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风点开了歌,好整以暇的坐好,准备欣赏一会儿的真香表演。这根竹竿一看就没拜读过著名哲学家王先生的大作。
前奏是一段12秒长的钢琴,李鹤诧异的看了赵观风一眼,心里嘀咕了一句:“是个西化派?很少有年轻的西化派呀!。”
现今的华语乐坛主要分为主张用西方乐器的西化派与崇尚华夏传统乐器的传统派。
其中西化派平均年龄较大,传统派则主要是年轻一代的新兴歌手,他们觉得华夏这么屌,那最牛的音乐也应该得要是纯种的华夏音乐。
而西方派则觉得历史教训已经说明闭关锁国没有好下场,而传统派又认为西方派是香蕉人联盟,民族耻辱。两派争论不休,互相diss。
而李鹤则是其中一个奇葩,作为一名著名的编曲师,他早年偏爱传统乐器,被圈里的老人说是叛逆青年。人到而立之年又喜欢上了西方乐器,被圈里的新生力量视为老顽固。近乎被整个圈子排挤,所以才被当时刚被收购的视界捡了个便宜。
不过,现在的年轻人似乎更喜欢传统派,所以他对赵观风用钢琴有些惊讶。
“这旋律好像不错啊!”
这时钢琴声一断,哀怨又轻快的琵琶声与低沉的歌声一同响起: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李鹤此刻只想拍案叫绝,以西方乐器为主体按中国传统的宫商角徵羽五声音阶来谱曲,编曲中琵琶与二胡的加入又让歌曲充满了古韵。
歌词也是妙的一匹,既不像现在市面上烂大街的所谓古风歌,只会盲目堆砌一堆华丽的辞藻让人不知所云。也不是简单的大白话,反而从骨子里透出古典气息,整首歌词给人感觉古今交融,画面感十足。
而这奇怪的唱腔似乎也没听过。
我的天!新编曲方法,新歌词玩法,新唱腔。
“妈妈!我碰到神仙了!”
不一会儿,歌放完了。李鹤眼睛冒出狂热的光芒,死死地盯着赵观风,嘴里连珠炮似的发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真的是你创作的?编曲师是谁?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
赵观风看李鹤像灰太狼见到美羊羊似的盯着自己,不由心里发毛。求救似的看了孙似梦一眼,发现她也正盯着自己,眼里闪烁着资本家的贪婪。
孙似梦虽然不懂音乐,但她懂得大众现在的听歌需求啊!听众早就厌烦了市面上大批的古风音乐,渴望其他的音乐类型,但每年成功的又总是那些古风音乐。导致音乐人们又都跑去做古风,毕竟跟风复读才是人类的本质啊。
现在赵观风搞出了一个新的风格,关键是很好听。这可是石破天惊的大事,是把钞票抱回家的绝好机会。就算接下来的歌没那么吊,随便找几首凑一凑也会卖疯的。要是首首都是这个质量想到自己以后拳打蜂巢,脚踹巨灵的英姿,孙似梦差点笑出声来。(?ω?)hiahiahia
赵观风见孙似梦正在傻笑,救不了他,就先回答了李鹤的问题:“这首歌叫《东风破,是我的,编曲也是我做的。有什么问题吗?李总监。”现在版权是我的,缩写成“是我的”没问题吧?
“没什么,我就是想请教一下,你是怎么想到用西方乐器按传统音阶写歌的?”
“我从小就学钢琴和古筝,就想着能不能结合一下,没想到效果还挺好的。”
“这样啊……”
李鹤也不知道什么心情,遗憾羡慕嫉妒恨在内心交融,事实上他曲折的经历让他对中西融合这件事有着深深的执念。
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本发展,他也应该在晚年大彻大悟,不是出家就是找到这个平衡点,成就一代宗师。可惜现在这个梦已经被赵观风提前实现了。
李鹤心里泛起一阵火热,就算不能第一个吃螃蟹,他也要喝第一口螃蟹汤。想到未来的音乐人提到这张创世纪的专辑时,就会提起自己这个制作人,他心里就美滋滋的。这活儿,我接定了,耶稣都拦不住!
李鹤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先是对孙似梦说:“孙经理,这活儿我干了。”
接着转头对赵观风说:“你还有其他歌吗?要是不够,我可以帮你找几首,虽然比不上《东风破,但质量绝对不差。”
赵观风潇洒的摆摆手说:“不用麻烦了,我这儿刚好就十二首歌。不过只有三首歌我编了曲,其他的还没来的急。”
李鹤一听还有其他歌,连忙问道:“都是《东风破这个质量的吗?”
赵观风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李总监太看得起我了,像《东风破这样的作品,我也是妙手偶得的。”
臭弟弟在想桃子,第一张专辑就想掏空我?以后我还要不要混了?想我天天被人指着说我江郎才尽?
李鹤有些不好意思:“也是也是,不过观风你有这一首歌也够你吃一辈子了。”
一旁看戏的孙似梦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鹤。观风?你这个老同志,怎么回事?对我爱搭不理,对他就辣么热情。
接着三人在欢快的气氛中互相吹捧了几句,就再次开始了听歌大会。然后,就在李鹤大喊的“不科学”中,赵观风带来的十二首歌全部过关。
孙似梦亲自拍板开始制作这张名为《观风者的专辑,音乐总监李鹤担任制作人,整个视界音乐部的资源都调动起来,为赵观风的万丈星途点亮了最关键的那颗启明星!
吃完中饭后,孙似梦继续忙碌。而赵观风和李鹤也开始了专辑制作前的协商。解决风格,主打,受众,封面等等问题。
接着,对于赵观风拿出这十二首风格迥异的歌曲,李鹤心里先是惊讶于赵观风的才华横溢,反应过来后内心是崩溃的。
风格不统一就代表着主打受众不明确,在宣传,制作方面的侧重点无法把握。没有着力点会让一切工作都事倍功半。
李鹤语重心长的对赵观风说:“观风啊这其他的也就算了,可这首《理想三旬是民谣啊,这和前面的歌明显不搭啊!而且《稻香质量真的不错,可以留着下次作为主打呀……你听你鹤哥一句劝……”
赵观风却不想再浪费时间:“鹤哥,咱还是快开始吧!我后天就要开学了,可没多少时间了。”
李鹤一听,想起这位主还是魔都戏剧学院导演系的大三学生,心里又是一阵堵。不过还是笑着对赵观风说:“放心吧,孙经理给你找的都是最顶尖的乐手。你在霉国那鬼地方录《东风破简直是暴殄天物,那群洋鬼子懂什么叫宫商角徵羽吗?”
赵观风不由想起在南加州大学里,一个晚会经常有三四个人表演弹古筝,还有两三个吹箫,听到他说不会拉二胡时同学们鄙视的眼神,天天有妹子缠着他只为他的古筝技术。
接下来的这两天,赵观风白天在视界录歌,编曲。晚上回家继续编曲,找感觉。两天录完了三首,分别是《东风破,《小情歌,《理想三旬。
对于早已编好曲的《落叶归根,他却始终找不到在霉国录时的感觉。那时正值华夏新年,他的身体一人独在异乡,他的灵魂更是直接换了个世界。
两者叠加,让他的歌声里充满了对家乡,对家人的怀恋和对回去家乡的强烈渴望。所以那次录音的感情特别充沛,将二哥的《落叶归根的主题表达的透透的。
这次回来华夏与赵建军解开了身体上的心结,灵魂上也受前身影响,没辣么思乡了。录了几次李鹤都认为效果不好,于是就先录其他的,让赵观风自己去找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