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本公主总觉得心神不宁的,便想着来找你说说话,王妃不会嫌本公主烦吧?”
温阳公主的语气不容置喙,可没给刘梦茹说不的机会。
她心神不宁不去找皇后谈心,反而来容王府找一个能做她女儿的王妃说话,存的什么心,不言而喻。
刘梦茹轻笑:“自是不会。”
又吩咐着两侧的侍女:“你们都退下吧。”
“是!”
温阳公主挑眉,她还是挺满意刘梦茹的。
毕竟,这个女人是她挑的。
“公主,王爷不在府中,您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梦茹就是了。”
她是有心替容王分担,可温阳公主并不领情。
毫不留情的讥讽道:“你能帮什么忙?你父亲向的是谁,难道还要本公主同你言明不成?你既然没本事让刘太傅转入我们的阵营,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容王妃。”
刘梦茹咬着嘴唇不敢反驳,她嫁给了容王,自然是希望他父亲刘太傅站在容王这一边。
可她显然没这个本事。
她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看得温阳公主更加不耐了。
也没再同她继续说下去,她是来找容王的,既然容王不在,她也懒得再看刘梦茹那张丧气的脸。
温阳公主要走,刘梦茹也留不住,便亲自将温阳公主送出了王府大门外。
温阳公主风风火火的来,走得也是大摇大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来过容王府似的。
待她走后,刘梦茹才大变了脸色,平白挨了温阳公主的训斥,她心中若是不记温阳公主一道,怎么都不舒坦。
心想到:待王爷坐了那高位,收拾一个嚣张跋扈的公主,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现如今,她想要站稳脚跟,就必须为容王诞下世子!
她心怀大梦,谁也不能将她唤醒。
……
秋风渐起,卷起片片落叶,与春日形成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象。
易京的秋,也美得令人心醉。
“哈”
“嗬”
一高一矮,两个少年在落叶中挥洒着汗水。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别躲懒,这套拳法虽然不能根治你的病,但至少能让你的身子骨不这么弱。”
谢宁的大手拍了拍只及他胸口位置的少年的肩膀,脸上是少见的温柔。
少年昂起头,冲着谢宁粲然一笑。
“母亲说我身子骨不好,便不让我练,哥,你放心,往后我一定每日都练,不会辜负了哥哥的好意!”他便是谢宁的胞弟了,谢安。
他也很苦恼,他其实也想像父亲和哥哥那样威风,可他从小身体就不好,能活这么大,已经是不易了。
听他说起母亲这两个字,谢宁的神色暗了暗。
这个母亲,自然不是他们兄弟二人的生母。
他看着弟弟脸上的纯真,也咧嘴笑了笑。
弟弟无需知道那么多,安稳长大便是了,有他在会全力护着他!
正说着,便有小厮来报了。
“大少爷,二少爷,该用膳了。老爷让奴才过来支会二位少爷一声,今日就不必分开用膳了。”
他是谢离院里的小厮,模样看着挺机灵的。
谢宁点头,让他自个儿先回去回话了。
谢安倒很是开心,眉间尽是喜色:“哥,母亲她一定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你回来后,我们一家人还没有聚在一块好好吃过饭呢!”
在谢安看来,他们这一家子是易京最幸福的一家,虽然母亲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对他和大哥却是极好的。
“嗯。”谢宁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却没有谢安如此激动。
谢安抿嘴,也不知从何时起,哥哥就像变了个人,对母亲的态度也十分不好,就好像是母亲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可哥哥却从不同他言说。
纵然他百般恶劣,母亲却很大度,没有同哥哥计较过,谢安心中便是觉得他们有什么误会。
他们兄弟二人刚到,谢夫人柳氏便迎了上来。
“就等你们兄弟二人了,快些坐下,午膳可耽搁不得。”
柳氏年纪不大,正是年华正好之时,温柔小意,说话也是柔声细语的,让人一听便觉得如沐春风。
她盯着谢宁,谢宁却只回给了她一个厌恶的表情。
她也没有生气,笑了笑便转头去招呼谢安了。
谢安身子弱,菜色基本上都是滋补的药膳,她的手很巧,每回亲自下厨,都能将难以入口的药膳做得可口。
谢安眯眼笑着,光是闻着味道他便觉得十分可口了。
谢宁挨着弟弟谢安坐下,谢离便坐在主位,柳氏倒没有坐,而是在一旁帮他们父子布菜。
“来,宁哥儿也尝尝,这可是我熬了好几个时辰的,尝尝看,好不好喝。”柳氏给谢宁盛了一碗如白色的汤,殷切的递到了谢宁跟前。
谢宁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得让人心惊。
原本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就僵了起来。
谢安一下子就端过那碗汤,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夸赞柳氏的厨艺。
“母亲,哥他不喜欢喝汤,你不用管他,我倒是喜欢喝汤,母亲不介意再给我盛一碗吧?”
谢安笑嘻嘻的打着圆场,柳氏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不过却还是笑了笑,重新给谢安盛了一碗鸡汤。
谢安很配合的喝了个干净,见他喜欢喝,柳氏便给他又盛了另外的几种汤,全都下了谢安的腹中。
大补的汤不宜多喝,谢安哪里受得住,鼻血喷涌而出,他人也晕了过去。
柳氏吓坏了,赶紧让人将他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又让府医诊治去了。
柳氏手忙脚乱,谢离和谢宁父子倒是不慌不忙的用着午膳。
让谢安那小子长长记性也是不错的,不过是补过头了,有府医在,出不了什么事。
“你对那个丫头倒是与众不同。”谢离突然说到。
他说的,自然是江荨了。
谢宁睨了他一眼,说到:“她是我未来的妻子,我自然得百般护着。”
“噗”
谢离正喝着汤,直接没忍住喷了出去,朝着谢宁飞洒而去。
谢宁只是微微侧身,一滴汤都未溅到他的白衣上。
谢离觉得和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那那姑娘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所以儿子才会如此上心,没想到儿子竟然存了这种心思。
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谢宁,那丫头顶破天也才十一岁,他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你……你不会有那种癖好吧?”谢离连问出口都觉得十分难以启齿。
谢宁沉下脸来,紧捏着拳头,却终是又放了下去。
谢离笑了笑,起身走在前面。
“去我书房坐坐吧,我有话同你说。”
他知道,谢宁一定也有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