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城郊有一座别苑,院里有一棵偌大桃树,开满桃花。红木大门口挤满了人,别苑内特别宽敞,能容纳几百余人。院落中,只有一个青石层楼,别致而清雅,四周栽种各种花草,远远闻着香味弥漫。许多人聚在此处,哄哄嚷嚷的说等上仙来。
文殊君同鸾儿站在人群中,问了一个大叔,“请问大叔你们来此为何啊?”
老汉说,“是灵山的上仙,每年来这里三次,为人治病消灾。我们附近几百里的老百姓都受过上仙恩惠,去年我儿子得了顽疾,也是上仙给治好的。难得上仙来一次,所以大伙都不愿错过啊。”看众人期待的神情,文殊君倒也想见识一下这所谓的灵山上仙了。
这时一阵奇香,随风弥漫,空中一片彩云飘至,伴着悦耳的铃声,瞬间飘下无数花瓣,铺成彩桥,纷纷落下。人们都恭敬跪地膜拜,大声喊着“上仙”。
两个侍女声音柔和,“诸位莫要再跪拜,快快请起。”但见两个侍女大约十七八岁,先飘然至前头,后面一个白衣少女,笑吟吟的飘在花丛中,肤光如雪,双目似一湖灵水,在那些跪拜的人身上打量流光闪耀。
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看上去二十左右,如明珠生辉,美玉华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雅润。一只白玉般的纤手轻挥,如铃声清脆动听的说,“诸位快请起,本仙今日前来,你等有求与我,我当极力帮助。”
众人喧哗,抢着要看病求事。两边侍女温和提醒众人排队依次看病。
白衣少女慢悠悠走到一个石桌前,坐在石椅上,示意两个侍女安排众人看病。
这时候走进一个青年男子,他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斗篷,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一头黑发披在身后之外,面部完全被斗篷遮住。
他对着白衣少女双手一拱,声调谦和有礼,“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白衣少女轻撩他一眼,“你是哪位?本仙与人看病,必须按次序方可,你不可抢在他人之前。”众人也抢着说,“是啊,是啊,你到那边排队才是…..”
男子应道,“好吧,是我破了仙子规矩,诸位对不住了。”他向人群拱手道歉,退到后边。
文殊君甚是好奇,此人不以真面目示人,必定有隐情!他朗声言道,“那位公子你可到我这里,稍后就会排到你,再询问仙子也不迟。”
那人转身拱手,“谢谢这位公子。”他看了一眼鸾儿,嘴角牵着微笑,又来到鸾儿身后说,“谢姑娘让位于我……”
鸾儿只觉得声音熟悉,可爱一笑,“不必客气,嘻嘻…..”。
第一位看病的是个老者,妻子常年病在床,老汉腿脚不利索。
仙子把脉说出病因,“老人家,您乃是常年在阴湿之地居住,落下病根。你所居住之所必然是四处环水,四季湿润。您必是常感觉身上骨头酸痛,夜不安枕,疼痛不堪!”她摇摇头微叹。
老人连连称是,“仙子真是神人,我家住城外的十里小河边,连年水灾四周全是积水,因为在那里打鱼为生,所以一直没搬走。请问仙子该如何解除病患?”老人一脸期待。
“老人家不必心急,”她回头看一眼左边的侍女,“兰儿,开方子,去取湿草三钱,鹿油膏一贴,红花丸三颗。”侍女叫过老人,把他领到石头屋那边取药。
之后又连接看了十几个病人,白衣少女显得十分有耐心。
这时轮到了文殊君,他见那仙子望闻问切,下药精准,试想讨教一二。他本自也会歧黄之术,自然感兴趣。
文殊君慢步上前,悠然微笑,“仙子,在下求病!”他拿出羽扇半遮着自己的脸,轻轻咳了几声,然后漫语道,“我常年病中,身体无力,不知何因?求仙子赐教…..”
仙子看一眼文殊君,“请坐。”文殊君坐在石椅上,拿过左手,示意仙子带脉。
仙子玉指微弹便止,“公子不必多看。”那仙子弹脉便知文殊君非凡人之躯,微露笑容,“公子病的甚是厉害呢。”
鸾儿上千便问,“请问仙子,我哥哥得了什么病症?为何吃不下咽不下,睡不着?”她睁大眼睛,故意配合文殊君,很是调皮。
带着斗篷的男子,凑过去鸾儿身边,轻声说,“小姑娘,你真是调皮,难道你看不出这位仙子已经看出你哥哥不是普通人了吗?为何你却如此呆傻嘴?”
鸾儿张大眼睛,看了披斗篷人一眼,低声回了一句,“莫非你也非凡人?藏头露尾,不敢见人吗?哼!”有些骄纵样子。
“姑娘所言极是,在下长得丑陋,怕吓坏了姑娘,所以……..不得不遮遮掩掩!”带着斗篷的男子笑着回道。
白衣少女看了一眼鸾儿,微笑轻轻,“你哥哥的病很重!而且,看样子只有姑娘可以医得好,公子我说的可对?”
她轻身站起来,轻颦浅笑如她,高洁素雅如她,清灵空幽如她,秀婉脱俗如她,温柔几许如她,天姿绝色如她,至真至纯如她,语言淡若清音,嘴唇微张念道,
“公子是害了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