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只是路过吗?你难道不知,芳雅阁地处相府最偏僻的西南角,可出相府的后门却是在东南角。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你是怎么走错的?”
对上唐裳那双含笑的眸,余六却只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冷。
他闻言赶忙摇头改口,“不,我记错了,我是去,去送饭的!”
“送饭,给谁送?”
“给,给方姨娘!”
“你给方姨娘送饭?相府是没有下人了?连给一位姨娘送饭,居然都要你余管事亲自出手了!”
此话说罢,唐裳抬起头,瞟了一眼立在远处的相府众人。
“这话,你问问在场所有的人,看哪个会相信!”
确实,余六靠着身为相府姨娘的姐姐当上这个管事,可平日里却好事懒做,根本不会干活。更何况,是去给一个已经失宠的姨娘送饭。
除非有利可图,不然他怎么会踏足平日里几乎没人去的芳雅阁。
望着众人瞧他的眼神越来越鄙夷,余六终是有些慌了,不自觉地错开眼神去瞟那边的余梨花。
眼看余六那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余梨花知道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于是,趁着这个时机,又抱着唐相的大腿痛哭起来。
“老爷啊!你看她,当着您的面,她都敢平白冤枉人!小六他本就是后院的管事,怎么连去给那方柔送个饭都送错了啊!”
眼看这女人又要拿他的衣服擦脸了,唐相这回是真的忍不了了,腿上一用力便将余梨花甩了开来。
他阴沉着一张脸,对上唐裳。
“你到底想问什么?直接说!”
别磨磨蹭蹭在这浪费他的时间,还要看余梨花这个女人在这干嚎。
唐裳见唐相面露不耐烦,便知道火候已到,对着他拱拱手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父亲,这件事情看起来很复杂,但处理起来其实很简单!只要派人去那余六房中搜一搜,便可真相大白!”
据她所知,余六在府中横行,不仅总是欺压弱小的相府下人给他送礼,还时常在府中干些顺手牵羊的偷窃之事。
他是最不经查的,只要唐相点头,今日她打人的借口就算是找到了。
然此话一出,最先生气的却是唐相。
“唐裳,你真当本相是傻子吗?方才说的难道不是你打断余六双腿这件事,现在怎么扯到他偷东西上来了。”
唐相到底是权臣,脑子转的比谁都快,区区唐裳又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唐裳的祸水东引之计。
如此看来,余梨花的控诉定是没错的,余六这一双腿十有八九是被唐裳打折的。
只是他不知道,余六到底做了什么,竟会将她招惹到这种地步。
唐相一怒,周身的气势顿时暴涨。
就不说那些被吓得面如土色的相府下人了,就连那一贯蛮横的雨余梨花这会儿也不敢贸然上前了。
然唐裳却仿佛丝毫不受他威压的影响,反而对着他点点头。
“父亲当真想知道我打折余六这一双腿的原因?那就烦请父亲随女儿移步院内,女儿定会将前因后果一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