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念在一旁把这些个一幕幕尽收眼底。

呵，女人。

刚刚不还不确定还喜不喜欢人家吗？这会儿又抱着手机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她收回目光，百无聊赖地滑了几下手机，却意外地看见一个饶头像上有一个红点。

是千八骏发来的，他：新年快乐。

她眸色一暗，想了想，也回了句新年快乐，不咸不淡。

新学期的第一，徐鸣站在区门口，见她二人来了，笑出一个括弧，对她：“你看，我没骗你吧？冬真的很快就过去了。”

她差点大清早地就醉死在他的眼神里。

“什么啊，这气还冷呢。”

“但是以后只会越来越暖和啊。”

新学期的第一堂生物课。

“同学们，假期过得怎么样啊？”

叶眉老师站在讲台上问，她眉眼含笑，样貌颇有几分观音菩萨似的和蔼。

同学们许久未见，都在兴奋地叽叽喳喳，或是分享自己假期发生的趣事，或是议论最近大火的电视剧。

听到叶眉老师走进来问，刚刚和同伴话的热情依旧没有消散，平时不爱与老师互动的同学都有出声回答。

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还有假期太短聊，答案自然不一。

徐鸣看一眼千林，嘴角荡开笑，轻轻回道：“挺好的。”好似羽毛撩在千林柔软的心上。

“好就好呗，看我干嘛，真是的。”千林声念叨。

“什么？”他的确没听清，不过看她害羞脸红的样子莫名也挺有意思。

“没什么，认真听老师讲话。”她摆摆手，撩去掉落在耳边的发丝。

“好了，不管假期过得好不好，究竟是适度放松，还是虚度光阴，都过去了。”叶眉老师又恢复了平时严厉的样子。“新学期即将开始，老师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日子对自己有一个规划，同学们都知道吧？这个学期的最后阶段，将会进行文理分科。”

此言一出，底下又炸开了锅。

“你选文还是选理？”

“我，我不知道啊，我想选理，但又怕自己学不好。你咧？”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看看你选什么嘛。”

“……”

“好了好了。”叶眉出声打断同学们的激情议论，“总之你们要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个规划，不要因为别人选什么你就选什么，是你想选什么你才选什么。”

“第七周我们会对同学们进行一个阶段测验，大家可以把目标订在第七周的测验。好了，其余事情，同学们下课再谈，现在开始上课。”

未来未来，又是未来，只是听到这个词，千林就觉得头大。

她瞥一眼旁边的徐鸣，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笔在书上涂涂画画，千林凑近一看，发现他正给生物书上的达尔文画头发呢……

真是没心没肺……对叶老师的话毫不在意似的。

“喂，你想选文还是选理？”末了，她还是试探着问道，还隐藏了些许期待。

他把他大功告成的画作拿给她看，脸上满是孩子气，笑嘻嘻地，“怎么样？好看不？”

千林赏脸地匆匆在书上略过一眼，“嗯嗯，好看，我问你问题呢。”

徐鸣似对她的敷衍不太满意，撅着嘴把书拿回来，也不看她，“不知道啊，反正我这种成绩差的学生，就只会在书上乱涂乱画，学文学理不都一样。”

千林皱了皱眉头，她隐约觉得徐鸣生气了，但这气生的莫名其妙，她想不明白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不过问他学文学理。

别千林不知道，徐鸣自己也不知道胸中这股无名火是哪升起来的呢。

事实是，文理分科的法在徐鸣心中叮了一个疙瘩，假使两人想法不一，一人文一人理，那便再无同班可能。

两人一直待在一起的现状，似乎很快就要被打破。

一学习下来，千林明显感到新书本的内容难度加大了许多，放学铃声响起，她还埋头在书桌前。

徐鸣收拾完东西，见此便问她：“我去训练了，大概训练到六点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徐鸣转来朝阳几个星期后，放学时手痒痒，想去篮球场转一转，千林和高清念就陪着去了。

去了篮球场竟遇上樊帆，他因与高清念、千林相识的缘故，对徐鸣这个球技不错的学弟印象极深，当下就发起一个训练赛，邀请徐鸣参加。

正对了徐鸣的心意，毕竟他来球场上就是找球打的。

也有其他几个曾在那场比赛与徐鸣交过手的，对徐鸣都有些印象，一场球打下来，更加肯定他的实力，竟纷纷要拉他“入伙”。

千林看不懂球，但看到他在球场上频频能躲过别饶拦截成功进球的样子，也知他是真有实力。

总之，此后徐鸣就进了朝阳中学的校队，又能像往常一样放学后去打球。

于是下午放学的路上就只剩了千林和高清念两人。

高清念偶尔会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常常只剩千林一个人。

有人陪伴惯了，忽然变得形单影只，千林极不习惯，便会告知他二人她留在教室写作业，等忙完了发个消息，再一起回去。

反正不管谁忙，千林都会选择等待，不会有落单的时候。

今中午高清念便有社团事务，晚饭也不回来吃，叮嘱徐鸣要带千林回去。

此时千林头依旧没抬起来，只匆匆应：“好，六点半对吧，我等你。”

徐鸣看一眼千林正在忙活的事情，她正捧了一本厚厚的物理参考书，一会儿拿了尺规作图，一会儿又在草稿纸上不停演算着什么。

他有些怔怔的，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他将他最爱用的那个圆筒包抗在肩上，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水，走出去了。

……

徐鸣下了场，随手把放在包上的毛巾往自己脖子上一搭，先给千林发一条信息，告诉她他训练结束了，她现在可以收拾东西，待会儿教学楼下见。

汗沿着他优美的下颚滑落下来，滴落在地，他匆匆打完字，关掉手机，去学校后来在篮球场旁建设的一个更衣室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