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顾与尘提起了章旭对宋雪无的称呼。本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这个称呼还不错。

“你不觉得听起来有些讽刺吗？”顾与城笑着问道，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

“不会啊。一夜情小姐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绝色美女。”

宋雪无咬着手中的叉子，歪头说得认真。不一会儿又补充道：“就像香港电影里那个嘴巴里叼着纸牌的红衣美女一样。叫什么来着？”

“邱淑贞。”

顾与尘刚替她说出答案，她马上高兴地嚷起来。

“对对对，就是她。”

“你比她好看。”

赞美来得猝不及防，被赞美的人笑而不语，脸上带着小女人的娇羞。

人的心情很奇怪，五官也很绝妙，明明嘴角已经收起来了情绪却会从眼睛里流出来。

吃完饭两人又一起去附近的商场，两人手牵着手像世间无数对普通情侣一样。只不过顾与尘长了一张像电影明星的脸，身上穿着的是几万块钱一套的定制西服和手工制作名贵的皮鞋，一眼看上去就非富即贵，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看他们。

“我们买点什么吧？”顾与城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像个小孩子一样，每间店都想进去看一看。

“你应该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吧？”宋雪无疑惑地看向顾与尘。

在宋雪无的认知中逛商场从来不跟购物划等号，向来是有需求或者是看到了想买的东西才买，否则就是走走看看。显然顾与尘对于逛商场却不是这样想的，并且在宋雪无的想象中像顾与城这样的有钱人是不需要自己出门购物的，只要有需要就有人给你送来。

换做以前确实是这样，顾与尘的时间向来宝贵，一个小时至少也是几千万的大单子，所以他身边加上章旭秘书和助理就有五六个，不管有没有需要他们总是会在他需要那些东西之前准备好。顾雯倒是很喜欢逛街，但是每次逛完，回去都恨不得拿出一整间房来放那些衣服鞋子一类的东西。

“你不买吗？”顾与尘回敬一个疑问句。

“我没有什么需要买的啊。”宋雪无咬着下唇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无辜。

“真的没有吗？”顾与尘故意皱起眉来，想再确认一次，明明是她提议来逛商场的，又不打算买什么东西，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偷偷告诉你，我很有钱哟～”忽然凑过来，小声耳语道。

宋雪无苦笑不得，看他这一身穿的，哪里还需要这么藏着掖着。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突然有一种被有钱人给包养了的感觉。”宋雪无看着顾与尘小心翼翼地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给我买，你包养我。”顾与尘的声音突然放大，理直气壮起来。又一次引来了一波注目。

“好。买买买，行了吧。”宋雪无一脸无奈的表情，嘴上却爽朗地答应。

在陌生的人群中，默契地配合彼此来一场恶作剧，那瞬间顾与尘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那一刻不是三十五岁，也不是二十五岁，而是回到了十六七岁的年纪，和那个自己心仪已久的女同学一起玩了一场愚人节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