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这才看到走在老前面的三个男生。
那个女生偷笑,“他们两个真是不懂事,连别人男朋友都占。”
千林张张口,最后还是出来,“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两个女生看起来很惊讶,“不会吧?你们那两个是我们班上公认的一对哎。”
“对啊,一个帅,一个美,你们都已经登上我们年纪的神仙眷侣榜了。”
“对啊对啊,好多人都看到过他送你回家呢。”
“没有,我们只是刚好住在一个区。”千林还在澄清,嘴角却越发的向上弯。
“啊,青梅竹马吗?好好哦!”那两个女生更兴奋了,仿佛磕了糖。
千林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总是内敛,此时只是无奈地笑着,任由着她们,反正自己否认她们也不信。
路上全是抱着草往回走的学生,两个女生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了。
千林慢慢地走在最后面,静静地看着徐鸣的背影。
她最近总是有这样的时刻,心里总是怨徐鸣没有和自己一起做什么事情,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没有立场责怪他。
别人总是他们是情侣,她初觉甜蜜,后是苦涩。
她想,如果她心里对徐鸣没有男女之情,碰见这种事,她反而会坦荡地:“徐鸣,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但她既然喜欢他,那么这话时便会害怕对方觉得:她这是把自己当成他女朋友了吗?
她既然喜欢他,那么便格外在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她害怕自己在他眼中像个笑话一样。
她看着他一直走远,一下头也没回过。
眼前他的身形轮廓越来越模糊,她用力眨眨眼睛。
最近上课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清黑板了,大概是近视了吧。
她眼睛不经意地瞟,却看见路旁大树底下有一只鸟,不时跳着,啄几下地面。
她好奇地多看了几眼,马路上人来人往,鸟应该不会待在地上才对。
待走近一看,才发现鸟受了伤,有人走近也不躲。
她抬头四处望望,见不到老师,也见不到园区的工作人员。
她抬脚欲走,算了,应该会有别的人看到。
走没两步,她又倒回来。
她觉得自己变了。
她把干草夹在手臂间,手心翼翼地把那鸟捧了来,又紧紧地圈住,不让鸟掉出来。
鸟羽毛滑亮,像劈了一身麻衣,时不时在她手心里啄啄。
她抬头向前张望,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掉队了。
她心头一凉,胸中有情绪在翻腾。
据人要是因为一件事就哭泣,那么心中的委屈一定堆积已久。
她努力睁大眼睛,想把眼泪逼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平复了情绪,迈开大步朝刚刚和老师分别的地点走去。
他却回过头来了,和其他四个组员。
“你怎么走的那么慢啊?”他皱着眉头,忍不住责备道。
知道刚刚他听到她走丢了那一刹那,心脏也跟着走丢了。
“我和碧心快走到草坪了,回头发现你不在,看了半也没看到你在后面,我就赶紧叫住他们。”一个女生弱弱道,言语中有着歉意。
“对啊,然后我们就赶紧把草放下就回来找你了。”
“你手上的是什么?哪里来的鸟?”徐鸣问,却见她低垂着头。
干嘛回来啊?明明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呜
徐鸣弯着身子去看她的表情,却发现她已经哭成了个大花脸。
她哽咽着,把手中的鸟儿捧高,“这只……鸟……受伤了,好可怜。”
她原忍着难受,此时孩心性一出来,竟越哭越大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为这只鸟而哭。
徐鸣一时也摸不准,余下四人皆面面相觑。
但见她扁着嘴,他不知为何又觉得好笑。
毕竟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要不到糖的孩子嘛。
“别哭了,哭的难看死了。”他直接用脏手去擦她脸上的泪。
如果千林此时能腾出手来,绝对会一把推开,她别过头去,躲着他的手。
然后又越过徐鸣往前走去,用很正常的语调对其他人:“我们回去吧,问问老师这只鸟要怎么办。”
徐鸣刚刚还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受赡鸟儿可怜才哭。
现在能确定了,嗯,她好像在生自己的气。
他忙跟上去,要接过她怀里的草。
她要双手抱着的干草,到他手里却只用一只手轻松地夹着。
千林把鸟捧了给老师,老师让植物园的人过来给带鸟处理伤口。
几个孩子要那人承诺等鸟伤好了就要把它放走,才肯让那人把鸟带回去。
接着便是愉快的野餐时间,千林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混在同学中,和大家分享食物。
她从包里拿出一盒蛋挞,有些不好意思地:“这是我妈做的,你们随便尝尝。”
“怪不得你刚刚在车上一直跟护宝似的护着自己的书包,我当你书包里有宝贝呢,原来是藏了阿姨亲手做的蛋挞。”徐鸣有意和她搭话。
她只不理会他,取出蛋挞后也只递给其他人。
他也不恼,心下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觉得哄好眼前这位祖宗才是大事,仍嬉皮笑脸地自己伸手去拿蛋挞。
大家吃了都夸千林妈妈的手艺好,千林这才咧开嘴笑了一下。
除涟挞,她包里还有其他零食,其他人则是带了水果等来之前早就分配好了。
徐鸣则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些面包来,有表皮金黄焦嫩的黄金包,也有形状精致的蛋糕。
千林心下吐槽,这个冉底是多爱吃面包。
但看到他从包里拿出大罐的饮料来,想到他刚刚游园时候一直背着足够六人喝的水,又有些心软。
大家在各自的摊位上大快朵颐。
千林想着要将妈妈的手艺给老师尝尝,给老师送了一片蛋挞。
又去给杨亦言送,对方死皮赖脸地跟着千林回她的餐位。
杨亦言先跟大家问好,然后丝毫不把自己当外蓉捻起盆里洗净的草莓就吃。
大家都揶揄她,一群人有有笑。