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三十五章 阴谋,怨偶(1 / 1)粟一gg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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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在阴谋之下结成的姻缘,一对新人即便做不成夫妻,也好过变成一对怨偶,终日两看相厌。

喜宴未开,礼成过后匆匆散去。

参宴众人谁又能想到会是这般光景,那新妇瞧着娇小柔弱,哪知竟是一副刚烈脾性。当众扔了羽扇,散了发髻,驳了王氏一族脸面,带着门外卫兵归家,扬言休夫。

本以为此乃兵家联姻,强强联合,谁能想到这只是当权者做的一场局,为的却两家龙争虎斗,相互钳制。

王家娶了杨端和嫡女,嬴政却下旨赐恩王贲接盘,拿下田齐。

嬴政此举不可谓不阴毒,前脚赐婚王杨两家皆为姻亲,趁着两家人摸不着头脑,待到生米煮成熟饭,他又教两家结下梁子。

杨端和领兵守了齐国许久,只差临门一脚,突然易将。肉由王家收入囊中,他打道回府,空忙一场。

苦战死守数年,看着旁人建功立业、灭诸侯王公,眼看着即将功成名就,却教王贲捡了漏。远征多年,离了京都朝堂,他很难不去怀疑王氏暗箱操作。

君上偏心至此,杨家气愤寒心,却撒不出气,只能愈发疾恨王家。怀疑此事联姻,更是王家企图吞并杨军的由头。

外人只当王氏只手遮天,已教嬴政忌惮步步退让,杨端和根本就是意气用事,不识好歹。

只是无论真相如何,旁人如何猜疑,结亲的两人却终究是不能体面过下去。

这便是权术最大的无情,成败之下,总有无数炮灰。

但论此局伊始,却是一次追本溯源,雾里看花的历程。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项燕绝言传回咸阳,秦人少不得嘲讽老将无知,识不清数,看不明白局势。

可那些身在庙堂之人,明知昌平君逃离咸阳,失了控制,如何不多心项燕此言的真假。万一真是老将在回光返照之时窥得上天神意,预言将来天下大势。

为防一语成谶,对昌平君一行人的杀令已连夜发出。

王翦大军本该班师回朝,如今还得坚守战地。这也意味着,嬴政六十万大军暂且收不回,王家他还动不得。

于是随着功勋封赏送到王家大宅的,还有一门亲事。

王翦嫡孙而立之年已至,尚未婚配,上头赐下绝好亲事,配其高门贵女。两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算得上是近日咸阳城中一段佳话。

两家人离得不远,隔一条街,同一坊中,皆是武将勋贵之家。外人看王家得这门姻亲,只当王家日后更是如虎添翼,更要风光数十载。

这一天,禄英坊里张灯结彩,十里红妆,迎亲排场盛大。

王家兵卫随少将迎亲,新娘家里兵卫红装扛起妆欗,十六名大秦军中男儿抬喜轿,即便锣鼓为起,其中气派已然先声夺人。

两家结亲,喜帖发满城,前来观礼民众一大清早将那禄英坊堵得水泄不通。

在巷口王家亲兵卫道,护送宾临观礼的高官显贵入府。

素日难见三公九卿下朝过后齐聚一堂,却因王家小辈成家,满朝公卿皆携家眷至此。

足可见王家在朝中名望,已然再无氏族可出其右。

只是那新郎官着实叫人看不懂,大喜之日丧着脸,活像是要奔赴刑场。一场联姻,似乎从跟上开始就注定了一对新人的悲哀。

路人围观,见得郎倌如此反应,不禁要为那新妇委屈。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嫁的郎君却如斯抗拒,怎叫人不会心生怨怼?

锣鼓喧嚣,迎亲卫队随郎倌接上新娘,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送至将军府。

再打铜锣,郎倌翻身下马,迎新妇出轿。

鲜红艳绿,所谓新人在这一天总会是最亮眼的存在。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藏一女子,郑合欢携喜帖随霍琛入将军府赴宴,却在门前查验站定时,不经意的瞥见那人目光。

只匆匆见过一眼,便很难忽视。等再想从人群中找到那人,却不见了。

那女子的容颜似曾相识,郑合欢一时记不起她是何人,但可以肯定她们曾经见过。

待府卫确认门贴无误,请他们进府。霍琛走在前头一脚跨入门中,郑合欢依旧愣在原地,宛若丢了魂。

转身想唤她回神,却正巧碰上吉时,耽误不得新人入府。

登上门阶,一对新人,两身华服,门里门外的人瞬间让出位置,退到两侧。隔着一众宾客,喜婆,新人,拥挤乱序中,霍琛几乎快盯不住郑合欢。

新妇一身曳地广袍,金银压身,满头朱钗玉环,羽扇掩面,脚下每一步都显得庄重。当然,这一身的重量,即便是天生神力也难健步如飞,何况只是一介轻柔娇娥。

女儿家换上嫁衣,便是半生负重前行的开始。即便脱下嫁衣,身上的千斤重担也再卸不下。

看着新人入府,郑合欢随之入席观礼。

隐约觉着那道视线从未消失,那女子只是藏起,却始终未走。

“郑大人,请!”

门口小厮见霍琛站在门里张望,极有眼力见的请郑合欢赶紧入府。郑合欢如此莫名其妙的停下不走,霍琛已然有些耐不住性子。她要再不走,也许下一秒他就能过来拎人,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高门大户之中,属实也不太好看。

“留神些!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带着郑合欢一路疾步走过抄手游廊,等进了内堂,新人已经拜过高堂。看着郑合欢心不在焉,霍琛随即厉声说道。

“今儿我不是主角,谁会找我麻烦?”

“你还想做些什么,引起注意?”

两人找了一处偏僻角落,避着堂上一众大官显贵,在三五层人群里头小声嘀咕,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看人成亲,俩人本就不爱凑这热闹。应邀观礼本是郑合欢想来,霍琛不大放心她的惹事本事跟过来看着。而郑合欢若非心有疑问难解,倒也不会来此跑这一趟。

“师兄,我想不通嬴政此举是为何?”

要两家手握兵权的功勋人家结为姻亲,嬴政未免也太放心了些。两家手中兵力过百万,一旦联合,同嬴政分庭抗礼,共享天下那根本毫无悬念。

更何况荆楚突生变故,王翦手中六十万兵力暂时难以收回,放着百万秦军再外远征,助权臣狼将强强联合。

若无后手,嬴政此举基本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郑合欢简直无法确定,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嬴政疯了。

“这就想不通了!”

霍琛不禁觉得自己平时高看了她的智力,如此简单的问题她竟也能苦恼至此,他属实也是想不通。

话到嘴边,人群里突然掀起骚动。

毋庸置疑,后来人出场便成了这里最尊贵的存在,且没有之一。

而见他此时登场,霍琛似乎早已料到,眉头未动,眼神指向那人方向,不见丝毫惊诧,反倒显得郑合欢很是无知。

“呶送答案的人来了。”

郑合欢闻言,透过前边攒动的人头,找到缝隙,隐约看清来人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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