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铿锵有力地说道:“奴婢想修复河道,处理饮用水,完善给排水系统,改善窑平的卫生状况!请殿下拨给奴婢一些人马和银子!”
“人马好办,只是赈灾的银子肯定不能给你用来瞎搞。”周承玄手指轻扣桌面,他确实不太相信明初能弄出什么名堂。
“银子用不了太多,殿下愿意捐献吗?或者您借给我也行,不过奴婢此生可能也还不起,这辈子都得替殿下卖命啊!”明初不清楚需要多少钱,但人工费不用出还是很开心的。
周承玄看着她欣喜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竟被她浅浅的笑所勾引,误以为她真的想一辈子傍着他,顿时心潮翻涌。
他眉梢轻挑,嘴角微勾,邪魅一笑道:“那感情好,你这辈子就是本王的人了!”,说着说着站起身,一步步向她靠近,两人呼吸相融。
他将他那修长如玉,青筋微露的手伸向明初的下颌,慢慢摩挲着她的颌骨。温情脉脉地欣赏着她,这样一张清秀淡雅的面容,虽谈不上多么惊艳,却总是让他悸动。
明初脸颊红润,心跳飞快,面对周承玄如此轻佻的调戏,她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内心虽并不如何抗拒,却总觉得此举太过轻浮。
她为了不让彼此尴尬,又要拒绝他的亲昵,玩笑似的嗫嚅道:“殿下给钱再摸……”
周承玄被她这般不知羞耻的话气炸,给钱再摸,她把她当什么?又把他当什么?
一时恼怒,竟将他的朱唇堵上了她那不知分寸,经常跑火车的樱桃似的小嘴,叩开齿关,探入更深处。
明初有些失魂,只是短暂的沉浸,就被这馥郁的香泽所惊扰,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周承玄正迷离于温香软玉,突然的吃痛,血腥入喉,瞬间清醒,一把推开明初,抹了抹唇角绽开的红,怒道:“你好狠啊!”
明初讪笑,笑靥如花,噙着血丝娇羞道:“我怕殿下始乱终弃……”
周承玄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起初只是想堵了那讨厌的嘴,却不曾想一入便已深陷。
他尴尬从怀中掏出银票,轻咳两声道:“我这有五百两银票你先拿去用,人马调遣你要向四殿下报备,毕竟他才是钦差。”
明初低头双手接过银票,微微福了福,不敢看他。明明是他无礼在前,却好像自己不知检点。
这银子是自己卖身得来的吗?好想再不知羞耻地问一句“殿下已经吻了,我还用再还钱吗?”
周承玄也不敢再与明初共处一室,怕自己又做了什么不当的事,支吾道:“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去找钦差大人吧。”
明初如释重负,确幸离去。
周承玄这才注意到早已转过身去,把头低的不能再低的杜多罗,气恼地踢了他一脚,没好气地道:“人走了!”
杜多罗转过身,憨笑着小意问道:“王府已经在筹备,殿下回宫后要向宗人府报备吗?”
他的意思是周承玄马上要开府建衙,届时要不要纳了明初?
周承玄恼羞成怒又踢了他一脚,“滚!”
小多子不敢再言语。
周承玄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他觉得明初心气太高,可能不太愿意当妾,也不知该如何与她开口提及此事。
父皇恐怕也没功夫管他纳妾,但他担心明初上次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如果被父皇知道,他会怎么想。自己如果娶了一个大逆不道的人,父皇会不会觉得他也大逆不道?
明初一路上都在深呼吸,希望夜晚的凉风能拂去她被周承玄撩拨的躁动。
她来到周承年的房内,稽首拜道:“奴婢谢四殿下当日救命之恩。”
周承年嗔怪道:“起来吧,要谢恩不早点过来,这都过去几天了?”
明初本来也没打算诚心致谢,他觉得周承年不会那么好心地救自己,谁知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讪笑着道:“奴婢这几日一直在养伤,行动不便,殿下莫怪。”
“我瞧着那日监刑的侍卫是外八字,你也没挨几下,找我到底什么事?”周承年斜睨着眼问道。
明初将与周承玄说的话又讲了一遍,周承年也是听的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你这样瞎搞万一搞砸了,我和六弟可没法向父皇交代。”周承年以手扶额,叹气道。
“殿下,窑平百姓现在需要医治,但医药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解决不了太大问题。这就是一个卫生问题。”明初有些急赤白脸地解释道,她不知道怎么能让周承年信任她。
周承年思忖了片刻,饶有兴致地望着明初道:“不过,我确实很好奇,你能做出些什么。”
明初娇声道:“殿下既然好奇,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做成了功劳是您的,失败了您尽管拿奴婢开刀。”
说完她又有些后悔,口不择言的毛病真是改不掉,这么急着下军令状,要是真失败了……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周承年眉梢微翘,轻佻着说道:“杀了你我怕老六舍不得。不过,要是你哪天在老六那混不下去了,本王倒是可以收留你!”
明初面颊潮红,退后两步,福了福道:“殿下说笑了,奴婢可不愿意成为祸水,让殿下兄弟不和。”
她不禁自我怀疑,自己究竟是生了一副怎样祸国殃民,颠倒众生又倾国倾城的面容,让两个皇子都为她所倾覆!
周承年将桌上的书甩到明初身上,笑骂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怕你被老六抛弃,流落街头,没个归宿。”
明初蹲下将书捡起,红着脸羞涩地说道:“殿下,奴婢是怕您收了我惹得六殿下不快……”
她好恨周承玄啊,为什么要吻她,竟让她有了这么自恋的想法,此时尴尬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承年看着明初微红的脸颊,轻蔑一笑,问道:“你找过六弟了?”
“六殿下让奴婢找您要人马。”明初淡淡说道。
“既然六弟没什么意见,我这也好商量,先借你三十人吧,有什么需要你再提。别办砸了!”周承年正色道。
“奴婢明白,谢殿下!”明初再拜答谢,躬身退出。
一个面首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正是那日着黑袍的神秘人,褪去黑袍留下无比俊美,眉清目秀的面容,风姿迢迢,玉树琳琅。“有意思,这小丫头大概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真的确定她就是异域之人?就凭她和老六说的那些狂妄悖逆的言语,还有刚才的胡诌?”周承年疑惑地问道。
“不确定,她很特别,我对她很有兴致不行吗?”面首轻浮且戏谑地说道。
周承年笑着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嘟嘴柔声嗔怪道:“你不会移情别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