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这燃烧的火光,郑合欢陷入了沉思。
这张良并不是会随意来为他人指明出路的人,他突然这么做实在是反常。
他这么做就是放任或者是推波助澜武将集团与王族和文官势力对立,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又到底是属于哪一方势力,他张家又是什么立场。
他将张家的势力从朝堂上隐退,到底又是在谋划着什么。
他是下棋人,还是被操纵的人,他在如今这局势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今他指引我的这条路,自己又有什么图谋,我郑家在他眼中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郑合欢自己试图从张良的角度去思考,发现竟都是无解的迷。对于他这个人,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无能为力极了。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他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与世无争,他现在这样蛰伏着定是有打的图谋。
郑王氏端着粥食进来,却突然闻到屋子里有烧焦的气味,屋子里也不见霍琛,只瞧见女儿正扶着桌子准备坐下,不禁产生疑惑,“欢儿,你师兄去哪了。我这刚做的粥菜,你快些吃点,你这两天滴水未进,身子怎么吃得消呢。”郑王氏为女儿盛了碗粥,见女儿乖乖的端起来吃了进去,眼神也不似之前那样空洞,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顶,“欢儿,爹娘不曾怪过你,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的,都不是你的过错,你切不可再冲动做啥事了,否则你再出事你叫爹娘如何承受。”
郑合欢放下了碗筷,抱住郑王氏,在她耳边说道“娘,我不会再冲动了,不会再让你和爹爹担心了。”郑王氏听着女儿能够这么郑重的保证,意识到女儿真的是长大了,但是这成长的代价未免也太承重了些,不禁心疼的落泪。
这时霍琛拎着药材进来,看着相互拥抱的母女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了,只得轻咳做声。郑王氏听见声音立即放开女儿,从怀中抽出绢帕将眼泪拭去,说道“琛儿,这是给欢儿抓的药,她的病情可是严重。”霍琛知道郑王氏定是担心病情的,于是指着药包说道“这上面的是治疗风寒的,每日早晚各一剂,半月即可康复;这下面这包是用来泡脚的药材,每日睡前撒子热水中泡上半个时辰,可祛除腿上寒气。所幸她的病情还不是特别严重,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郑王氏仔细的听着霍琛的医嘱,也是放心了。说道“那我就放心了,琛儿若是无事就陪着欢儿聊聊天,我去给你们做些点心。”
待郑王氏走后,霍琛坐下,将手中的剑放下,盯着郑合欢。郑合欢自觉这视线实在是憷人,说道“师兄,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霍琛看出师妹已不是那样颓废,真的好奇张良的锦囊中到底是什么,竟这么快就让师妹恢复神采,于是说道“子房的锦囊里什么。”
郑合欢也是等着霍琛开口问呢,“师兄,这我可不能随便和你说。除非……”霍琛意识到郑合欢定是要有所求了,说道“除非什么,你有什么条件。”
郑合欢笑的一脸讨好,说道“就是…除非师兄你愿意帮我,不然我是定不会说的。”霍琛没想到她竟还会卖关子的了,但是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要我帮你什么,不会是要我去帮你把人家张家公子给你抢来吧,那我可是不能干的。”
郑合欢一时也是惊了,这师兄有时的想法也是不着调的,难道自己就是那女流氓不成,“师兄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种人么。就是需要你帮些小忙,放心绝对不会违反大义原则的。”
霍琛一时也是想不到郑合欢能有什么要求,但是郑合欢的请求霍琛向来是不会拒绝的,于是说道“说吧,所求何事。”郑合欢自是知道霍琛定是会答应的,“师兄,最近京中发生的事情你定是知道的,我想要借此与这些武将势力合作。但是我现在需要一些与他们合作的筹码,我想你能帮我。”
“这就是张子房锦囊中所说的,但是不会只是要与他们合作吧,若是如此你直接加入他们不就行了,何需要我帮忙。”霍琛听着郑合欢还是话里有话,只能直接问她深意。
郑合欢知道若是自己不说自己真正的意图,霍琛迟早会在计划中猜出来的,到时难保他不会中途放弃打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