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郑合欢想要报复,但是她没有别的手段来让这些上位者得到这应有的惩罚,她只能以自己的剑来让他们感觉到在绝对的武力面前的恐惧。此时,怨恨已经燃烧尽她仅存的理智。
在郑家夫妇还未反应过来,郑合欢就已经回房取了剑,不顾一切的出了郑家。然而却在入宫之前,被人拦下。随后侠累从宫中出来,走到郑合欢面前。郑合欢现在已是不管是谁都无法拦住她的,“义父,为何要拦我。他们如此逼我郑家这等怨气我如何能咽下,今日我定要他们付出代价。”侠累知道郑合欢今日已是逼急了,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举动。若不是当时承诺聂政要保住她,侠累有哪是花力气派人将她在宫门口拦下。
“你要让他们付出什么代价,难道你还要杀了他们不成。你这么做是要让你姐姐、你师父、还有你们郑家所有的隐忍和牺牲全部前功尽弃不成。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去,不然我可保不住你。”侠累现在还在尽量保持平静的说道。
郑合欢听着他提自己的姐姐和师傅,明显是被戳着痛处了,“你不要提我姐姐和我师父,你和他们都是一伙儿的,你敢说我姐姐远嫁、我师父赴秦与你没有关系。你和他们一样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地位你什么做不出来。你们都是小人。”
侠累身居高位多年,何时被人如此辱骂过,自然是不会在留情面了“我是小人那又如何。欢儿你手上能不沾上脏事儿,一是因为你还年轻,二是因为有人替你挡着,你的姐姐,你的师父,你得父亲包括我,哪个不是在替你挡着那些脏事儿。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够干干净净、安然无恙的活着,又哪来的资格指责我是小人。”“你知道你这样进去,不但会让他们之前的牺牲全部前功尽弃,还会让他们为你的愚蠢冲动付出代价,到那时你还有脸面理所应当的活下去么。”侠累伸出手捏住郑合欢紧握剑柄的手,待她手脱力时将剑夺了过来重新插入剑鞘中。
郑合欢的理智渐渐恢复,但是还是充满了不甘。直到侠累盯了她许久,郑合欢闭上了那充满隐忍的双眸,双膝跪地但却腰杆挺直,“义父,欢儿错了,请义父责罚。”随后侠累将她的佩剑丢到了地上,负手准备离去了,然而在经过她的身旁时低头看着她,“你就跪在宫门口,什么时候宫里来人叫你起来你再走,好好反省。”
待侠累离去,一个在城墙之上看了许久的人终究是下来了。那个男子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淡雅沉静。当郑合欢听着雪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抬起头。面前这个挺然而立的男子裹着一件黑毛水貂大氅,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毫无起伏。郑合欢还是做出一个淡淡的假笑,“张先生,应该来了很久了吧,不知您看得还满意。”
张良还是回以自己标志性的微笑,然而还是那样笑不达眼底,“郑姑娘,你可知你刚刚真的是很蠢,但是我竟然佩服你,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郑合欢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能说得这么直白,一时竟不知做何反映了,“你…哼,张先生,请你离开,我现在心情很不好。”郑合欢握紧了一下身旁的佩剑。
张良注意到了郑合欢的威胁,摇了摇头会心的笑了,拱手道“郑姑娘,在下告辞了。郑姑娘,只要不是生离死别,不要轻易的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姑娘保重。”
当张良的马车走上官道时,正好与郑家的马车迎面错开了。郑国看着跪在宫门前的女儿,很是无奈,随后下了马车让宫门守卫通报一下。待允许通行时,郑国将马车里面的不离冲郑王氏怀中抱了出来进入了王宫。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郑国一个人从宫里走出来,但是步伐显得极其承重,虽然面试极尽克制着难过。
郑国看着跪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愧疚的女儿,向她伸出手去,“欢儿,我们现在回家。”但是郑合欢还是不愿起身,眼泪盈满了泪水,“爹,对不起,欢儿错了。欢儿对不起弟弟,对不起您和娘亲,您罚我吧。”郑国看着已经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儿,用力将她扶了起来,“欢儿,你没错。你弟弟无论如何是要被送进宫的,其实说到底是爹爹的错,是爹无能爹爹没能保护我们。欢儿,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和爹爹回家。”
郑合欢还是抗拒的摇头,死活不愿意起来,郑国也是急了,“欢儿,听话,起来和爹回家。爹现在身边就你一个女儿了,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爹娘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