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有怀疑的人，但目前还没明确，已经派人分头盯着了。一旦确定是谁，属下马上回禀公子。”

晏阙颔首：“你看看这信吧。”

曹钦吃惊：“属下看？”

“信中所写之事与你调查的事有关，或许看了对你调查有好处。”

曹钦领命接过，看完后，又吃了一惊。

“有什么想问的吗？”晏阙又问。

曹钦老实道：“其实公子让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并不用让属下知道这么多。”

“傻话，你要是知道的不多，如何更好的调查？你和简悦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些事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你接手的时间短，让你有个适应的时间，但我会慢慢告诉你。好了，现在有什么想的想问的，尽可问我。”

曹钦略一思忖，道：“当初在青州时，属下一直在唐将军的总兵署，并没去过如月楼。不过……属下也大概听闻过公子和白姑娘一起去如月楼的事。从信中所写看，如月楼是公子的吧？”

“是，如意山庄在明，如月楼在暗，都是为我做事的。让你跟唐悬学，你应该也猜到他是我的人。而妙娘子因爱生恨，联通了京城的某个人，或者不止一个，想要将我秘密要做的事捅到皇上那里去。我让你调查的，就是妙娘子的联系人。至于他们要向皇上捅出什么事，我可以告诉你是关于十年前的事，与你父亲之死有关。具体什么事，就等你自己去查出这个人，让他来告诉你。”

曹钦心中激荡，他本来只是把这件事当做公子交给他的任务在办，谁想到竟和他父亲的死有关！

“我告诉你这些，可不是让你喜形于色给我看的。你的身份不能泄露，一提曹婴你就这副样子，怕别人看不出来吗？”

“是属下的错，属下……日后一定不会表露人前。”

“犯了错就要受罚，自去领二十丈棍子，长点记性。”

“属下遵命。”他丝毫不怪公子责罚，那是为他好。

“信你也看到了，妙娘子死了，死前依然没出她的联络人。而且那人一旦知道妙娘子死了，或是长久没音讯，就会有所行动。所以你得抓紧，把这人找出来。”

“属下明白！”这声答话更多了力道，不再仅仅是个任务了，而是关系到他父亲之死。

晏阙心里微微叹气，虽然曹钦平日听他的话，做事也尽职尽责，可要归心，还没有完全归属于他。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他都带曹钦在身边的原因，毕竟时日短。

京城的平静，突然被来自北原国国君的一纸国书打破。这纸国书，当即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

“北原国想用他们的公主与我国和亲，以示未来两国友好相处，不再起战事，众爱卿怎么看？”皇上高坐龙椅，在早朝上问起此事。

晏阙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惊疑不已。

北原国有国书进京的事，他竟然事先毫不知情，更别事先看过国书内容了。

他的眼线遍布各部和宫里，能做到不让他事先知晓，看来这国书是通过兵部转呈皇上的。他在兵部也布置了眼线，只是眼线的级别不高，若兵部的保密工作做的好，他的眼线没能事先得知也是正常。

如此看来，皇上是越发防着他了，有些事不想让他知道。

兵部，是不是该放点人进去……

兵部侍郎回道：“启禀皇上，自去年年末以来，北原国军队常有范围滋扰北境，抢夺财物粮食，北境的百姓不堪受扰。我军多次击退他们，虽然每次能顺利打败他们，可自己也有所损伤，粮草供给花费不少。他们犹如杂草死灰复燃，屡败屡战，却不进一步进攻，只为抢夺我们的食物财产，以保他们能生存下去。如此长久耗下去，我西墨的士兵岂不白白折损？若他们有心和好，稍予他们些好处，保住了他们的生存，他们便不再滋扰，不费一兵一卒，岂不一举两得？所以皇上，微臣赞同两国联姻。”

皇上点点头，好似认可的样子。

晏阙更疑惑了，皇上注重颜面，对外向来宣扬自己的国威，若要与北原国和亲，每年还得给北原国好处，这不是有损国威的事吗？他能愿意？

抛开这个不，北原国尚武，从未有过和亲的举动，也从不屑和亲，当年父亲打击北原国严重，都没见他们讨饶的，怎么突然又愿意和亲了？

就算皇上和北原国愿意，他晏阙也绝对不愿意。父亲打下的局面，用和亲化解？想的真美！

晏阙一个眼神示意，礼部侍郎便出列道：“回皇上，微臣认为不妥。我西墨与北原向来交恶，北原国国君嗜杀戮，从来不屑用和平的方式解决。此次毫无预兆的提出和亲，微臣以为其中有诈。和亲只是个幌子，别是里头有什么阴谋。”

晏阙接道：“皇上，微臣也怀疑他们是打着和亲的幌子，其实另有企图。而且目前我军胜仗多，对付北原国的游兵仍占优势，何必用和亲的法子？”

皇上：“朕知道丞相一直主张以武力打击北原国，以前朕看北原国只知打仗，不肯求饶，朕当然也支持用武力解决。可是这次北原国服软，若能不伤一兵一卒就能平息两国战事，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皇上，北原国书上写着不仅仅是和亲，还要我们西墨每年送他们一批粮食和财物。这对我们来，倒像是我们赔偿服软了。不仅损了我们的国力，还反增了他们的国力，怎么看都是我们吃亏。”

面对晏阙的一再反对，皇上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怒气。

他给兵部侍郎甩了个眼色，兵部侍郎道：“丞相所言差矣，虽然我们付出了一些粮食和钱财，但总归能让军队有了喘息的机会，也不至于伤亡惨重，还能让一些人有机会回家看看亲人。我们西墨又不是那等蛮横的国家，也要注重友邦之交。丞相大人久居庙堂，享尽荣华，岂知边疆战士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