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鸾儿逃婚(1 / 1)神仙火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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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儿趴在桌子上,托着下巴胡思乱想,“嗯......再有三天是我和文哥哥成亲之日,这该如何是好啊?哎,缘分是早已注定的吗?真的无人能逃吗?所有缘分都是偶然间相遇,又在无意间离散。常在身边的文哥哥虽然是青梅竹马长大,我却不想嫁他,而只相识不久的阡祖哥哥我却对他日思夜想!背弃了文哥哥,我就要背弃父母,背弃文家,我该如何是好?真是一团乱麻!”

鸾儿独自回忆起与阡祖相处的所有过程,第一次赠玉玲花仙露的相遇......被妖鹏扔下的瞬间,阡祖紧紧抱着她......那次在阡祖寝宫跳舞,差点摔倒水里,被阡祖揽腰抱着的那一刻,他注视她的眼睛,那种天生邪魅的眼神,那种嘴角微微牵起的笑容,那微热的气息........那次她受伤时候,阡祖冒冒然闯进屋内那顷刻,她衣衫滑落,露出曼妙美丽的上半身......那许多许多美好的回忆在心里翻涌不息,让她无法忘记。

不想念时偏想念,

思绪轻摇,

魂荡神怡处,

犹豫依旧,

心事难解,

缠绕着风儿轻吟,

交错着花舞翩翩,

堪叹红绡香断的惦念。

记忆中阡祖的笑声,浑厚充满着诱人的魅力。闭上眼睛,他的一切总会侵蚀着鸾儿的灵魂。

在期待中向往着幸福,可等待到最后的,到底是怎样的结局?自从回来每一个夜晚,她都会在梦里与阡祖相见,二人花前月下,甜蜜相拥........

“阡祖哥哥,你可还好?有没有想过鸾儿啊?”她默默地想......

难止岁月如风去,情怀不释八月天。

阡祖数着日子,已然和鸾儿分别数日。他每日除了忙于处理家族事务外,还要修炼仙法,偶尔陪陪若烟。时而莎曼陀来了,他便叫管家支走她。

这日,白狐阡祖终于闲暇下来,他在自己书房翻看古籍时候却走了神,叹时间犹如风云过尽鸟飞去.....

此刻他衣袂飒然飘飘,站在梨花树下,自语道,“鸾儿,你可还在那九天宫阙?你可曾知道,我对你百般的思念,就算沧海已变成桑田........”

阡祖真有些想她了,他声音低低念道,“鸾儿,即便你不再来,即使永不见面,我对你的那些牵念、那些悸动,虽然摸不到、看不到,但你依然在我心里,你依然是我白狐阡祖,最爱之人!”

这时管家前来,“属下有事打扰主上。”

阡祖淡漠如初,嘴角微牵,“何事?”

“我刚才在隐山外周巡,看一人来至,询问方知是文殊君贴身随从,奉他家公子之命,送来书信一封。”说着递过去一个竹简。

竹简书写,“阡祖兄长,自别后甚是挂念!上次一见,未能把酒言欢,弟他日自当赔罪。我与鸾儿三日后,初八在文昌宫举行大婚,万望兄长前来喝杯喜酒!我与鸾儿一事并非故意隐瞒兄长,只是还未来得及言明,兄长勿见怪才是。弟,在文昌宫恭候大哥和三妹前来一聚。”

“原来如此......”他声音近乎沙哑,“难怪,我总觉得文殊君贤弟和鸾儿感情过于亲密,如此这般就对了,原本他们就是未婚夫妻!”

阡祖秀眉紧锁,脸色略见青白。他走到园中,坐在树下青石上,苦涩淡笑,心中暗暗自嘲,“我乃狐妖,尽管我修仙千载,在妖界权倾一切,却不及九天上仙的二弟文殊君。文殊君乃属名派正品仙资,二弟才是和鸾儿门当户对,才可以举案齐眉。而我..........岂可做小人之事,去抢二弟的未婚妻子?早知是二弟未婚妻子,我又何必动了凡心?”

阡祖眼中忽凝晶莹闪闪,心中万般纠缠,“鸾儿,文殊君,你们如此关系,为何隐瞒与我?”想起点点滴滴,他心痛的无法呼吸一般。

“主上,您,没事吧?”管家蟒天龙候在一旁,见阡祖脸色不对,赶紧问道。

“你先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下。”阡祖摆手,示意让蟒天龙下去退下。

蟒天龙是很担心,退到阡祖视线之外,远远看着主子,“却不知发生何事?主子的脸色从未如此难看过,究竟为何?”

白狐阡祖的心像被刀子割一样疼,疼痛的那么清晰!为何结拜之情,鸾儿和文殊君隐瞒实情?鸾儿竟然是文殊君的未婚妻!

他捂着的胸口,抓着衣服,泪流下来,“这里是最柔软的地方,却是被你伤害的伤口,你竟然欺骗我?你们竟然如此戏弄我?”此刻他的语气越来越冷!

冷透的心,远比那些肢体所受的伤害来得犀利!他倾尽了心酸,一人独自忍受蹂躏,直到夜晚即将来临之际。最后想到,即使不能与她成双,莫不如成全,让那缠绵从此化解而去!阡祖心中那种痛楚无法言喻,失落如枯,眸中却始终萦绕着她的背影,他感觉天地一片恍惚......

蓬莱仙境,河边的仙柳在云雾蒙蒙的点缀下,显得更加动人。那聚满水珠的叶子,还轻轻地扭动着纤细的腰,好似一个活泼的仙女在舞袖。那草,那花儿,都在妖娆随风摆动。

八月初八,蓬莱仙岛仙乐齐鸣,彩菱飘飘悬挂,喜气处处可见,香檀缭绕。文昌宫热闹非凡,来了许多修道仙人,宾朋满座。

文昌大帝笑意盈盈,朗声道谢前来贺礼观礼之人。时辰已到,管事叫出文殊君,带着迎亲队伍去接鸾儿。

文殊君从内厅走出,红袍锦带,发鬓系丝带,青裹金靴,喜色多添,雅冠如玉,容貌更显俊朗无比。殷红色华衣裹身,外披淡青色纱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使得步态愈加从容俊美,乌黑青丝用发带束起,两缕青丝耳边垂在胸前。虽是男子,不施粉黛也堪比天颜,只增颜色。他整个人精神百倍,眼眸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众人无不称赞。管事协同十二金童,十二玉女,十八女婢,十八男仆,各自捧着送至莺鸾宫的彩礼。仙驹八匹枣红挂彩,拉着鸿霖仙轿,浩浩荡荡,行云流水一般直奔九天玉华宫。文殊君驾七色金驹在前,飒爽英姿。

九天玉华宫,也是张灯结彩,热闹至极。天帝和王母派遣两个仙娥送来贺礼,众人起身迎拜。莺鸾王和王后甚为感激,千恩万谢,接过天帝恩赐的礼物,恭送仙娥离去。而后,边招待诸位好友,边等待文殊君前来迎娶。

莺鸾王后让莺鸾王招待客人,她自己要去看看鸾儿装束的如何了。半路上,王后遇见儿子莺鸾卿尘,神色慌张的正往这边跑,“母后,不好了!”他声音很急促,向着莺鸾王后直奔过来。

莺鸾王后赶紧迎上去,“尘儿,你这慌慌张张怎么回事?失了礼仪,岂不被人笑话!”

“母后,不好了!鸾儿,她,她不见了!”莺鸾卿尘连忙回道,“我和她嫂嫂一直陪她,一开始她还说说笑笑。然后,鸾儿便说,若是嫁了人,就不能经常回家来看望我们了。我当时还说她是胡说,就对她说,即便是出了门,也是可以常回来的。之后帮他梳洗打扮完毕,她说要安静一下,让我们都出去。我和她嫂嫂,还有侍女,在外等待多时,一直都没有听见动静,觉得不对劲,就进屋中,谁料到她就不见了!”

“什么?你们怎可如此大意,还不快去找!”莺鸾王后听罢大惊失色。

文殊君的娶亲队伍还未到莺鸾宫,前面来了鸾儿的哥哥莺鸾卿尘,一副满脸愧疚的样子。

文殊君立刻叫迎亲队伍停下,上前施礼,问道,“大哥,这是何意啊?”

莺鸾卿尘凑过去文殊君身边,附耳轻声说,“鸾儿不见了........”

鸾儿不见了,九天玉华宫乱做一团!这事传扬出去,不但颜面扫地,而且被天帝知道,也是要怪罪的!莺鸾王夫妇更是愧疚,无法向文昌家交代。

莺鸾王愤怒不已,交代所有宫中婢女、家丁四处散开去找,却不可声张。莺鸾王埋怨王后,没好好看住女儿。莺鸾后说,“女儿梳洗完毕,她说想清静少许,卿尘和她嫂嫂、侍女们就出来了,谁想到,片刻就不见人了啊!”莺鸾后泪流满面,“这当如何向亲家交代啊!再说我的鸾儿哪里去了?喜服都扔下了,这个孩子......怎竟如此不知进退,不知轻重啊!”

正说到此,文殊君和莺鸾卿尘进来,拜过莺鸾夫妇后,文殊君便询问发生了什么。

莺鸾王后拭着泪,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就在昨夜,鸾儿非得吵着要和我同住,我便应了。我心想,鸾儿可能是因为要出嫁,舍不得我。我就给她讲了关于为妻之道。鸾儿就对我说,母后,若是女儿做了让父王母后颜面尽失之事,父王母后可能原谅?我便说,身为父母,孩子就算是做错了我们也会原谅。她又问我,仙子和妖神可能通婚?我便答道,妖神与仙子岂可通婚,那是天帝不允之事。之后她给我揉背撒娇,扯些家常,鸾儿也没有什么异样........”

“是啊,我母亲也问过了所有人,都不曾见鸾儿。”莺鸾卿尘叹气附和道,“哎,平时她就调皮,这次竟然这样不懂事!闹出这事,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跑到哪里去?叫人担心。”

文殊君心结不解,神情如落水一般,却强作微笑,心想,“这等事情何止是莺鸾宫颜面扫地,我又当如何向父亲母亲交代?又如何向前去祝贺的人解释?蓬莱仙岛的名声父母亲定要顾忌,若是因为鸾儿逃婚,父母亲和鸾儿父母结怨,岂不是我的罪过.....”

文殊君心若玉碎,神情恍恍惚惚,却还要主持局面,“当务之急,我们先不要慌。事已至此,我们分头去找。我先回去和我父母商量,此事非同小可,毕竟会影响两家声誉,我先告辞了!”说罢他飞身离去......

文殊君回去文昌宫,向父母偷偷说起鸾儿逃婚一事,并跪地请求父母,不要与莺鸾家发生争执。

文殊君父母听罢勃然大怒,要去找莺鸾王理论。文殊君赶紧拦住,“父亲母亲,外面客人还在,若是现在前去理论,必然引起各大仙派的嘲笑,父母岂不是会失了颜面?父亲母亲先去应客,都是儿子不孝,让二老颜面尽失。”文殊君让父母出去先应客,自己再想对策。

文殊君俊脸失色,焦躁不安,点点酸楚涌上心头,心中不由隐隐地疼,“鸾儿你为何这般对我?你在哪里?会不会有什么事?你为何让我陷入这样的境地?若不想嫁我,你可以对我言明便是,我必定不会混沌不清。可你为何在这一天逃去?何谓缘分,这分明就是自己造就出来的罪!我视你如己,你是故意让我如此为难吗?还是出了什么事?不会的......事已至此,也罢,不管你去哪里,若你平安,我愿意承担这一切.........”

文昌夫妻强忍怒火,出去前厅招呼众仙,“诸位,久等久等......”

“文昌宫今日大喜,不知新娘子何时方能一见啊?”众人迫不及待想看新娘,喜气洋洋,七言八语的谈论着。

文昌夫妻坐立不安,但却不得不掩饰满面羞容,东拉西扯随意敷衍着。

此刻,文殊君换掉喜服,来至待客大厅,众人见文殊君都感惊讶,“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是啊,新郎官这是何意?”众人纷纷说道。

文殊君上前,对众人拱手,深施一礼道,“诸位道友、师叔师伯,今日是我文殊君大喜之日,感谢诸位不远万里,前来贺喜!我与莺鸾公主之婚事,乃是我父母与莺鸾王交情甚深,便许下儿女亲事,怎耐我只一心求道,所以,今日我文殊君不能娶莺鸾公主为妻!因此愧对父母,恕孩儿不孝!”

说罢,文殊君跪在父母面前,“父亲母亲,我和莺鸾公主并非情投意合,今日便对诸位言明了,儿子仙道未成,只求放下五欲六尘,好好修行,不求婚配之事!是我悔婚莺鸾家,是我辜负莺鸾仙子,回头我自会去莺鸾家中请罪!还望各位海涵!感情一事,你情我愿,不甘不愿,岂能成亲!今日恕文殊君不能多陪各位了!”说罢,他起身施礼,笑意可掬,却眼含泪水,转身而去。“鸾儿,翻遍天地我也一定要找到你,我不信你就这样背弃于我,我绝不相信.......”

此刻,白狐阡祖本意要去蓬莱仙岛贺礼,却怎奈仙妖素不往来,他怕给文殊君带去不利,便只把贺礼稀世之宝【汗血鸾凤玉佩】送到文昌宫外,并留了一封书信。并拜托迎客的管家把礼物交到文殊君手里,之后就离开了蓬莱仙岛。

白狐阡祖一路踩风悠悠而去,掠过千山无心欣赏,心中千愁万绪,却只能隐于心中。

他逸落在隐山外的传音洞小溪边,水潺潺,花艳艳。他冷峻脸上毫无表情,迎风轻轻自语,“放开,也未必是坏事。世上没有谁是必须属于谁的,放下执着,未尝不是好事。你们若是快乐幸福,我也少增罪业。仙子,妖神,本来就不能联姻。鸾儿.......”他心口一阵刺痛,“若我万年不灭,我便会一直守着你们,只要你快乐就好。直到有一天我生命将尽,我也不会忘记最初相识的你。”

他感觉心痛,喊一声鸾儿,“你就是我白狐阡祖镜花水月,就算魂飞魄散,一切化作虚无,就算你对我如风无影,如刀刺痛,如冰寒冷,如火焚尽,那一份相思浓浓,情深种种,我又如何能忘!又奈何缘起缘落,有缘无分......”

他漫步向前面走着,心中呼喊鸾儿,泪水泉涌般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没错,我是妖,你是仙,所以我们注定是没有结果!而我白狐阡祖,却不甘!”他眼睛越来越红,终于,放声哭了出来,“不管身在何处,我只想哭,什么男人的坚强,什么男人的坚毅,全属荒谬!失去了挚爱,何人会不痛?!鸾儿,我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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