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率宫坐落于仙岩极顶之上,它坐西朝东,五进而起,九根大柱支撑屋面。
象征着至尊的宝殿,彤壁朱扉,重檐丹楹,上覆灰色琉璃瓦,四周为花岗岩护栏,甚是庄严。
万叠云山紫气东来,时而浮云从山间飘过,清风徐徐风吹来,俯瞰眼前的山水,侧观身后的宫观。
因兜率宫在夜摩天与夜变化天之间,自然是玄妙之所。此刻十分,老君正在打坐,这时,童儿进来内庭,“禀师尊,太白金星来访,说有要事与师尊商议。”
老君星目微张,“知道了,请太白金星到外庭一叙。”
天帝和王母一直担心魔王之事,夫妇二人在后宫正说此事。王母担心魔王一事,便问天帝,“天帝,不知那天书所记载的四句话,可有破解?我也思前想后,不知深意!”
天帝言道:“太白金星今日和本尊提及破解那四句话的意思,众仙都各自破解其中之意,论来论去,各种说法不一,不得定数,怎可知那句话到底何意?今日太白对本尊提了一个建议……..”
“是何建议?”王母疑问。
“上古时,女娲娘娘曾留下一面七彩灵石宝镜。据说此镜可观一切事,天界都知晓离恨天,却无人知晓离恨涯这地方。离恨涯,名为玄光洞,岩高千尺,涯深万丈。据说此镜用玄光咒就可打开,而你我又是玄光咒语的传人,只是……”
“只是如何?”王母追问。
“只是那七彩神镜,在离恨涯,那离恨涯又在天界与魔界之间。禹山大战之后,本尊曾对魔界有言,魔界与天界互不干涉,各不侵犯,与魔界井水不犯河水。而那离恨涯,正是在魔界与天界之间,若是轻易触之,恐怕魔王就会借机找事。”
“天帝,若那宝镜确能观出牵制魔王之法,何不去离恨涯一探究竟?”
天帝摇摇头,“虽然天界可以与魔对抗,但魔王实力也不可小觑!我们若是违背当年互不相犯的条例,必定会被那魔王说言而无信,魔王怎会善罢甘休?更无法面对五界交代,难道让五界笑我天帝言而无信吗?”
王母娘娘点头,“天帝所言甚是,那天帝何不如让别人去,你我不出手,可选他人代之……….”
“何人最为合适?”天帝知道王母娘娘已有良策。
“既然天界不能出面,那么我们可以去妖界……”
“妖界?”天帝深觉王母建议可行,“妖界出面,魔界自然不会认为是天界行为。天界可派出精兵在离恨涯边等候,魔王即便找理由侵犯天界,也要顾及妖界和我们天界联手。妖界虽受天庭管辖,这数万年来,本尊却也放任他们自由。妖界之王狐帝倒也遵守规矩,因此本尊也是对他们厚爱有加,因此妖王也应该遵从天界。这事毕竟不可明传旨意,以免招摇,就交给老君和太白辛苦走一遭妖界。”
王母笑了,点头,“如此可行,但需秘密进行方可………”
天帝微笑点头。
太白金星对老君说明天帝旨意,“此行需谨慎,只有你我二人与狐帝秘密商议,所以老倌儿,得劳烦你变个模样了。”
太上老君会意,“知道了”,瞬间变成一个老者。
太白也不弱,变成一个老婆婆。
二仙便下界而去,瞬时来到昆仑山隐山之处。
老君四处看一眼,“这昆仑不愧是圣地,刚老倌儿未下云端,看这山脉为山龙,江河为水龙,真是修仙好地方。”
“老倌儿,何时你也和我一般游手好闲?你不是一直笑我贪恋世间景色。”太白故意笑老君,“怎么老倌儿,你也学我不学无术?呵呵……….”太白终于借机报复一下老君,满意的笑着。
两个老神仙相互是老友,却也如孩童一般经常斗嘴。
鸾儿、阡祖、文殊君,在百花仙苑已逗留几日,各自别过百花仙子,离开百花别院,约好日后相互再拜访。
四人彼此各是钦佩,无以言表,各自离开也甚是舍不得。
鸾儿临行前和白狐阡祖说,过几日去昆仑山隐山,还回上次拿走的青龙樽。
阡祖流光暗洒,看着鸾儿,“四妹不必心急,青龙樽就当送你可好?”
鸾儿执意要送回,阡祖没多说,目送她和文殊君飘然而去,自己也回了隐山。
老君说,“这隐山我也不曾进去,老太婆,要寻得哪里是门才是?我等如此,总不能直接闯入结界吧?”
太白摇头笑了笑,“老倌儿,你不是主意甚多吗?你来想办法。”说着自己坐在了草地上,“老太婆只管跟你一起,其余的事你来办,我也难得落得清闲。”
白狐阡祖使法术回到仙山,到了结界近处,他忽然想起鸾儿…….
那一幕幕……她不染世俗,只如一抹永恒的淡香,她如从水中漫步出的仙子,那儒雅的气质,熠熠生辉,似清莲的她出淤泥而不染,污濯清涟而不妖,娇俏可爱,叫人生怜惜。那双如湖畔般清灵动的双眼,含着浅浅的柔和笑意,有着清幽脱俗的纯真,那举手投足之间灵动翩翩,仙姿秀逸…….阡祖不由得笑了,那一抹微笑,飘在似梦非醒之中……….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面前,却还不知。
“哎呀,老倌儿,你快快过来看,有个翩翩公子……….这回有的玩了。”太白说道。
老君和太白仔细打量一番,只见白狐阡祖一袭白色广袖雪纱袍,宽大的衣领与袖口皆是银色,银丝滚边,长袖上绣着银白色的细碎花纹,胸前以同样的银白色光丝线绣着细碎的花纹。素颜如雪,乌发如墨,青丝高高挽起,腰间带有墨玉一串,看上去高贵而不失文雅,剩下的青丝摆放在两侧鬓千。他边走着边想着,又看似透着几分慵懒的样子。
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何等神圣,道法高深,一眼便看出白狐阡祖的原身,但装作不知。
太白一出言,阡祖立刻警醒,眼似闪电,目光扫落在二老身上。
二老虽然素服百姓打扮,白狐阡祖却能感觉到他们身上不凡气息,他立刻便问,“不知二老人家,何方神圣?来此有所谓何事?”声音略见低沉,却毫无恶意,因见是老者,白狐阡祖自然有所尊敬。
老君上前小鞠躬,“我俩老夫妇,也是修道之人,只因旧闻昆仑山圣地,便来此一游,顺便求仙问道,谁成想这山中妖怪甚多,刚被一个妖怪追赶至此,恰好碰到了这位公子。”
太白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故作害怕和刚涉险劳累的样子,“哎呦,我这腰啊,扭伤了!”他走到阡祖面前,“小娃,你也快跑把,免得被妖怪吃了,你看你这细嫩肉的,死了多可惜!我们两个险些被那妖怪抓了去,还好老婆子会几招,跑的快,否则我二人便要死在这昆仑山里了。”
阡祖哪知道这二老是老君和太白,原还有戒备之心,但见两个老者,便生怜悯之心,“二老不必惊慌,你等若是想出这山,我送你们出去便是……”
老君眯着眼,老眼昏花的样子说,“公子翩翩,想必是好人,哦哦,就算是妖,想必也是好妖,呵呵…….你可是这山中神仙?妖怪?还是?”
白狐阡祖抱拳行礼,“我乃山中白狐,不知二老可害怕?”他眼带魅光,却很和善。
“公子如此俊朗,定是那好妖。”太白故意奉承,“那就劳烦送我夫妇出山。”
“这边请………..”阡祖听这话,倒也受用舒坦。
太上老君推了一下太白,用传音之法说,“太白老家伙,我等所谓何事而来?难道要无功而返?”而后白了一眼太白,“去去去老太婆,你忘记了,我们是求道,求不到道,我死也不回去。”
“哦哦哦,我老太婆都忘记了。“太白赶紧配合老君的话语,”听说山中有一白狐族,道行了得,我们俩就是想见见,见了死了瞑目了。”
阡祖笑了,倒也无心隐瞒自己身份,“婆婆所说的白狐族,正是我族人,在下乃是狐帝二子,白狐阡祖。”
“哎呀,可是见到正主了,婆婆转着圈的看白狐阡组,怪不得一看就是富贵天人,原来正是我二人所找的仙人呐!”
白狐阡祖被老太婆看的不自在,“那个,婆婆,既然你们想去千狐洞天,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也无妨。”
“哦哦哦,甚好,甚好。”太白和老君隐匿的笑着。
太白对老君传音,“天帝说不可对狐族强势,要想白狐仙王为天庭效力,还需费些周折。”
老君会意鞠躬说,“那烦请二公子带路吧,今日我和老伴若能见到狐帝,那也不枉来此一遭。”
白狐阡祖十分客气的将二老者带进狐宫,这时管家赶紧迎接阡祖,并暗暗禀报近日宫中事宜和狐族情况。
阡祖吩咐管家把二位老人安置妥当,细心照料,并吩咐管家派人带老人家明日到处走走,什么时候二老愿离去,再送出山去。
隐山傍晚时分,蟒天龙回到阡祖这里,禀报说,已经安置好两位老人睡客房。
阡祖正在木床上闭目养神,蟒天龙问,“主上,这二人或是贼人?或是不怀好意?常人怎进的来这隐山之所?”
阡祖慢语,“我看二人眼神清澈,毫无邪念,身上气息暖而运行平稳,自然不是不轨之徒。若是那狡诈恶人心存不轨,也不会如此气定神闲,毫无慌色。想必是哪方修仙之人,故来一游,修仙问道也是有的。放心就是,绝非歹人便是,好生招待。”
“是。”蟒天龙应声退下。
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看管家已走,太白说,“走吧,去见狐帝。”
老君看看窗外,“我说老家伙,你向来喜欢游历,此次来这隐山之中,也是难遇机缘。既来昆仑,你不游玩几日岂不可惜?”
太白瞪了老君一眼,“老倌儿,天帝交代之事岂可怠慢?哼……我哪里喜欢八方游历?正事之时必当认真待之。”
“好好,认真认真,那就去见狐帝吧?”
狐帝正和狐后要休息之时,忽然一阵暖暖清风吹过来,狐帝狐后顿知道宫内来了不凡之仙,立刻问道,“不知哪位神仙驾临,还请仙人现身?”
这时老君和太白已然站在狐帝狐后面前。
老君一袭青衣,气质和蔼淡若,身上光纤极为引人瞩目,手拿乾坤拂尘,很是慈祥。
太白金星身着一袭飘逸非凡的蓝白色长袍,出尘圣光,儒雅姿态中,四溢出略带潇洒的狂肆。
狐帝狐后眼前一亮,有些若惊,“哎呀呀,这不是二位天尊驾到吗?”他们老夫妇立刻跪在地上叩头,“不知天尊驾到,有失远迎,请天尊赐罪。”
老君上前扶起狐帝狐后,“我等二仙前来也实属冒昧,本是天帝旨意,让我们秘密来此,与你商议一件大事。”
“天帝旨意,狐族自当遵从,绝不敢懈怠。”狐后回话。
老君将来意一一说明,然后听狐帝如何说。
狐帝表明,愿为天帝效劳,以表忠心,并应允愿去离恨涯一行,取回玄光宝镜。
老君太白表明,在狐帝派人去离恨涯,天界会在离恨涯附近接应,请狐帝狐后放心。
老君和太白一看大事商议已成,便说,“愿狐帝早日去天庭复命。”说完,二尊便消失,回去复命。
狐帝狐后跪送二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