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颜打开信纸:“颜儿,卿卿吾爱!近日可安好?吾已与日前到达边境,你且可安心,勿为我牵挂!此处环境虽凄苦,然每每思及你,吾心甚暖。如今你在他身边,行事需谨慎,切莫因小失大伤及自己。望珍重!-钰!”
希颜看完,噗嗤一笑,道:“殿下可信这个?”
离景琰看着她,既不点头亦不摇头,而是问道:“你还未与我解释当日为何会出现在悬崖下?”
希颜垂下眼眸,道:“殿下,此事之前我无法与您解释,现在亦不能解释。”
若要解释清楚,除非我给离景琰开天眼,让他知晓我的存在,或许可解他心中疑虑。然我作为渡魂使,除了任务对象,并不允许任何人知晓我的存在。之前在皇宫,我也是利用了秦素雪的身份,即便如此,那夜我也被黑白无常二使耳提面令好好教训了一番,直言警告我往后不可再胡作非为。故我虽知晓希颜为难,却也别无他法。
离景琰耐着性子继续道:“如今你我已成亲,夫妻共荣共损,还有何事不能与我说的?”
希颜望着我,眼中浮现祈求之色,我无奈的向她摇头,她眼神黯淡下来,说道:“殿下全当我是受到神明指引方才有机会寻到殿下的。”
见她始终不肯说,离景琰终是爆发了怒火,冷笑道:“神明?简直一派胡言!你当真不肯说?”
希颜抿唇保持沉默,我亦是无奈。
离景琰轻哼一声,当即命令道:“来人,搜屋!”
这一通搜查,毫无意外的搜到了楚希月一早便命人藏在屋子里的信件,看着这些信件,离景琰脸色铁青,愤怒的掷于她面前,“这就是你无法解释的原因?”
希颜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这些不过是有心人栽赃嫁祸罢了!”说完,便命青儿呈上事先准备好的信纸。这些皆是我从楚希月房间里弄出来的,都是她模仿他人字迹的样纸。她行事极为小心,事后都进行了烧毁。若非是我,其他人想弄来这些,几乎不可能的。
离景琰看着这些信纸,脸上青白交错,神情极为难看,“这些都是哪来的?”
希颜垂着眼帘淡淡的说道:“殿下看这些纸周边都是烧过的痕迹,便可知晓一二。”
“你是说,有人为了陷害你,特地伪造了这些信。”
希颜沉默不语,自是代表着默认之意。
“那你说说,到底是谁要陷害你?”
希颜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殿下应当是认得上面的字迹的。”
离景琰有些颓废的坐回椅子上,不解的问道:“她为何要这么做?”
希颜抿了抿唇:“我不知,殿下自可去问她。”
离景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早已知晓她会这么做,所以将计就计任她陷害你,最后拿着证据绝地反击。当真是玩的一手好计谋!”
“我?”希颜想说如若不是她主动来陷害,我又何至于去针对她。然看着他受伤的眼睛,这话她不知该如何说。
离景琰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封信件及希颜给他的几张信纸,想必是去找楚希月了。
希颜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伤心的与我说道:“陌离,你帮我去看看他。”
我知晓她的意思,离景琰对楚希月是用了情的,她怕他伤心,所以才让我跟着去看看。
等我到的时候,离景琰已经将所有信纸都放在了桌子上,神色冷厉。
楚希月坐在他边上,即便证据齐全,她辩无可辩,可她依旧能保持着端庄清雅,只听得她平静的说道:“殿下,您可还曾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何时?”
离景琰看着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她的眼里是他的身影,他烦闷的心情刹那间好了许多,回忆道:“你七岁那年的花灯节,你赢了那盏最漂亮的花灯,三妹尤为喜欢那盏花灯,想与你购买,你赠送了她。那时的你小小年纪,却大方得体,聪慧敏锐。”
“那日殿下与我道谢,亲和有礼,风华雅致,我想这便是翩翩公子的模样罢。”楚希月笑了笑,继续说道:“而后仿若天意般,我与殿下多次相遇,您在我心里的影像便一次一次的加深,直到我渐渐长大,梦里都是你的身影,我才知道,我已心悦你。”
离景琰怔怔的看着她,她美丽而恬淡,清冷而骄傲,今日她与他说,她心悦他。
“殿下的身份并不难打听,我也知晓您与三妹有婚约。让我欢喜的是,殿下并不喜欢三妹。我心中有了希望,便努力的学习各种知识,以期待有一天能配的上殿下。”
楚希月说到此处,离景琰的怒火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便是感动。
“后来,殿下三番两次的与我制造偶遇,还送我东西。那时我便知晓了,不仅仅是我心悦殿下,殿下心里有我,我心甚是欢喜。”她看着离景琰问道:“殿下,我说的可对?”
她的笑容羞涩,眼中含有期盼,离景琰点头回应道:“是,我心悦你!所以三翻四次与你偶遇,送你东西讨你欢心。”
“是啊!我以为你我两情相悦,想那一纸婚约定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可是,即便我名声在外,即便三妹声名狼藉,婚约依旧不能解除,殿下依旧还是要娶我三妹。若殿下娶了三妹,那我该怎么办?父亲决不允许我嫁与殿下为妾的。我知晓自己,此生非殿下不嫁。于是,我不惜以死相逼,让父亲答应皇后娘娘的提议,嫁与您为侧妃。”
离景琰眸色暗了暗,轻轻的道了声:“对不起!”
楚希月抚了抚她的眉,温柔的道:“殿下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您已经尽力了。殿下不是问我为何要设计陷害三妹吗?”
离景琰点头,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