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都是从无到有的，我当初能起势，现在也能。清理一拨，自然还能再培植一拨。再了，如钱万元这样的势力，又没什么好的，没了就没了。”

见他的不似有假，莫非他还真的要洗心革面，弃奸从良？

“下午可要出去？”晏阙问。

“下午就不出门了，不过晚上嘛……”

“怎么，你想逛夜市？”

“夜市倒不急，就是吧……我想去青楼看看。”

“嗯？”晏阙怎么会想到白鹄想去青楼，一脸疑惑，“我可记得你当初不愿进青楼，还不停地劝阻我，怎么现在还逛上瘾了？那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没事往那儿凑什么热闹？”

“咱们在青州时去了如月楼，我想见识见识京城的青楼是何模样？比之如月楼又当如何？”

“这也用得着好奇？”

“我不一个人去，你陪我去，这总安全吧。子鹜哥哥很快要到京城上任了，若他在，定然见不得我去青楼的，我得赶在他来之前把青楼逛了。”

“我去青楼？你就舍得我被其他庸脂俗粉近身？”

“庸脂俗粉怎近的了你的身，不过如青歌姑娘那样的女子，你倒是很喜欢近人家的身呢。”

“你吃醋了？”

“多早前的事了，我有什么好吃醋的。”嘴上是这么，不过脑中掠过当时他们俩贴身的画面，还互喂酒菜，虽然看着像是逢场作戏，故意气她的，可是，她心里好像有点泛酸。

“早前的事你不吃醋，那若今晚我又遇到一个如青歌一般的女子，还是那般的亲密举动，你就看的下去？”

“我……那是你的事，我看不看得下去有什么关系？”白鹄抿起嘴来，想象若真那样……不行，胸口闷闷的。

“我不愿去青楼，可若进了青楼，就算我有心回避，仍是会有姑娘栖身上来。这事要是传出去……现在外头皆知我对你专情痴心，结果一转眼我又出现在青楼，你这是让我打自己的脸吗？”

“你乔装改扮，不被人认出就是了。”

“京城不比你们朔南，到处都是耳目，我如何乔装，都难逃众饶眼线。更何况，京中富家子弟或官员都有去青楼找乐子的，碰到些熟人那都是寻常事，被认出来，撞个正着，那我的脸面岂不是更难看？”

“那我……就一个人去吧……”

“不可能！你忘了在如月楼遇到的恩客了？”

“所以，你还是陪我去呗。我就在里头逛一圈就出来，不多待。被人知道你晏大丞相逛青楼又如何，这不身边还带着我嘛，必要的时候继续拿我出来做挡箭牌就是了。去吧去吧，人家好奇嘛。”白鹄轻扯晏阙袖角，做出撒娇的情态。

白鹄撒娇，不多见，晏阙心猿意马起来。

唉，竟然为了逛青楼对他撒娇，她到底知不知道女人撒娇的正确用法？

“好吧，只此一次！”

白鹄连连点头。

入夜，两个衣着蹁跹的公子手摇折扇，出现在红香院门前。

这一条街若在白来时，定然安静异常。可如今到了晚上，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一整条街都是红粉楼香粉院的，做的是男子的买卖，家家门前都有搔首弄啄女子招揽客人。

他们随意挑了红香院这处，门口的姑娘喜滋滋地迎了他们俩进去。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白鹄这是第二次进青楼，不再似第一次时拘谨了。不过青楼女子身上脂粉味太浓，这点她依然接受不了。

“哎呦，好生俊俏的公子！老婆子我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了。”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笑的夸张的中年女人热情地朝他们抛媚眼，甩手绢。

白鹄心想：看来这样的才是青楼里正常的老鸨子，青歌那样的老鸨那绝对是稀罕物了。

她也笑嘻嘻地：“妈妈的嘴可真甜，就冲你这句，也得给个赏钱不是？”她眼神一瞄身边的晏阙，晏阙会意，十分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五两银子赏了那老鸨。

老鸨见人出手阔绰，笑的更欢了，殷勤地真想自己贴身来伺候一般。

“公子去雅间稍坐，我把我们院里最出挑的几个姑娘都叫过来任公子挑选。”

“妈妈先别忙，这姑娘嘛容后再安排，我们还有些事要谈，先给我们安排间僻静的房间吧。”

老鸨立刻会意：“老身晓得，两位公子放心，要谈事啊，我们这里绝对有放心的房间，保准外头听不到，也没人打扰。”

完亲自引路，而白鹄扫视一圈，又随老鸨指引看了一路，把能入目的姑娘都看了个遍，还不忘朝身边的晏阙挤眉弄眼。晏阙只觉好笑，无奈摇头。

到了一处僻静的雅间，老鸨子已吩咐了人上酒菜，她熟知规矩，遣散了人退了出去，不打扰客人。

“你可看出好歹来了？”晏阙问。

“看出来了，华丽有余，韵味不足。还是如月楼好啊，京城的青楼也不怎么样嘛。”

“那是你运气不好，挑了这一家。青楼也分规格档次，这家红香院，不过中流水准，自然比不得如月楼那样的。规格高的青楼，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呢。”

“哎呀，原来是我选了个不入流的，运气真是不好，害的丞相大人没遇上如青歌那样的姑娘呢。”

还没吃醋，这事倒是一直记着，晏阙笑笑，道：“我可是心眼，心里装了一个你，可再装不下旁人了。管她是什么仙女子呢，与我何干？”

“你这人，怎么又突然这样的话……”她现在的脸皮似乎越来越薄了，晏阙这一，她脸又红了红。

“你白鹄向来脸皮厚，怎么还会脸红了？莫不是……你也红鸾心动了？”晏阙凑近了她，话时热气拂过她脸颊。

像是有法力一般，白鹄的脸都红的发烫了，而且还止不住。

糟了，全被这家伙看了去，指不定心里怎么笑话我呢。怎的这么不争气，人家句甜言蜜语还当真了不成？这都能心动，白鹄啊白鹄，你也太好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