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荨无心听贺先生说这些,挽玉还不知生死,她顾不上别的,提起裙子,拼了命的往二楼赶去。
贺先生也跟着她跑,挽玉果然还安静的躺在那里,她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江荨湿了眼眶,半抱着她的身子,难忍心中的怒火。
“你真傻!”她完全没有必要与那大汉以命相搏的,她或是回去找人,或是去报官,江荨都不会怪她的。
挽玉听着她的声音,嘴角漾开了笑容。
“小姐,奴婢不傻。小姐对奴婢的好,奴婢都记在心里的。小姐,你别哭,奴婢没事,奴婢只是想睡一觉。”
说着,挽玉便闭上了眼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显然已经疲惫不堪。
江荨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给她安稳。
“贺先生,麻烦帮我找个郎中,江荨先谢过先生了。”她此时,俨然像一个成熟的大人,而非年幼无知的小孩子。
贺先生若有所思,微微有些失神,不过他也听到了江荨和他说的话。
他赶紧吩咐身边的人去请郎中了。
把挽玉安置好了,江荨这才腾出空来收拾那两个闹事之人。
他们俩被贺先生的人按在地上,不能动弹,那两双眼睛里,写满了无畏。
“二小姐,您放心好了,这俩泼皮既然伤了您的丫鬟,那他们就交给小姐亲自处理,不管小姐是想杀了他们,还是如何,我们半日闲都替小姐兜着。”贺先生恭敬的说到。
敢伤他主子护着的人,就算江荨大发善心,他也不会放过这两人。
无论他们背后是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半日闲!
江荨点头,今日半日闲仗义之举,她记下了。
走到那两人跟前,他们跪着,江荨是比他们高出一些的,她冷冽的眼神扫视着他们,居高临下。
“是谁派你们来的!”用这种方法抢玉佩,不会那么简单,唯一可能的就是,他们背后有人。
见她只是一个小姑娘,那两个人压根就没将她放在眼里,若不是贺先生在此,他们也不会如此规矩。
“姑娘,我们俩就是有些私人恩怨。无意将姑娘扯了进来,是小人的错,姑娘你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吧!”说话的是那个乞丐,他一副泼皮样,一点也不见慌张。
那大汉也附和到:“对对对!姑娘,这小子偷了小人的银子,小人的银子也是一文一文攒起来的,猛然被他占了便宜,气不过便追来了这里。”
他一开口,江荨便凝视着他,他伤挽玉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大汉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想起方才伤的那个丫头,便有些底气不足:“姑……姑娘,是那丫头自己不识趣,抱着小人的腿不撒手,小人那时正在气头上,这才……不如这样,小人将银子收回来,把银子赔给那丫头,就当做是给那丫头看病的,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那不以为意的口气,让江荨怒上心头,趁其不备,伸出小脚将那大汉给踹翻在地了。
贺先生以及他身后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谁能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还有这种力气……
这江二小姐还真是……彪悍!
被一个小姑娘给踹倒了,那大汉面上挂不住,龇牙咧嘴的想要起身,却被贺先生一个眼神又给吓回去了。
这时,郎中也到了,看样子应当是被贺先生的人拖着来的,步伐有些凌乱,一点形象都没有。
他从外表看起来倒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有神医的感觉,他应该是与贺先生认识的。
见到贺先生,他正要打招呼问候,却被贺先生制止了:“救人要紧!”
江荨瞪了那两个泼皮一样,也跟着过去了。
郎中见到挽玉的模样,也不禁皱了皱眉,这姑娘也忒惨了点。
诊断从头到尾,郎中的眉头就没放松过。
“得亏是老夫来得及时,再晚一步,怕是神仙也救不了她咯!”郎中一边叹气,一边给挽玉把着脉。
江荨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有补救就行,挽玉若是真的去了,她会内疚一辈子。
“二小姐这下可以放心了,这位是回春堂的邱神医,有他在,这丫头不会有事。”贺先生很是恭敬,让邱神医都诧异了。
半日闲的贺先生可不是什么人的面子都会给的,对这个小姑娘如此恭敬,这就让邱神医多看了江荨几眼。
他没问江荨的身份,但态度要更加好些了,没有把她当做一个普通小姑娘看。
江荨对邱神医也是特别恭敬,他能救回挽玉,这就够了!
挽玉无事,有半日闲的人和邱神医守着,江荨可没忘记那两个泼皮。
“贺先生,你这儿有匕首吗?”江荨歪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贺先生愣了愣,却没有多问,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来,递给了江荨。
江荨接过匕首,仔细看了几眼,这把匕首倒是好东西。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一只手拿着匕首慢慢走进那两个泼皮身边。
“姑……姑娘,有话好好说!”江荨的模样,把两人都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我不想再问第二遍,说不说随你们。”江荨不是不会杀人,她只是懒得动手,这两泼皮既然如此大胆,她不介意拿到收拾了他们。
横竖有贺先生在此,他们也跑不掉。
“姑娘,我们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两人齐声说着。
江荨微微一笑,这俩人嘴倒是挺紧。
江荨抬手,将匕首猛的一下扎到了大汉的腿上,那条腿,正是先前挽玉抱着的那条。
“啊!”被扎了一刀子,大汉疼得是哇哇直叫,江荨是用了力气的,他连拔都不敢拔。
贺先生怕泼皮伤着江荨,又踹了大汉一脚,大汉此时早已没了威风,抱着腿在地上像个球一样直打滚。
那乞丐见状,瑟缩了一下,不敢再看江荨了。
“你是想和他一样,还是回答我的问题,你自己选。”江荨似笑非笑的看着乞丐,指着痛不欲生的大汉对他说到。
乞丐吓得额头直冒冷汗,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到:“我说!我说!我们是如意坊的人,奉东家之命,寻一块玉佩!”
如意坊?如意坊怎么会寻这块玉佩?他们的东家又是谁?
这块玉佩是郡主娘的,这点绝不会有错。
既然这样,那就说明如意坊的东家或许知道玉佩的秘密。
江荨又问:“你们是如何知道玉佩在我手里的?”
她已经猜到是谁了,除了陈远舟不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