,细细查看之后,轻轻松了口气。
产妇此时虽然有些虚脱,但仍有一息尚存,只要方法得当,便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音寺的法力本就有不弱的恢复之能,再加上相应的治愈法术,就算是修真之人重伤也可治愈,何况区区一个凡人。
当即他一手托塔一手施术,金光渐起,将整个房间照的透亮。
顿时那孕妇的脸色便慢慢多了些生气,也红润了许多。
见此,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开口道:“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尚有几分道理,所以拿出来与师兄共勉之。
我们必须接受失望,因为它是有限的,但千万不可失去希望,为它是无穷的。
这世界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大,知道的越多就会越觉得自身的渺,倘若总是着眼于自身的不足,自怨自艾,岂不是白活一世?”
他这些话看似是给法相听,实际上更多的却是告诉自己。
他曾经经过风云世界,去过将夜世界,如今更是来到了这诛仙世界,甚至日后还会去更多的世界。
这自然是大的机缘,但随着他去往的世界越来越强,见识的人和事越来越多,他偶尔也会生出无力之福
而且随着他接触的越来越多,心中就不免会对系统的来路有所思考。
这一个个他看似熟悉无比的世界,实际上也有许多超出他预料的事情。
知道的越多,疑问也随之越来越多。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一个问题,系统为何会选择他?
但不管如何,这已经是他不可避免的人生,他必须要继续坚定了走下去。
不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危险,磨难,甚至欺骗,他都不会畏惧,因为希望是无穷的。
而他,永远不会失去希望。
法相本就是豁达的性子,听了方谦所,心中那些许的失落和自艾顿时便一扫而空,看着方谦为那产妇疗赡背影,他双手合十,微笑道:“师兄受教了。”
方谦没有回头,却也感受到了法相语气中的变化,嘴角微微勾起,便全心全意的治疗起了面前的产妇。
此时,已经过了不少时间,许是因为这房间里没了动静,这村子里的人都慢慢开始试探着重新围了过来。
法相踱步走了出去,看着四周面色隐带惧色的村民,温和的道:“诸位不必害怕,簇的鬼物已经被我师弟除去,现在他正在救治那妇人,请各位稍待片刻,很快就好。”
周围的诸多村民见法相年轻白净,气质不俗,心中顿生了许多好感,压下心头的恐惧,正欲搭话,却忽然间从中挤出了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
他正是那之前拿着柴刀冲入房间之人。
他不管不鼓走上前来,就要进门,同时还大声的道:“你们这些和尚,既然除了那怪物,还不赶紧滚蛋,我家那不守妇道的女人,死了也是清净!”
这话的法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被他直接越过冲入了房里。
一把拾起方才掉落在地板上的柴刀,疯了一般向着那床上慢慢恢复的产妇冲了过去。
“你这贱妇,给我去死!”
法相心中一紧,便要回身阻拦,却只听方谦冷哼一声,一道佛光落下,生生将那个百十来公斤的汉子直接震飞了出去。
那男人趴伏在地上,见此情景,许是今日受到的刺激太多,竟在原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贱人不守妇道,老子一年多未曾碰她,也不知是何时偷得汉子,怀了野种。
如今生下那等怪物,岂不正是那贱人不守妇道的结果。
若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早就亲手杀了那个贱妇。
你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和尚,既杀了那怪物,就赶紧离开好了,为何要救这样的女人啊!”
听闻这些,周围的村民一时间神情各异,惊疑,嘲笑,不可思议,种种情绪,混杂一团。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冲了出来,狠狠的给那个男人来了一巴掌,生生将那男饶哭声打断。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翠跟了你这么多年,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她怎么可能怀上别饶孩子?而且她一向与我形影不离,哪里有机会偷人?你居然还想杀她,你这个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她左右看了几眼,抽起地上的一根树条,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好打。
那男人被打的嗷嗷直叫,一时间倒也顾不上哭了。
“娘,你别打了,啊,疼,娘,你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