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人已经进咸阳,何长生挖空心思替张良办事儿,陪他玩这一回他可是担着傅家覆灭的风险。
之前听说张良危在旦夕,他急得快马加鞭赶来安邑山庄。听说人已经清醒,何长生紧接着递了拜帖。他还是亲眼看看张良的状况,若是张良瞧着真就是个短命的,他也好趁早考虑收手及时止损。别是到是时候人家嗝屁了,他跟着赔的血本无归。
也因为如此,何长生自认为算是厚道,好歹他还打算瞧一眼再做决定,没在晓得他体格孱弱的时候就毁约,他们傅家已经是看在当年交情的份上了。
山庄里,自打张良醒过来,一波波的人马就没有停过。唐家人在山庄里住了几天,不久才被送走,何长生随后便风尘仆仆的赶到。
此次病情也属实凶险,也许该归因于张家先祖荫蔽,否则他真有可能就这样过去了。说实话,如今他这身子能够撑到几时,已经是玄学。子容虽是将人救回来,可是按照他这般折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小命不保。
“张先生,瞧您这气色简直就像是大限将至了。”
何长生行色匆匆,马不停蹄赶来见他。可谁叫他摊上了,性子再是温吞的也能被磨得急躁,他傅家的人撒出去,已经进了咸阳城,再想出来哪是那么容易的。在这节骨眼上,他张家这边掉了链子,跟着张良这一病他也差点乱了阵脚,若是张良没了,没人再能博弈控局,他这人马在这局里头迟早也是必死无疑的。
眼下这情况,他这说话自然顾不上什么避讳。当然,他这话也是极致的难听了,任凭谁听了都难免觉着晦气。1717xsne
自从醒过来,张良必定每日赶在外人登门之前,将自己捯饬精神。他如今倒是真如曾经在荆楚所说,用参药肉灵芝养着元气。子容看他吃下这些个丸药,也不在多说什么,只叫他提前备上棺材以备不时之需。
原本以计划以药浴膳食慢养,逐渐为他固本培元,他如今用这急药,人倒是能够下地行走了,却随时有五脏疲损、爆体身亡的危险。这些猛药就是强壮之躯也不能一下承受,更遑论他这孱弱的身子。
溢满盈亏,虚不受补。参药只能助他短时间恢复些许元气,反而在消耗大把先前为他养出的底子。
之前的一切的心血化为泡影,并且搭进去他未来的寿元,只为了强撑这片刻的体面。思虑成疾,他早就在损耗寿元为他所谓的使命铺路。
他虽然早已经心知肚明,但是他同样无比固执。这些他生下来就认定的东西,世上应该没有人会令改主意,即使是他自己也不做到。
“小相爷,你既然醒了,必定也知道我们傅家人已经进了咸阳,人也替你送到了。这个时候您该是不会过河拆桥,您张家百年名门必然不会这般缺德。”
何长生身上的披风未解,便将自己戳到张良跟前,开门见山试探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