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放在床沿边上坐着,捧起她的脸深深一吻,取出放在抽屉里梵蒂亚的婚戒盒子。
“亲爱的凌太太,登记那天连一个戒指也没有准备,非常抱歉。”
她摸着胸前的四瓣吊坠细项链说,“这条项链早已经把我圈住了”。
“但婚戒是一定要有的。要不然又被陈永佳之流以为你是单身白富美,不怀好意地亲近。”他从胸前掏出那块取出了一角的玉坠,再打开手掌心里的戒指盒,“这是我的心,请凌太太收下。余生你抬起指尖,就可以听到我的心为你而跳。”说完,他单膝跪在她面前。
沈小斐柔肠百转,红着脸端详他托起的戒指,戒指上最大的珠宝原来取自他胸前的玉坠。她把戒指的蛋面小心翼翼放进玉坠中央的空缺,两者完美拼成一个整体。
凌霄握住她的右手,她扬开纤细的五指,让他为自己戴上婚戒。镶满钻石的小皇冠恰到好处地圈在无名指上,她的世界顿时被他包融。
“小斐,很快我会送你一颗更大的宝石。”
“不,这颗已是珍贵了。”
他还在跪着,宠爱无比地撩起沈小斐的长发,轻轻叫起来,“凌太太。”
“嗯。”她应了,一脸羞红。
“你什么时候才开始爱上我?”他叹了口气,略带忧郁。
沈小斐捧起他的脸,晨光里英俊非凡,她t想到昨晚为他喂水喂药的深情,想到他唇间的气息,突然不想再禁锢自己的爱念,咬着唇说,“那就现在吧。”
她低头吻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听到了吗,凌霄,是现在。我现在爱上你了,再也不在乎过去的伤痛,也不怕将来的恐惧。”
凌霄呆了一下。
沈小斐豁出去了,“你要是听不清楚,我再说一百遍,凌霄,我爱你,爱你,爱你……”
凌霄热烈地吻住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温柔地回答说,“小斐,把你的余生都交给我。”
她本能地想抵御,羞涩地推开他说,“我,我什么都不会。”然而,很快就被他的热烈征服得软弱无力了。
窗外的秋阳渐渐挂天,鸣蝉发出了晴朗的嘶叫。凌霄过去几个月的隐忍和压抑烧成了熊熊的火焰。
“小斐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见你的第一眼就不该浪费时间对你躲避。
人生就是这样,在艰难抵达的终点里,才追悔出发太迟。
此时的沈小斐,也早已把脑海里的照片撕成粉碎,打开了心扉,成了一枝暴风骤雨里盛放的玫瑰。
午后的秋日晴空万里,桂花树顶的蓝天里飞过一排排海鸟,南港城的秋风夹杂着海岸线的海水味。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像灌满了风的帆穿过一场惊涛骇浪,在港口轻轻飘落。他们稍稍醒来便又重新纠缠,像是疯狂地追回浪费掉的时光,一直到白月升起。
沈小斐睡了长长一觉,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身边的男人还在沉睡,明亮的唇早已不在干涸。她心里温柔地痛,——从此,她就是他掌心里的生命线,按着他的方向重新生长。
凌霄悠悠醒来,吻着她说,“小斐,搬到我住的地方去吧。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好。”她再也不逆他的意。
凌霄的电话响起,他说了句好的,说,“我下去拿点东西。”
沈小斐披上睡衣,走进厨房准备做饭。她低头看看硕大的婚戒宝石,怕洗菜会有磨损,便摘下来放在餐桌上,开始翻冰箱。凌霄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
他一眼看到餐桌上放着着的戒指,立刻把沈小斐从厨房里抱出来,气呼呼说,“你一辈子不许摘下这个戒指,就算做饭也不可以。我宁愿出去吃。”她无奈地伸出右手,像个听话的小孩子任他为无名指戴回小皇冠。
他把手里的盒子向她一扬,“你先收下它。”
“这是什么?”
凌霄坐在沙发上正色说,“小斐,我早上已经说过,会送你一颗更大的宝石。”
“我有婚戒已足够。”
“你值得拥有一颗世界上最贵重的宝石。”
“我可不想做童话那个满身宝石的小王子,最后让燕子逐颗逐颗衔了去。”她眨了眨眼睛开玩笑。
“不,我要让这颗最贵重的宝石写上你的名字。”他依然严肃地打开盒子。
出乎沈小斐意外的是,里面并没有什么玛瑙钻石,只有一叠做了公证的文件,和一份厚厚的受赠协议。
“翡翠假日?”她一眼看到合同的关键字。
“对,就是我的翡翠酒店管理公司。如果真要做个估值,它比世上任何一颗宝石都昂贵得多了。”
他把文件逐一摊在茶几上,递了笔给她。
“我要翡翠酒管公司的股东名册上正式出现你的名字。”
她这才明白,他要送给她更加昂贵的宝石,就是指这间“翡翠”公司。
“翡翠是我酒店产业的母公司,翡翠假日只是其中打中端市场的品牌,亚太地区共有232间;另外还有独占高端市场30%份额的超五星品牌“翡冷翠”48家;至于实惠型的二星品牌是“翡然商务”,建了近千间连锁店……”
他还要继续介绍下去,沈小斐摇摇头说,“这个天价的翡翠,哪怕1%的股权我都不能要。”
“我的太太怎么只会占1%,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他翻开其中一页,“我个人名义占股80%,余下20%是做了期权池。现在我将名下一半都转给你。”
沈小斐对数字何等敏感,惊呼起来,“你转40%的股份给我!为什么要这样?”
他深深一笑,“当初若不是为未来的妻子奋斗,我辛苦做这翡翠来有什么意义。”
他拿起盒子里准备好的万宝龙钢笔,放到她手里,“乖乖签了。”
“可是我还想保持现状,每天好好上班下班,过简单的生活。”她低下头,“我不稀罕财富,和你生活在一起就已经足够。”
凌霄还想再说,她软软地瘫在靠背上捂着肚子说,“凌先生,你太太饿得没气力了。可以带她先吃饭吗?”
凌霄知道她最是倔强,不肯签的话谁也没有办法逼下去,只好陪她回房间换衣服。
他说,“小斐,你戴上婚戒后,吃饭也只能去远郊的私厨。”
“好。”这样最合沈小斐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