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看着沉思的落落,站起了身,将一只手递到了落落的面前:“与其这样坐以待毙,倒不如我们去痛痛快快的查查看。看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猫腻。”
看着沧月坚定明亮的眼神,没有犹豫,落落将手放在了沧月的掌心,点了点头。
“那我们带路吧,刚好和你们一起去。”
“这风雪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落落看看窗外说道,“何况我还需要准备点东西,等等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说得也是。”
离开窗边的钟问寻坐了回去,刚端起茶喝了一口,就听到收拾东西的落落问他:“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托那个家暴男的福,我回了趟藏春城。”
“回去做什么?”
“我躲掉了那把枪的法术后,那男人就溜了,只留下了奄奄一息的女人。于是我们安顿好那个女人正准备离开,慕雅发现了一个精灵族的东西,掉在那男人离开的地方。你猜是什么?”
“是什么?”
“差点把那个给忘了。”
钟问寻摸了摸口袋,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落落定睛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发着微弱紫色光芒的风晶石。
“我本来想去藏春城找你们,等回去我才发现只有落零在那里,他给了我这里的地图,说兴许能在这里找到你们,我才带着慕雅赶来这里。”
落落放下手中的药剂瓶,拿起那块晶石细细端详了一下,默默进了书房。差不多几分钟后,她才从里面出来。
“怎么样?”沧月问她道。
“这块晶石有点奇怪......我用法术将它化开使用,发现它里面,有小部分风长老法术的气息......”
“什么意思?”
落落掌心向上随手释放出一股火焰,两手相合,将那些火焰不断用法力化成了两块红色晶石,最后递给沧月和钟问寻。
“你们试试。”
红色火晶石被化开后,火焰在沧月和钟问寻手里跳动着,与之前落落使用的样子并无不同。
“这就是奇怪之处。我们高等精灵一般很少使用晶石,而且往往像晶石这种法力结晶,多半都是高等级精灵流向中低等精灵,所以你们可能并不了解。”
看着沧月和钟问寻点点头,落落继续解释道:“晶石是一个精灵法术的浓缩,一旦形成,是没有办法往里面添加任何其他精灵法术的。可以说是最好判断精灵身份的利器。可是这块晶石,不但只有一小部分风长老的气息不说,而且它化开后是一种诡异的火系魔法,与钟问寻描述的那把精灵猎人的枪里释放出的法术,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那个精灵可能不是风长老?”钟问寻追问了一句。
“怪就怪在这里,倘若他是,那么为什么只有一小部分他的法术气息,为什么他放出的会是火系法术?倘若他不是,那么又会是谁,那一小股风长老的法术气息他又是从何而来的?”
落落仔细分析完,一众人更加迷惑了。
这件事就像是隐藏在迷雾下水中的一朵花。每拨开一层雾看得就更加真切些,可是与之前看到的又相差甚远,让人摸不着头脑。
等落落收拾好自己的药剂瓶,已经是下午,天刚刚放晴,阳光照在厚厚的雪上面,亮晶晶的。落落换上了轻便一点的人类服装,锁上门,布好结界,一众人才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精灵族的魔法列车格外的快,也不过几分钟,横跨大半个大陆的他们,就到了罗登城。
被钟问寻和落落牵着脚刚落地,白慕雅就拿出一顶帽子赶忙戴上,压低了帽檐,缩在钟问寻身后。
“没事,你若是怕被城内的人认出来,我可以给你做一个法术屏障,你藏在里面。”
白慕雅听钟问寻这么说着,连连摆手:“不麻烦了,这样肯定要浪费你好多法力值,万一等等打起来,我太拖累你了。”
“不碍事。”钟问寻说着就制造出一个风屏障将白慕雅包住,一边施法一边解释到,“等等万一打起来你别怕,这风屏障很安全,普通人类看不到你,万一被精灵发现了,我保护你。”
跟着钟问寻和白慕雅在这罗登城七拐八弯的走了有半个小时,落落他们才到了那天的那条小窄巷。
钟问寻指指前面不远处转头对落落他们说:“应该是那里。”
“好。”落落点点头,将一瓶药剂拿了出来,洒在那附近。
“这是什么?”
“这是舅舅最新研制出来的,显踪药剂。舅舅说这药剂配方还不太完整,可能药效不稳定,不过大体上没有太大偏差,应该可用,我临行前问他拿的。”
趁着药剂发挥的时间,沧月仔细调查了附近的房顶和小巷,企图寻找一些新的线索。
附近的房檐上面,一块新的泥土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块红色的土壤,与极光城森林附近的土壤极其相似。那鞋印是精灵族服饰特有的花纹,沧月量了量尺寸,推测那精灵与自己身高差不了多少。
他将那些泥土采集了一部分装了起来。此时药剂也发挥了出来,落落飞了起来,从空中俯瞰,没想到完全指向不同的三个方向。
“一条应该是当时我和慕雅的踪迹,一条是那男人的方向,一条应该是那女人的吧。”
“不,那样应该有四条。”沧月说着从房顶上飞下来,走到了钟问寻他们指过的地方开始查看。
“为什么这么说?”
“我在那间屋顶上面发现了脚印,这巷子应该有四波人来过。只是不知道是那一晚本来就有四波人,还是那精灵是之后才来的。”
“那为什么会只指了三个方向?难道是药剂的问题?”
“不会。”落落回答道,“舅舅说只是时效和小的方位上会有偏差,但是倘若是大的方向上,应该是完全没问题的。”
“有两条线是重合的。”这时沧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你是说那女人可能回家了?”白慕雅问。
“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那男人并没有回家,而是和房顶上的精灵,去了同一个地方。”
沧月说着采集了附近的土壤,站了起来:“那条通往藏春城的自不必说,那是钟问寻和白慕雅回去的时候留下的。剩下的踪迹我们分别各追一条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