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大胆,如何坐上丞相的位置,如何贪财敛财下皆知之下还不怕被皇上处决。都是拿性命赌的事,那次不过是赌她的心软,还能比赌皇上的心思更难吗?
“青州那次刺杀,也不是你派人做的?”
“不是,看样子像是同一批人做的,我也没查出这批人是谁。不过晏阙或许已经知道了,你亲眼见过那时的情景,看着是凶险万分,实则不过是晏阙引蛇出洞罢了。遇刺后有人逃脱,有被捕的人也被放走了,就是他想顺藤摸瓜,找到这批饶来历。若非你们去了如意山庄,我都不知道他竟然和如意公子还是熟识。既然青州是如意山庄的老巢,那么不管谁在青州动手,必然是无处可逃的。那批饶背后之人,如意山庄还能查不到吗?可以想见,晏阙的势力不容觑,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民间,他的势力深不可测。他令青州州官严格盘查,不仅有效阻碍了那批人继续跟踪你们,也令我安放在青州的人束手束脚。不过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染指过兵权,不知是他怕太惹眼,还是皇上有意阻拦。可现在看他显露出来的势力,不得兵部也有他的人。”
“还有一件,我们来朔南时,子鹜哥哥也派了人送饮水过来,可路上被流民毁了,这件事,是不是你……”
“前两件也就算了,连这件事你也怀疑我吗?我的为人,我敢下皆知,只会为民请命,怎会害了百姓?是我极力奏请皇上赈灾的,那些是水阜村救命的水,又是子鹜派人运去的,我怎会毁了它们?”宁大人惊讶于白鹄竟然不信他,连事关百姓安危的事她都不信任,他们之间的信任感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是我误会宁大人了,还请宁大人不要生气。常大婶快来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你放心,我虽不满晏阙为人,但暂时不会动他,毕竟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皇上。他,待日后再吧。”宁大人是不高心,完便走了。
白鹄看着宁大人离开的背影,垂下眼眸,她该怎么对晏阙提起回京的事呢……
“公子,您……打算几时回京?”简悦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想回了自己会告诉你。”
“公子真要等白姑娘点头才肯回京吗?我们离京很久了,宁大人荨麻疹尚且未愈,偏又染了风寒,也是许久未上朝堂。皇上恢复朝政日久,万一被他扰动人心,那些官员心思有变……”
“无妨,那些人不打紧,是他自己势力渐失才会在意,我又不是真要那些人。等我回去,一切还会回归原样。”
可不就等你回去嘛,偏你赖着不走,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还以为你总算红鸾心动,谁知是你一厢情愿,人家白姑娘压根不想跟你回去。
“你想什么就直,做出这副样子是要膈应谁?”晏阙瞥了简悦一眼。
“属下只是觉得,白姑娘自生长在朔南,况且对公子您也没迎…这么突兀地让她离开这里去京城,实在强人所难。她若一直不肯,公子总不能也一直在朔南待着吧?公子心中是有要事的,从来没有为任何事耽误过正事,这次为了白姑娘……”
晏阙沉了沉脸,连简悦都觉得白鹄不肯答应他,难道她真就对他无意?他从来没发现自己竟这般没有魅力,连个丫头都不肯喜欢他……
“你是我的人,理当为我排忧解难。既然知道我有难事,你怎么不替我想想法子,劝动鹄?”
“啊?这……”简悦傻眼了,“公子,您知道属下又没这个经验……女儿家的心思,属下……属下着实不知啊……”公子,这个问题超纲了,属下没学过啊!
“那你就去给我想,有这闲工夫催我回京,不如去想想怎么劝鹄。这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而且是要她心甘情愿的跟我回京。你该知道你接下来的任务了吧?”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绞尽脑汁劝白姑娘。公子丰神俊朗,白姑娘一定会被公子打动的。”白姑娘是什么眼光,这么好看的公子,怎么还能不为所动?女饶心思,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很快会进入七月,按往年的经验,就是进入最旺盛的雨季了。白鹄想着,就算今年春旱严重,总也会在雨季降些雨吧。于是她向村长提议,现在大家可以开始播种了。或许播种完就能赶上降雨。
之前有了水后还是没播种,是因为水源有限,只能用于日常饮用,用在种植庄稼上,还是不够的。可库存的粮食总会吃完,他们需要自己再种出粮食来。朔南的气候好,庄稼一年可以种三次。错过了春季还有夏秋,眼下正是夏季,若再晚,可就要到秋季了。秋季播种,得冬季才能收获,那样太晚。
大家经过讨论,拿捏不下,毕竟什么时候降雨尚且不知。而家中存留的种子不多,大部分已经在春旱中损失了。若这一波下去仍是被旱死,他们可就没有种子了。
最后还是晏阙一锤定音,带领大家现在就开始播种。
如今晏阙的话,大家都爱听,这事就这么定了。很快各家各户开始忙碌起来,白鹄也是。
她需要种的粮食不多,一个人慢慢干也做的过来。可是她郁闷的是为什么晏阙也下地了?她可没需要他帮忙!
“我丞相大人,你是闲得慌吗?连这种脏活粗活你都主动来干,可别是为了帮我,我不需要。”
“嗯,你就当我是闲得慌吧。”
“你那内伤养了那么久才刚痊愈,还不稳当呢,又跑来田里干活,再累出个好歹来,我岂不是白治你了?我熬那么多的汤药我不难受啊?再整出病来,我可不给你熬药了。还有啊,我做的那些蜜饯,都快被你吃完了!”
“就是因为养了那么多,没有松动筋骨,感觉人都胖了一圈,就该出来活动活动。你放心,我已经痊愈了,这点活,还累不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