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海的遭遇，路名的痛苦，吉栩都能理解。但是理智告诉他，在那个日子之前他不能轻易排除任何一个嫌疑人。

所以，他对路名及其身边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审视着。直到秦妍走回到他的身旁。

“我发现你刚才一直在观察名海集团的人，这很不礼貌。”

“哦……今天出了路名以外其他来的人我都不认识，所以看得多了些。”吉栩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仍希望秦妍用最真实自然的情感去面对路名，不要受到自己偏执和冷静的影响。

星岸集团又来了几辆车，来的多数是公关部的人员。他们在向秦妍了解了情况后将先前就来到的人都聚到一起，交代了对外界询问和采访时的统一口径。

名海集团也来了几辆车，甚至有一辆庞大的豪华房车。房车就停在距离吉栩站立位置不远的地方，随着车门滑动着打开，几个看着像护士的人走了出来。吉栩看见放车里有沙发，有酒柜，甚至还有床。

护工们扶着路名上了房车，然后从其他车辆里下来的名海集团员工开始在房车附近搭建临时的办公环境。办公桌、电脑、小型会议桌，高耸的天线，还有好几盏大功率的灯泡。

看起来，路名会在这里呆到路云海的尸体被救援队找到并搬运出来。

有一个一身西装的名海集团的工作人员被路名叫进房车里，多了两分钟后又下了车，向秦妍和吉栩走来。他鞠了个躬后对两人说道：“路总说他很清楚，小路总的意外与两位并没有关系。他非常感谢两位陪伴到现在，但是两位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所以他请两位先回去吧。这里有名海集团的团队在就行，等找到了小路总，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星岸的。”

秦妍张望了一眼路名的房车，然后向面前的人点头道：“好的，请带我转到路老爷子，有任何需要星岸集团帮助的地方请随时开口，我和星岸会尽全力帮助名海的。”

“好的，非常感谢秦总。”

秦妍和吉栩上了一辆车，往杭州开去。

没有了观察对象的吉栩本想和秦妍探讨一下路云海坠崖的细节，但秦妍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她一直看着车窗外，什么话也不说。

吉栩没有打扰秦妍，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直到过了很久，秦妍干咳了两声后，他才开了一瓶水递过去。

秦妍抓住了水瓶，却没有拿过去喝。

“怎么了，秦妍？”

秦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转过来看着吉栩问道：“刚才你一个一个地在观察名海集团的人，你依然把路名当成最大的嫌疑人吧？”

吉栩缓慢地点了点头，然后放开了水瓶。

“吉栩，我们不能为了明年某一天的安危连基本的情感道德都抛弃了。”

“我知道，我会注意在路名前面的表现的。”

“我说的不是表现。”秦妍摇着头喝起了水。

她生气了……

不知道多少年了，吉栩没有感受到过秦妍对自己生气。虽然各种电视电影小说当中，男女主总要是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但是落到自己身上还是让吉栩无比意外。

“我只是想做好最周全的计划，不会让路名发现的。”

这样的辩解，吉栩说出口就有些后悔，秦妍也果然更加生气。

她不再搭理吉栩，一路沉默着直到车停在吉栩的宿舍门前。

吉栩轻轻握了她的手，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便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这事秦妍叫住了他：“吉栩。”

“恩？”

和他对望了一会后，秦妍说道：“别让自己变成叶嘉良。”

吉栩抿着嘴做了个笑容：“不会的。”

然后他摆摆手，走回宿舍去。

吉栩清楚地知道，他不会变成叶嘉良。叶嘉良心里装的是科学、漩涡、螺旋塔、星岸之环，而他心里装的是秦妍。这一点注定了他也不会变成程可、叶柯，他不会逃避。即使被所有人，甚至秦妍误会，他也要为明年的那一天设想好所有可能的情况。

进入宿舍并关上门后，他拨打了叶嘉良的电话。

“喂，吉栩？”

“是的。”

“我听说今天的事情了，你和秦总回来了吗？”

“回来了，我刚到宿舍。”

叶嘉良哦了一声后问道：“你是和我聊一下路云海死亡的细节？”

“不……这些还是留给警察去查吧。叶部长，我想要定制一套……算是电脑设备吧。”

“什么样子的？”

“我需要一套可以连接星岸之环里的超级电脑，但是在我宿舍里进行操作的设备。我想做一些计划或者记录，但是又不希望整天往星岸之环跑。”

电话里的叶嘉良笑了两声：“是不是这样的，一套vr结合手势控制的设备，最好还是用你的视网膜信息进行登录的。”

“是的！”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