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觉得每天戴着面纱挺好的,不用强颜欢笑,还能预防流感,好似回到了上个世界戴口罩防病毒的日子。
周承玄看着明初楚楚动人的眼眸,娇美如花的面容,回忆起与她在一起的点滴,怎么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
他将明初逼到墙角,一只手撑在墙上,在她耳边细语道:“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与你分别多日,甚是想念,以后你就不是我的孺人了,趁着宗人府的文书尚未下达,我们再做一次吧!”
明初被他的虎狼之词吓了一跳,不能自制,写什么休书?写了休书,还想赖账?他以为她是那么随意的人吗?都被休了她也没义务再讨好他。
明初低头轻声道:“殿下请自重!”周承玄不为所动,如狼似虎地紧紧盯着她。
明初气恼,狠狠踩了周承玄一脚,周承玄忍着疼依旧岿然不动。
明初更气愤了,挣扎着想逃脱他的束缚,却被他死死围着。
周承玄虽然从不主动招惹女人,但他也从未被人拒绝过。
以前的明初弱小无助,对他的强迫顶多说一句不愿意,大部分时候都是如小白兔一般温顺,对他百依百顺。
他尊重明初的意愿,但也不甘心就被她这么决绝地拒绝,忽然后悔自己休书拿出来那么早干嘛。
但是做完再休妻,好像更无耻……
明初渐渐冷静下来,越想越生气,想起了曾经受的那些委屈,被皇帝逼婚,又被他下药,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胳膊就狠狠扇了周承玄一巴掌。
周承玄这一巴掌挨的莫名其妙,他本来有机会闪躲,有机会钳制住明初的手腕,但他看着明初欲哭无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心疼她。
他觉得自己对明初始终是心怀愧疚的,他虽贵为皇子,却没有能力护她周全,也无法给她全心全意的爱,她所奢求的精神物质享受,他也没办法给予。
明初虽然是现代人的思想,但她并不是那种任性妄为,追求独立自由的现代人。
活在这个世界她是忐忑的,缺乏安全感的,所以她一直努力讨好身边的人。
明初也有很强的驭夫之术。她知道对待男人要若即若离,欲擒故纵,但女人也不能过分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以前周承玄对她不错,除了第一次被他下药,冷战后被恐吓威胁又被婚内强奸,其他时候她都是自愿的。
她的身份地位今时不同往日,虽然明初不知道自己的星运,不知道那句“得明初者得天下”。
但她知道自己是异域之人,所有想得到毁天灭地力量的人都要讨好她。
她知道在没进入地下城之前,她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熬到今日,她终于有了力量,有了底气,不用再讨好任何人,可以挺直腰板,跟随自己的心意做事。
明初的臂力不大,也舍不得周承玄挨打后乖巧了很多,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亦是不敢得罪明初,刚刚确实是对她情根深种有些难以自持。
但他也很明白两人相爱的前提是相互尊重,所以他也只是试探性的撩拨她,只敢想入非非,不敢真的行不轨之事。
周承玄苦笑着松开了手,委屈巴巴地伸出三根手指,立于胸前道:“你别生气呀,我可什么都没做,我保证以后对你绝对'发乎情,止乎礼',不越雷池半步!“
明初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他的甜言蜜语。
她走到了床边,拉动了墙上挂下来的铃铛,铃铛叮铃作响,不一会一个小厮走了进来,警惕地问道:“掌柜有何吩咐?”
明初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咬牙眯了眯眼,目光阴鸷,冷冷道:“把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姑娘们都叫过来,好好伺候六殿下!”
周承玄和小厮都惊呆了,小厮不敢违拗正要叫姑娘们过来,周承玄赶忙走向前,在床边蹲下身,无比温和恭敬地说道:
“别别别,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呀,我宁愿你宫了我,都不愿你这样……”
小厮再次惊呆了,这两口子吵架咋这么雷人呢?
周承玄说完才恍然发现屋里还有一个外人。
这种闺房的玩笑话被一个下人听去他颜面何存?顿时羞恼不已,面色潮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初被他逗乐了,噗嗤一笑,对小厮摆摆手道:“看来六殿下是不需要了,你且下去吧!”
小厮出去后明初挽了挽发丝,内心畅快淋漓,什么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在权力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以前周承玄何曾向她低下过头?今天终于反虐了他一次,好惬意啊!
明初斜睨着眼,不屑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周承玄,冷冷道:“小玄子,你的休书我收下了,以后闲的没事别来骚扰我,咱们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周承玄听到这声“小玄子”气的差点吐血,又不敢发怒,只得赔笑道:“姑娘保重,小的以后绝不给您添麻烦!”
说完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变尖了,刚刚明初的气场太强,真的震慑住他了,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裆部,还好还好,还在还在!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知不觉忘记了作为男人,忘记了作为皇子的尊严,如此卑微,如此低三下四,如此小心翼翼地对一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爱的女人只能宠着!
要是放在曾经,两人一个皇子,一个宫女;一个王爷,一个孺人。
云泥之别的身份,注定了男尊女卑的现实。
爱情是建立在社会地位,物质基础之上的。
如今,明初的身份已然凌驾于所有有求于她的人之上,连皇帝都告诫过自己的儿子要善待她,她自然有底气做很多大逆不道的事。
周承玄也是因为明初身份的转变,对她的态度才会180度大转弯。
他对她的爱是自始至终,矢志不渝的,但是明初有了社会地位的加持,会不自觉地赢得他更多的敬重。
周承玄又低声下气地安慰了明初许久,明初被他唠叨的有些厌烦,就将他撵走了。
她之所以没有像上次一样说许多诀别的话,是因为她十分诧异为什么承玄会那么爽快地休了她。
后来她是通过了陈钟浩的转述,才知道了那个“得明初者得天下”的传闻,再一次刷新了对自我的认知。
她明白“剪不断理还乱”,她是不可能和周承玄一刀两断的。
既然她想扶周承玄上位,就必须要和他藕断丝连,她能做到的也就是“发乎情,止乎礼”,“坐怀不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