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郎中的离去,别的神医都接二连三地摇头离去,丞相夫人的眉眼也渐渐失了神色,撑在桌边的手扶额垂脸。
“下一位。”
楚玉容坐在边上,目光从未离开过苏青玉,见这一个个胸有成竹的神医满脸丧气摇头而去,她反倒是一派轻松,脸上不见半点紧张捉急。
莫风凑近小声问:“爷,她似乎比那些老头更加胸有成竹。”
楚玉容挑眉,这女贼头倒是挺有意思的:“且看看吧!”
“下一位,苏青玉。”宣着名号,苏青玉这才踱步站出来。
楚玉容听到名字时眉头皱了皱,小声问莫风:“这名字是不是有些耳熟?”
莫风摇头:“属下不知。”
苏青玉有意朝楚玉容看了一眼,淡然跟着侍女去了后殿入了屋内,一股乌烟瘴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挥了挥手,皱眉不悦:“这檀香也点得太过份了吧!”
这烟雾浓得都要整的跟天堂似的,三尺外都见不得影了。
侍女边解释,便慌忙把门给关严实:“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家公子自从半年前身子不适之后,就独爱这檀香,说这香味能使他身子舒服些,夫人慈爱公子,便特意吩咐下人们多燃些檀香,让公子舒适些。”
“那……这门窗紧闭,帘幕垂放,你们家公子也是因为不喜光的原因?”苏青玉问。
“姑娘聪慧。”
苏青玉从踏入这屋子,眉头就紧蹙不展,从在馆子里听见那些人的对话,她就略知一二了。
如今这屋里头的模样,更加确切了她心中猜疑。
随着侍女一层层帘幕掀开,往里走去,苏青玉越是感到一股冰冷气息,这四月的气候虽微凉潮湿,但也不至于冰冷至极。
这屋里,反倒是有入冬的趋势,令人忍不住直打颤。
丞相之子本就贵胄之躯,宫里头的太医怕是没少请,这都半年有余了还没整出个名目,很显然不是真的病了,而是魑魅作祟。
痴女站在床边,倒是不敢在掀开那床边的帷幕,说话也胆怯小声:“姑娘,这是我们家公子。”
苏青玉往前面走去,帷幕里面传来孱弱男声:“站住,别再过来了,我这病没救了,你也不必费心了,你走吧!”
“我这都没看呢,你这就赶我走,岂不是让我白袍一趟!”苏青玉没有管他的言语,直接用力掀开帷幕。
丞相之子的脸色蜡黄,眉间乌青,双眼无神,周身阴气很重还萦绕了一丝丝常人无法瞧见的青烟。
面对苏青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丞相之子似乎有些胆怯,撑在床边往里缩了缩,不敢直视:“你走,走!”
“我这银子还没到手呢,怎么能走,来,把手给我瞧瞧。”苏青玉朝他走去,怎知那丞相之子却忽然如临大敌般慌了起来。
“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我没事,我身体没病,赶紧滚出去!”他的手哆嗦着,仿佛很害怕苏青玉的靠近。
苏青玉不管不顾,直接不顾形象不顾礼节一脚踩到床上,俯着身子问:“既然你没病,那你慌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侍女被这景象吓到了,往那边上缩了缩,瞪着眼睛看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