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鹄气道:“都这样了还逞强呢,水,我们还能去找,他的命可耽搁不起。走,我去骂他!”
白小鹄当即和那村民赶过去,村长本想跟去,想到眼前还有晏丞相在,就没挪动。
晏阙道:“你们按我说的各自去办吧,我过去看看这个二牛。”
这样一说,村长也就不用去看二牛了,他知道白小鹄和二牛的关系好,其实白小鹄出马了,没有劝不动二牛的事。于是卢县令和村长都各自分散,去忙各自的事。
白小鹄跑的快,看起来十分焦急。晏阙和简悦跟在后面,晏阙的表情尤其晦暗不明。
这个二牛又是个什么人,她至于这么着急吗?还能死扛着不给治伤,说明伤也没那么严重嘛。让他多疼一会儿是会怎样?
还是简悦会安慰人,他说:“公子,白姑娘对朋友都这么好,在青州公子受伤时,白姑娘可比现在还着急呢。”
她对朋友都很好,所以对二牛这么担心是正常的,而她对自己又比旁人更着急,所以对他是不同于朋友的。简悦这话说的,令晏阙心里好受了几分。
看到晏阙脸色有所缓和,简悦也放松下来。其实他家公子还是很好哄的嘛,只要白姑娘稍微对公子好一点,就什么都好说了。
廖大夫的家里来了不少人,满院子都是,除了那些受伤者的家属,还有其他村民。有人看到白小鹄出现了,忙让开道,喊着:“小鹄来了!快让开,小鹄来了就没事了!”
大家还真就很快让出道来,所以白小鹄畅通无阻。至于后面紧跟的晏阙和简悦……
“这两人是谁?没见过啊,不是咱们村的吧?”
“哇!这个男人也太漂亮了吧?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看这身衣服,啧啧,可真金贵,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
“这两个男人不认识,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他们是跟着小鹄来的,想必是小鹄的朋友了,小鹄的朋友还拦什么。”
晏阙听着耳边响亮的“窃窃私语”,感觉自己是被当成异类围观,那些话听着让人很无语,不过,他们却也给他让出道来,让他畅通无阻地进到院子里。这竟然是看在白小鹄的面上,唉,自己在这里除了一张脸吸引人,还真没什么名气了。
“周二牛,你又发什么犟脾气,以为我不在就敢乱来了是不是!还不赶紧配合廖叔叔治伤!”只听白小鹄传来火爆的训斥。
“小……小鹄……你怎么回来了?”二牛初时很惊喜,不过很快变得心虚怯懦了。
“怎么,听口气很失望我回来?”
“当然不是,我可天天盼着你回来。”可是回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正好遇到这事,惨了惨了,要挨骂了。
“现在我什么话都不想听,给我把伤治好,否则要你好看!”白小鹄说着还顺手特意往二牛的伤处打了一下。
二牛瞬间痛的哇哇叫:“没看到我有伤吗,还对我下手?”
“喲,你还知道自己有伤呢,有伤还不治。”
“你走了一个多月是不知道,现在村里的饮水都快没了,仅存的那些都是用来喝的,不干别的。就算是喝,也是一两天才喝一碗,能忍就忍着,可不敢多用。现在水精贵着呢,怎么能用来给我洗伤口,那得浪费多少啊。”
白小鹄又猛的一个爆栗送给二牛:“你个傻子,我们喝水是为了保命,你治伤不也是保命吗?”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几个人,都或多或少负伤了,都是平时跟二牛熟的人,应该是这次跟着二牛一起上山找水的,也一同受的伤。粗粗一看,二牛的伤势是他们中最重的。
“他们几个是不是也不治伤?是不是你让他们这么做的?你说你怎么又带着他们和你一起胡来,他们的命你是也不管了?”
二牛一边忍受身体的疼痛,一边被白小鹄训的满脸通红,又不敢顶嘴的样子,旁人就有帮腔的:“小鹄,我们是自愿的,你别怪二牛。我们本来是去给大家找水的,结果反而要浪费大家的水,我们怎么能做的出来。”
二牛趁机道:“我们这么多人,伤口清洗过来可不得浪费很多水吗?不就是些划伤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廖大夫上点药,就没事了。”
“你当我不会医术吗?你这划伤,已经不是小伤了,不先清洗就直接上药,那还不是一样感染?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伤口感染,差点就要截肢保命了,你说这是小伤吗?”
二牛说不过白小鹄,也不敢惹白小鹄生气,但是要让他浪费大家的饮用水,又实在内疚。
“别的都听你的,但这事,你就算日后不理我,我也不听。除非天下雨,大家不愁水了,我才治伤,否则,那些水都留着给大家保命,我这条糙命无所谓。”
二牛的爹娘就在旁边,他娘只是掉眼泪。
白小鹄知道他家的情况,周二牛从小就是倔脾气,小时候他爹还会打他教训他,可二牛皮糙肉厚就是耐打,根本不怕。后来他爹也放弃了,他娘更是不会违逆二牛的软弱性子。就算在整个水阜村中,二牛算个小霸王都不为过,所以这么多人劝半天都劝不动二牛。
“连小鹄的话都不听,这可怎么好?”二牛他娘抹了泪道。
二牛在村里任谁都管不了他,还是后来白小鹄出手,二牛才回转了性子,时不时也会犯点脾气,谁的话都不听,只听白小鹄的。这下连白小鹄的话都不听了,二牛他娘能不急嘛。
说话间,白小鹄就气的抡起拳头又想往二牛身上招呼,二牛硬气的没躲,就是怕的闭了眼。这次肯定把小鹄气坏了,她怎么发泄他都愿意受着,疼就疼一下吧。
谁知身上却没有传来设想中的爆痛,而且周围似乎还蓦地安静了。
二牛睁开眼,就见眼前正是白小鹄的拳头,不过包裹在她小拳头外的,还有一只手。顺着这手看过去,是个极好看的男人,好看到他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