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背叛她与太后狼狈为奸的锁秋一样,锁月也是她两名贴身丫鬟中的一名。
只是与那心术不正的锁秋相比,锁月在她的记忆里却一直都是个十分单纯的姑娘。
大约是感受到了有人靠近,小姑娘挣扎着抬起脸,虽然很是虚弱却依旧喃喃地发出声音。
“小姐,锁月终于见到你了!太后,太后要害你……”
一面说,那双迷蒙的眼睛里还止不住地淌下清泪。
竟然连这种时候都在关心着她么?
这还是唐裳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旁人的温暖,冷硬的心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小心地将那姑娘从地上扶起,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凑到她耳畔轻声问,“好,我知道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身上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吗?”
轻轻掀开她的衣物,只见那单薄的身子上横七竖八布满伤痕。唐裳一眼便能瞧出这伤痕应该是来自与长鞭,下手之人十分狠辣,伤重之处连衣物都被抽得开裂。
锁月疼得厉害,吸着气断断续续地回答。
“是太后,太后要奴婢诬陷小姐与人私通!奴婢不从,便被他们,他们……”
大约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小姑娘脸色越发白了,小小的身子如同受惊的雀鸟一般蜷缩在一起。
唐裳见状赶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可以了,我晓得了,你不必再继续往下说了!”
暗暗地在心里又给太后记了一笔账,唐裳扶着锁月站起,慢慢地朝着那残缺的宫室挪去。
虽然那房子又脏又破,但好在四面墙还没倒,怎么着也比站在外面吹风要好些。
唐裳将动弹不得的锁月放在长廊上,自己用草扎了个扫把冲进宫室里去打扫,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扫出个勉强能够住人的房间。
唯一的安慰就是这房子虽然破,可里面的家具还算齐全,至少那张木床洗一洗还是能用的。
衣柜里还遗留着一床不知闷了多少年的棉被,唐裳捏着鼻子将它取出来垫在床上,又脱下了自己喜服的外套摊好,这才扶着锁月躺了上去。
伸手摸了摸锁月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唐裳虽已累极,但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丫头就这样病下去。
只得咬着牙打起精神去寻冷宫里的水井,打了一桶清水回来为锁月清理伤口物理退烧。
而等这一通忙碌下来,天都快黑了!
唐裳累得晕沉沉的,靠在木床边缘微微喘息,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整整一日没有吃过东西了。
身体分明累得要死,可肚子却饿得让她睡不着!这日子真是难熬啊!
好不容易等到那给冷宫送饭的嬷嬷前来,唐裳打起精神来到冷宫大门旁边开出来的那个小洞朝着外面张望。
那前来送饭的是一名面相刻薄的中年老妇,一手提着桶一手提着筐站定在唐裳跟前。
唐裳见她一脸不耐烦地从筐里摸出个油腻腻的碗,只往碗里剩了半碗青菜粥便动作粗暴地从洞外将碗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