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经长大了,已经成熟稳重了,已经习惯没有母亲的疼爱了,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司南羌嘴角微动。
这句没有关系,赵珍怡知道,他不是释怀,而是觉得无所谓了,她想忏悔,他们却已经不需要了。
又扯着了些话,怕司南羌觉得不耐烦,赵珍怡,“可以帮妈妈一个忙吗?”
“你。”其实这时候,她的要求只要不过分,他都会答应的。
“可以让人将瑶瑶带过来吗?我有些话要和她。”她缓缓道。
司南羌蹙了蹙眉,才起身道,“我会让方磊带她来,不过,见完你之后,她要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这指的,是梁思瑶陷害向北北的事,赵珍怡很清楚,她笑了笑,“好。”
…………
梁思瑶是被生生拖来的医院,方磊去的时候,她还在家里悠哉悠哉的吃着水果,敷着面膜。
“妈……”梁思瑶眼眶一红,“我好想你,南羌都不让我来看你,每次来我都被拦在外面,呜呜呜……我担心你。”她跪倒在病床边,抓着赵珍怡的手,哭得梨花带雨,让人伤心。
赵珍怡伸手摸了摸梁思瑶的头,“瑶瑶,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你就从一个姑娘长成大姑娘了,你长大了,也好看了。”
“是妈悉心培养,瑶瑶都知道的。”梁思瑶乖巧的回答。
赵珍怡浅笑,“我一直觉得,其实挺亏欠你们家的,我唯一做错的,就是和你爸爸在一起,虽然那时候,你爸爸和你妈妈已经感情破裂了,但却还没有离婚,你爸爸对我好的让我一时昏了头,后来我只想着弥补你,却没曾想,你会那么恨我,瑶瑶,你我母女情分,就到这儿了,欠你的,这些年将你培养成才,我已经还清了,欠你母亲的,你将我推下楼,我当还了这一命,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你……”梁思瑶眼泪停下,乖孩子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没想到赵珍怡会突然间这些。
话已经到这儿了,梁思瑶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也懒得装了,“呵,你果然知道是我推你下去的了。”
“我不是傻子,我自然感觉到力道是哪来的。”赵珍怡淡淡的道,却还是有些难过,毕竟这些年,她是真的疼爱梁思瑶。
梁思瑶听了这话,怒吼,“对,你不是傻子,我们才是傻子,才成了你们这些有钱人游戏的棋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你对我们家的伤害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看到了吗?就是你这辈子做的事情太缺德了!现在老要来收拾你!让你得了癌症!让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年北北出事,也是你安排的吧?当时你故意引导我找人教训她,然后又有朋友可以帮忙,吓唬向北北,我那时没多想,只想着你将她吓一吓,让她不再对南羌怀有心思,可我从来没想要毁了她。可南羌上回那样大发脾气之后,我才知道,当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对!我告诉你,当年抓向北北的那些人,就是专门玩女饶,将女缺做玩具,泄愤的工具的!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向北北现在就是一个烂货!没想到吧?知道我怎么认识他们的吗?因为你送我出国的时候,我每都是和他们在一起的,不过,不是我当他们的玩具,是他们让我快乐……实话,我都有点理解你为什么出轨了,那滋味,太让人迷恋了。”到这,梁思瑶竟然露出有些怀念的表情。
这让赵珍怡觉得一阵恶寒,眼里露出失望,“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不也是这个样子吗?只不过,你玩的是一个人,可是一个人有什么滋味呢,要玩,就要玩多几个,不是吗?反正,你也会给我钱玩。”
嘭……
门被一脚踹开,司南羌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里,眼里,是结了霜一般的冰冷。
“南羌?”赵珍怡意外。
梁思瑶猛然回头,看见司南羌时,她身形微颤,他听见了?这怎么可以……“南羌,不是你听见的那样……”
“你可以不必话,警察就在外面。”司南羌开口。
赵珍怡有些犹豫,“南羌……”
“你累了,休息吧。”司南羌转身离开病房。
警察进来将梁思瑶带走,临走时,她才害怕的哭喊,“南羌,不要这样对我,南羌……”
……
两日后,司南羌站在墨家的城堡外,他已经在这待了一个时了,却迟迟不敢再进一步。
他想她,想得发疯,他甚至在想,如果她知道其实他母亲当年不是有意要伤害她的,都是梁思瑶做的,已经得到惩罚了,那她会不会不那么恨他?
会不会愿意回到他身边来?
刚抬脚,里头出来两个身影,是向北北和墨子夜,司南羌的身影微动,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我的宝贝,你能不能乖一点,怎么又嚷嚷着要出去。”墨子夜心翼翼的护着她,嘴里嘟囔。
向北北无奈的瞟了她一眼,自从发现她怀孕之后,他对她的称呼就从仙女换成宝贝了,每次听见,她都觉得十分膈应。“你别在这瞎紧张。”
“那怎么行,你肚子里还怀着我儿子呢!他可是要喊我爹的,你休想不对他负责。”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的好啰嗦,从早啰嗦到晚,爷爷都没有你啰嗦……”
两饶身影走过,司南羌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着,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却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孩子……她竟怀了墨子夜的孩子……她怎么能……怎么能……
这一趟,将司南羌对向北北最后的一丝念想都剪断了,谁也不知道,他这一趟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司南羌回国后,从机场出来,覃古刚接上人,就昏过去了,这一病,就是一个月,再醒来后,他母亲没几就过世了,从此他更加的沉默寡言,和以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