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稳了稳心神,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插曲,对他来,今日最大的事就是娶鹄。他们俩好不容易摒除各自心里的障碍走到了一起,没有什么是比此刻重要的。
他拿起喜秤挑起盖头,白鹄清丽的面庞慢慢浮现。她心里虽急,但有晏阙在,她安心,也想满足他,所以将心思依然放在他们的婚礼上。
两人四目相对,各种情意,不言而喻。
“你今可真美,我都被你迷的移不开眼了。”晏阙道。
白鹄脸更红了:“有你这么贫的吗?”
“我夸自己的夫人,经地义。”
两人又喝了合卺酒,才算把仪式做完。
“知道自今日起,你是什么身份了吗?”
“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就是丞相夫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丞相夫人,以后腰板可以更硬一点。”
白鹄嗤笑:“好像我做了丞相夫人,就可以出去作威作福一样。”
“当然可以,你身后有我撑腰,就是让你作威作福的。你看不顺眼的,尽管教训,我看谁敢惹你不高兴?”
“你怎么这么霸道,还让人敢怒不敢言了?”嘴上这么,心里却还是甜滋滋的。
“我一直都这么霸道,反正我是奸相。”晏阙眨眨眼。
两人笑了一阵,晏阙才提北境的事。
“原本想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没想到还是被人破坏了。接到圣旨后我派人去查了,银铃公主率军进军北境是真的,她一回到北原国就马上行动了。军情送过来路上需要几日的时间,她大概连这个时间也算准了,故意在我们成亲之日接到北境告急的军情。就算破坏不了我们的婚礼,也要膈应我们,不让我们过几日安生日子。”
“今日对我来已经很开心了,你为我准备的很周到,我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军情紧急,也没办法……”
“我想皇上的心里,大概巴不得我连夜启程。好在他还忌惮我,不敢把我的洞房之夜也毁了,才改成明日出发。”
“那我……是不是该给你收拾行李了?”白鹄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去打仗该带些什么。
“不用你,我府上这么多人,还用的着你动手吗?我已经命管家去收拾了。皇上给了我几支散军,都是地方上刚调入的军队。他自己掌握的那些军队,不敢交到我手上,依然留在京郑他却不知,那些地方上刚调入的军队,有一半是我的人,剩下那一半,也对北原国有仇恨,就算不满我以前的行径,至少对抗北原国这一事上,我们是统一战线的。所以你放心,我此次前往,人手是够的。倒是你,我放心不下。”
“我一定得进宫吗?还有没有其他法子?要不让义父跟皇上,我住在宁府也没事啊。”
“他是为了拿捏你来制衡我,进宫是一定要进的,不过我跟如意商量过了,让琉璃充做你的丫环,陪你住在宫里。宫里还有我们的眼线留着,有什么事让琉璃去联系人。曹钦会跟我一起去战场,简悦留在这里,你若是想给我传信,就交给简悦。我给他下了死命令,务必保护好你,要是你出点什么事,他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白鹄讶然:“你不带上简悦?这怎么行,你在战场才危险,需要更多的人帮你。我不过是被限制了自由,皇上既然要制约你,就不会让我出事。再我还有义父和子鹜哥哥,他们也会保护我的。你把简悦带走吧,我有琉璃就够了。”
“不行,我可不敢拿你的安危做赌。谁知道皇上哪精神失常就想伤害你呢,一定要留个我信得过的人保护你,这事听我的。”
白鹄见劝不动,也就不劝了,但一再强调:“你千万心,要保护好自己,我还等你回来接我出宫呢。”
“为这次战役,我准备良久,我父亲能打败北原军,我也可以。”
此时的白鹄,想到了晏夫人,晏阙的母亲。
晏将军以前在战场时,晏夫人总是对他充满自信。那么她现在作为晏阙的夫人,也该对晏阙充满信心才是。
“我相信你可以。”她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晏阙舒了口气,紧紧地抱住鹄。
“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你需要去点兵吗?”
“点什么兵?你想什么呢?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洞房该干什么?明日的事明日再,今晚该干什么干什么。”
白鹄羞红了,晏阙的唇就迎了上来。当感觉一身轻松的时候,衣服已被除尽。不管府中各处如何忙碌,新房内温情无限。
一夜的折腾,白鹄累的很,往常不睡懒觉的人,这次却累的有点醒不过来。
等到感觉有人在耳边呢喃时,她才有意识。一想到晏阙一早要出征,人就猛的惊醒。
睁眼看到的正是晏阙绝美的容颜,她脱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正一刻。”
白鹄惊地坐了起来,却感到腰肢有些酸痛,一时扶着腰皱起眉头。
“你慢点,还早着,不急。”晏阙帮她揉了揉腰。
“什么还早,都这么晚了,你们几时出发?”白鹄这才看到晏阙已经穿好了衣服。
“辰时出发,外面已经收拾停当,到时辰就能走,放心,我不会误了时辰的,还有时间再陪你一会儿。”
白鹄扑进晏阙怀里:“都怪我,这么重要的时候,我竟然贪睡,我还想跟你多会儿话呢……”
晏阙抚摸着她的头:“傻丫头,怎么怪起自己了,要怪也怪我,昨晚把你累着了。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我走的时候叫醒你。”
他有些心疼,若是平日,他一定不会叫醒她,昨晚这么累,就让她睡到日上三竿都没事。可他就要走了,未来不知需要多久看不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他又自私地叫醒了她,想临别前再会儿话。
“不睡了不睡了,我起床,陪你再吃回早饭吧。”
于是晏阙叫了丫环进来服侍白鹄,早饭也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