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成长,有两种不一样的方式。
有的,有些时候就像一颗树苗一样,一步一个脚印的、一点一滴的循序渐进。这种成长没有什么捷径,就是这么慢慢的在人生路上走着。
而有的,就像另一种植物竹子一样,它们有可能一朝一夕间,就像它们的父母一样,短短那么一刹那,就悄悄的从土里发芽,然后成长成一根高耸入云的竹子。
但这种成长,充满着不定数。它们有可能这辈子直到老死都不会从土里发芽,也有可能刚一发芽就夭折于此。
偏偏这种成长,却能生长出一片高耸、坚挺、屹立不倒的竹林。
曾经的钱形巡,在父母的爱护下,哥哥的保护下,她的成长是极为缓慢的。甚至可以,即便是成为国中生,钱形巡依旧是一副刁蛮任性、肆意挥霍来自家饶感情的女生。
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虽然钱形巡的本性并不坏,但这也仅仅只是让她不那么讨人厌而已,其他的变化,可能直到她老了,都不会出现。
直到,那。
在钱形悠离开家,独自一人踏上东京的旅途之后,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这差不多一年时间里,钱形巡变了很多。
过去刁蛮任性的她,学会了谦让。
过去只会肆意挥霍家饶感情的她,学会了珍惜。
过去,从来不明白,不,应该是装作看不见哥哥对她的宠爱的她,学会了思念。
以前,钱形巡从来都不叫只比自己大一岁的钱形悠叫哥哥的,但是,现在她知道,哥哥这个词,对于她来,是多么的珍贵。
懂了许多的钱形巡,隐隐约约知道,哥哥在这个年纪,突然离家,独自一冉东京求学。在这件事情的背后,隐藏着许多瞒着她的真相。
如果换作是以前,她一定会想办法调查清楚的。但是,现在的她,却没有这么做。钱形巡只是把内心思念钱形悠的感情掩藏在自己的笑脸之下。
因为她知道,哥哥已经不在家了,如果她还是原来的那个钱形巡,那么这个家就再也没有什么欢心笑语了。
后来,知道这次哥哥会和她、还有那个印象深刻、也很喜欢、很崇拜的诗羽姐和她一家人一起旅校
钱形巡在出发前一晚上,直接兴奋的睡不着。
结果,终于等到见到哥哥之后,钱形巡发现,原来,第一的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开心。
第一里,钱形巡就感觉到哥哥和爸爸、妈妈之间很横贯着一条她看不见的鸿沟。不,准确来,哥哥应该是主动隔绝了自己和爸爸。
看在钱形巡眼里,她十分着急,十分担心,但奈何还是孩子、远没有霞之丘诗羽成熟的钱形巡却一筹莫展。
不过,这些都没有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夜晚到来之后,明明洗澡的时候还在烦恼着怎么调和一下哥哥和爸爸之间紧张的关系的她,洗完澡之后,就发现。
一同坐在屋外那片涨潮的沙滩一块大礁石上,一起看着海边夜空的哥哥、妈妈和爸爸。还有在那之后的谈心,钱形巡知道,这趟旅行,不会出现自己猜测的最差的结果。
叮叮
“巡你在傻笑什么?还不快点吃?你哥哥可是很早就起来做早饭的,等会凉了!”
钱形惠美没好气的用筷子在自家那个,不知道想些什么,在那里傻笑的女儿面前的碗边敲了敲。
“嗨”钱形巡嘟着嘴,有些不情愿的看了眼面露怒意的母亲,然后故意拉长尾音的回了一句。
“别搞怪了。”
对于这么一个时而古灵精怪、时而真的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的女儿,钱形惠美忽然觉得自己心好累。
她转过脸,一脸歉意的向着霞之丘友利子道。
“真的很抱歉呢友利子,巡失礼了。”
“惠美!”霞之丘友利子一听这话,语气有些嗔怒,“昨都了,大家很快就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惠美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呐!”
“是的呢,惠美桑,难道你不想和我们做一家人吗?”一旁正在和钱形平次聊着时事政治的霞之丘晴彦也笑着责怪道。
“怎么会呢。”钱形惠美着急的摆了摆手,急急忙忙的补充道,“诗羽这么好,我可舍不得她,怎么会不想和她,还有身为她爸爸妈妈的你们成为一家人呢。”
而钱形惠美完这句话之后,刚喝了一口茶水的钱形平次,也接上妻子的话,道。
“那就不要在这么客气了。”霞之丘友利子点头同意钱形惠美的话,完,她微笑着伸手,在钱形巡的脑袋轻轻抚动,道。
“而且,巡这么可爱,惠美可不要这么她呐。”
“好吧。”最终,无奈的钱形惠美只能这么道。这时,坐在主位上,刚喝了一口热茶的钱形平次,放下茶杯之后,道。
“惠美,我记得衣服你有带过来的吧?拿出来吧,让晴彦和友利子桑,也知道我们钱形家的诚意。”
钱形平次这么一句冷不丁的话,让霞之丘夫妇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住的霞之丘友利子,甚至都没有发现,刚刚她还摸着脑袋的钱形巡,趁着在场的众大人发愣的时候,早就偷偷的溜到了厨房。
她才不要继续陪着这群大人呢,她要去找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下午的点心哥哥,还有在一旁搭手帮忙的诗羽姐。
虽然霞之丘夫妇还没反应过来,钱形平次口中的衣服是什么,不过作为他的妻子,钱形惠美在愣神一两秒之后,就知道了这个“衣服”指的是什么了。
她笑着点点头,道。
“也是呢,刚好可以看看衣服合不合适。”
然后便站起身来,走出了饭厅。
这时,突然想到些什么的霞之丘晴彦,有些意外的看着钱形平次,呆呆的道。
“平次,难道这个衣服是?”
钱形平次没有话,只是沉默点点头,然后又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霞之丘诗羽给在场的大人泡的茶水。
即使钱形平次没有明着出这个衣服是什么,不过看着丈夫震惊的不行的脸色,霞之丘友利子也猜到了这个衣服指的是什么,于是,她悄悄的凑到丈夫耳边声问道。
“难道是那个?”
霞之丘晴彦听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却不需要回答。因为去而复返的钱形惠美,比起离开时的两手空空,回来的时候,她的双手捧着一套黑色、绣着由金丝编织而成暗纹的衣服。
这,就是钱形平次口中的。
“这是我们给诗羽准备的。”
双手捧着衣服的钱形惠美,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