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歪头看着和尚侧脸,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迷茫。她到底算是了解和尚,还是不了解呢?这个人类身上有那么多的谜团让她好奇,可是她却这么久了,无一解开。
“要回去吗?”露露问问和尚。
“无妨,今日集市有庆典,小僧陪你去走走吧。”
“好啊好啊。”露露跳了起来,“我最喜欢那种热闹的地方了。”
远处的天色已经暗了,集市上的灯光一瞬间全部亮了起来。露露蹦跳着走在前面,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和尚就跟在她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她的背影。
“依小僧的计划,真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远处露露回头向着和尚招手,大声喊着:“这里这里,你别跟丢了啊。”
“好。”温柔的应一声,和尚笑眯眯的赶去了露露身边。
极光在天边出现,情侣们相互依偎在一起,温馨而浪漫。露露不住的扯着和尚的袖子,赞叹着极光城的美丽。
铺子里昏暗的灯光下,落落撑着下巴听着沧月讲他离开藏春城的事情,笑得格外开心。
正说着,铺子门被推开了。背着光,一个精灵站在门口,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感动的让我落泪。这怪物怎么还没有去死啊?难怪那老家伙要劫狱放我出来,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钟无期?”落落看着面前的精灵缓缓的抬起头,灯光映衬着他那扭曲的脸,让人毛骨悚然。
“你怎么会在这里?”沧月一把将落落护在身后,冷冷的问他。
“你真以为落苍瑾那老家伙能把我怎么样?他老了。至于落零,我只需要用一点小小的手段就可以了。毕竟,现在的藏春城,都是我钟家的地盘。”
“你把我爷爷怎么了?”
“小宝贝,只要你属于我,那老家伙我会放回去的。哦对,忘了告诉你,我捡到了你的小鸽子。”钟无期说着,伸出左手,一只死掉的白鸽躺在他的掌心,腿上还绑着信。
看着扔在案几上的死鸽子,落落慌乱的把信拆下来。打开一看,是一封沾着血迹的信,落款出的名字,是落零。
“落落,爷爷已经掌握了钟诩的罪证,与沧月速回。”
钟无期看着读信的落落,哈哈哈的笑着:“回?藏春城现在已经变成一座孤岛了。你们还想回去?”
“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钟无期笑着走了过来,“他们想干什么我管不着,我现在想的,是要他的命。”
数条线顺着钟无期袖中飞出,直直冲着沧月飞了过来。沧月搂着落落一侧身,躲过那些丝线,向门外飞去。
极光在整个极光城空中飘荡,不远处的集市上,小彩灯忽闪忽闪的,沧月放开落落,低声说道:“去找和尚和露露。”
“好。”
眼瞅着落落走了,沧月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身后追来的钟无期。
“我的小美人呢?”
“你以为我还能再让你伤害她一次吗?”
钟无期冷笑着,飞到他的面前。黑暗中,钟无期平静的声音却像把利刃,一刀一刀戳在沧月的心上:“我伤害她?每次伤害她的不都是你这个怪物吗?是你把她卷入那场战争的,也是因为保护你,帮你逃脱,她才受伤的。自始至终,都是你在伤害她。”
沧月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精灵,说不出一句话。
“你以为你这个怪物能做什么?就凭你这人类的血统,你怎么保护她?”
见面前的沧月低着头,没有任何的动作,钟无期的双手,掐上了沧月的脖子。
“我真恨你啊,沧月。你不过是个混血种,不过是个怪物,凭什么得到她?你到底哪里好,让落落从小就围着你转。”
“我没有多好,但是我知道,落落不是谁的私有物品,她应该去追求她想要的东西,过上她想要的生活。即使她说想要离开我,我尊重她,支持她,而不是把她囚禁起来,占为己有。”
这声音从钟无期身后传来,平静,从容,甚至带着一丝柔情,款款诉说。钟无期吓了一跳,松开手,面前的沧月化为虚影。
“风系幻影术?你居然是天生S级吗?这不可能,人类和精灵的结合只会削弱法力值!像你这样的怪物,怎么可能!”
“我的母亲,出生在一个祭司家庭,是属于带法力而不自知的人类。倘若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误入藏春城。”
“我弄死你!”钟无期叫嚣着,周身散发着幽深的黑色气息,就连他的翅膀,都开始流淌着黑色的汁液。
“灵魂囚禁术吗?”沧月看着钟无期开始念动精灵语,一发风刃向着钟无期翅膀飞去,却粘在了他的翅膀上。
“没用的,这种低级法术伤不了我,你还是省省吧,想想死之前说点什么。”
沧月看着得意的钟无期,他知道,他算是抱着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施的法术了。
这灵魂囚禁术是精灵族几大禁术里面威力比较大的。说是灵魂囚禁不如说灵魂粉碎来得更加贴切。倘若施法者想要驱动法术,要先将施法者的灵魂锁在法术中。一旦法术释放,被选中者灵肉具毁,无生还可能,施法者会被反噬,**面目全非。
“风影术。”沧月将风刃聚集,围绕着钟无期,数个方向齐齐向着钟无期扎去。
黑色的血液顺着钟无期身上流出,风刃被他的身体弹开,可是他依旧面不改色的念动精灵语。
“隐匿?风行。”绕到钟无期身后的沧月拿出风刃,可是那柄风刃挨到钟无期的时候变成了碎片。反而是沧月被他的法术反噬,黑色的气息环绕上他那只施法的手臂。
“看来只能用法术击中他的心脏才可以。”
此时的沧月已经感觉意识有点模糊,那股邪恶的气息顺着手臂爬上了他的身体,扰乱着他的气息,让他难以静下心念动精灵语。
“收手吧钟无期,我本不想杀你。”沧月捂着胸口艰难的说。
“没用的,没用的。只要你一死,就没有人能阻碍我得到落落了。只要你一死,那些阻碍我的东西,都会消失。”
“真是无可救药。”
沧月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经是橘色的空洞眸子,风呼啦啦的在他周身吹动,一头黑色的碎短发如今亦是橘色,被风吹得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