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容愈发好奇:“令公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丞相夫人面露难色,但还是碍于身份不敢不言:“我儿在早些年日常出入烟花柳巷,我这个当娘的自是不能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子进入这丞相府大门。”
说着,她瞧了眼楚玉容,面容冷清淡然,俊逸非凡。
这尊卑有序,丞相夫人就算活了一把年纪,也还是担心祸从口出,察言观色后才能决定要不要往下说。
显然,楚玉容对此并没有产生太多情绪。
她接着说:“那丫头说的那女子,确实存在过,所以……我这前前后后找了多少郎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无一能说出个理所当然,唯独这丫头口出狂言却道出了那个女人,想必也是有些能耐才敢揭了榜。”
楚玉容的眼眸总算被激起了一丝涟漪,嘴角微微勾起:“这么说来,夫人算是暂且相信她了。”
丞相夫人点点头:“算是吧,希望她真的可以治好我儿。”
可楚玉容却不这么认为,只觉得那女人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做缓兵之计罢了。
胆敢独自一人擅闯楚南王府,又敢羞辱他之后夺了至宝跑路的女人,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客房。
苏青玉坐在桌边,一手托腮撑,一手把玩着一支小巧的玉箫。
玉箫通体青绿透亮,在阳光的穿透下,可以看见里间仿佛嵌着一丝丝如鹅绒般的棉絮,甚至精巧夺目。
这玉箫是她的贴身之物,自幼便戴上身上,从不曾离身。
十八年前,霍卿作为掌门人直属大弟子,奉命外出游历三月回归。
怎知回到上清灵苑山下,瞧见树底下有一女婴。
当时襁褓中女婴在天寒地冻中冷的晕厥,手中却还紧攥着一支通体青绿晶莹的玉箫不肯松手。
霍卿不忍,将女婴带回上清灵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女婴救回,却始终没人前来认领。
迫于无奈,便将女婴养在身边,成为上清灵苑的一员。
女婴身后刺有一血红的苏字,霍卿想必这女婴的家人定是遭遇不测,故此在女婴身上刺下姓氏。
由此,他便为这女婴赐名苏青玉。
以前,她总说师父太懒了,竟然取个名字都是就地取材。
如今看来,师父为她取的名字都是饱含深意。
苏青玉想到师父温和的容颜,嘴角不禁微微勾起,撑在桌面,盯着玉箫看得出神,就连身后来了人都不知道。
这么多年,她在上清灵苑长大,无亲无故全靠着师父的袒护。
每个人都说她仗着师父撑腰,活得没心没肺不知礼节尊卑不分,甚至薄凉无情。
呵,薄情寡凉的人都是看得太透或者是……伤得太深罢了!
手中这玉箫,许是她能够找到亲人的唯一线索了。
楚玉容来到桌边,已经站了好一会,这女人愣是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盯着那手中的玉箫时而浅笑,时而蹙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向来都是备受瞩目,这女人竟这般将他无视。
楚玉容朝她伸手,将那玉箫给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